两声轰鸣落下,城墙上战鼓随之响起,城内拿着鼓槌的鼓乐手也不甘落后,铆足了劲的敲击战鼓。
雷雷的战鼓声中,传出铮铮弦鸣,紧随其后是刺啦的破空声。
数百支一丈长短,手臂粗细的巨形弩箭把陈家军的前两排骑兵串了糖葫芦。
紧接着无数咻咻声响起,阵阵密集的箭雨覆盖了陈家兵马。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当陈德修反应过来。
他的兵马已经死伤半数,剩下的三两千都被吓破了胆子。
陈德修也是南风有名的虎将,常年跟随在陈宣义身边,深受陈宣义的影响。
此时他知道,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冷静思考,寻得一线生机。
他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脚下粗壮的铁链,顿时来了主意,大喊道。
“将士们,不要乱,只要我们拉动锁链,开了城门,瓮城的内兄弟们就会冲进来救我们。”
“要想活命的全都不要乱,前边的跟我冲锋,挡住马家的进攻,后边的下马拉开城门。”
他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可城门处熊熊大火已经烧起十几米高,就算拉开城门短时间也难通行。
更何况现在满城都是器械与战鼓的轰鸣声,还有将士凄惨的嚎叫声。
随便一个都能盖过陈德修的嘶吼声,只有附近几个将领听到他的喊声,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陈德修心里知道八成是完了,却并未停止嘶吼。
他不顾箭雨,在军中冲来冲去,不住大喊。
就当他组织起来百十人时,城内的箭雨停了,举着狼牙棒的马奎一马当先,怒吼着冲杀而来。
“陈家狗贼!快快死来!”
马奎的吼声好似虎啸,竟隐隐盖过了战鼓轰鸣,让陈德修不由露出羡慕的眼神。
心想,若是我有这大嗓门,也不用为了组织不起来兵马而发愁了。
这将领就凭这嗓门,最少也得是个总兵级别的啊!
想到这里,陈德修计上心头,大喊道。
“他是马家大少爷马奎,擒下此人可保命!将士们杀啊!”
陈德修为了鼓舞将士,随口说的,没想到还真说对了。
正怒吼冲杀的马奎不由得意,心道。
俺的名声现在都这么大了吗?南诏的将领都认识俺了?
不过就算你认识,也得死!
嘭!嘭!嘭!
三声闷响相继传来,第一个与马奎接触的陈家将士,飞出数米,胸口瘪了下去,落地后一动没动,十分安祥的领了盒饭。
第二个举刀砍向马奎,马奎一记横扫,连刀带人砸落马下。
狼牙棒击中将士脖颈,将士落马后,陈德修清晰的看到,那将士的脖子只剩下一些皮肉相连。
第三个马奎的狼牙棒是正面砸下来的,那将士看到前两个遭遇,胆怯的没敢进攻,收刀抵挡。
结果一棒下去,那将士的刀崩飞出去,将士的头好似西瓜一般爆裂开来。
正在奋力前冲的陈德修咧了咧嘴,不由自主的拉动缰绳,放缓马速。
这还是人吗?这虎将不会真是马奎吧?这也太凶残了。
马奎杀进陈家军,仗着勇武过人和气势十足,犹入无人之境,大杀四方。
紧随其后的是高陵,这货舞动战斧,好似绞肉机,所过之处,胳膊大腿人头纷纷断裂,残暴程度丝毫不下马奎。
没被陈德修组织起来的士兵哪还有心情抵挡,全都丢掉兵器跪地投降了。
有几个大聪明更是趴在地上装起了死。
眨眼间陈德修组织起来的一百多将士,就被杀了个精光。
马奎与高陵还不过瘾,不住大吼。
“还有站着的吗?”
“哪里有站着的?留给俺杀!”
“俺来,俺的战斧还没吃饱呢!”
“滚一边去,都给俺留着,谁也不许动手!俺的狼牙棒饥渴难耐了。”
两人骑着战马在陈家军中不住奔走,寻找着目标,最后见一个站着的都没有了,马奎对着一个跪地的看着不顺眼的抡起了棒子。
高陵环眼怒瞪,大声问道。
“跪着的也杀吗?”
“杀!”
嘭!
马奎已经杀红了眼,高陵有些犹豫,凑近些问道。
“大少爷,这能行吗?要是让……”
“怎么不行?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再说跪着也有危险,你别看他们没拿武器,但都用眼睛瞪我们呢。”
“你说投降了还瞪我们该不该杀?”
“该杀,该杀!”
“杀!”
陈德修就跪在两人不远处,听到这俩货的对话险些背过气去。
暗道,老子就不该投降,早就听说你们把球军两万降兵都给咔嚓了,投降也难逃一死啊。
妈的,老子就不信死人你俩也不放过!
陈德修嘟囔完并没有起身反抗,而是两腿一蹬,选择趴在地上装起了死。
就当他以为这样能幸免于难时,就听一道笑声传来。
“哈哈,大少爷你看,那边吓死一个。”
“嗯,吓死了,吓死也不能放过,趁热乎俺给他来上一棒!”
……
此时的金山城外,惨烈程度犹有过之。
虽然没有兵马冲杀,但无数滚木巨石已经堆积起一丈多高。
城门被彻底堵死,瓮城内的陈德心和几万兵马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城上等死。
城外守着的一万兵马,在第一波滚木垒石的袭击中死伤了千余人。
紧随其后的箭羽比雨点还要密集,只有两千多人马跑出了一箭之地。
没了弓箭的威胁,随之而来的是巨弩,巨弩过后是投石车。
几番早有准备的攻击过后,陈家这一万步兵,仅仅剩下了一百多人侥幸逃了出去。
陈家大营,城门猛然落下的震动声传到这里,陈宣义猜到了大事不妙,却没想到会败的如此凄惨。
派去的六万兵马只回来的一百多人。
当得知具体战报后,陈宣义再也坐不住了,拍桌而起,没骂马彪却骂起了刘十九。
“刘十九,你个奸诈小人,你敢诈死!”
陈宣礼一直在帐内转圈踱步,闻言驻足问道。
“不会吧?我们的人亲眼看到了刘十九的尸首,说他脖子已经被切断了一半,死的不能在死,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是他还能有谁,如此阴险招数,一定是他,我有预感他还活着。”
陈宣义怒火中烧,血气上涌,脸色涨红的有些吓人。
“是了是了,若是刘十九没死,打死马家也没必要如此。”
陈宣礼继续踱步搓手,急切说完,又猛然驻足,大声道。
“球军为何没有发兵,难不成他们早就知道马家会有埋伏?”
这时陈德忠跑了进来,大声道。
“义父,球军那边撤军回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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