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晕过去了,我救活他,他也不知道是我救的啊”
“不行”
儒生摇了摇头,像是想通了什么,抡起胳膊,手掌掌心处泛起些许能量波动,对着宗仁的脸就抡了过去。
一声脆响。
刚刚昏迷过去的宗仁感觉到脸部的剧烈疼痛,以及疼痛中夹杂着的些许舒适感,缓缓睁开双眼,略微有些茫然得看着自己面前的儒生,不知所措。
以他的智慧,硬生生没有想明白,儒生为何要打他一嘴巴。
难道他的精神恍惚,想要治好他的伤势,需要先叫醒他?
“我要救你了!”
“记住,是我救的你!”
儒生看着苏醒过来的宗仁,神情肃穆,认真说道。
宗仁更迷茫了。
下一刻,一缕缕暴戾的能量,就这么顺着自己的双腿,那熟悉的位置,席卷全身。
这一次的疼痛不仅仅只是腿了。
宗仁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不断撕裂,再愈合,再撕裂,再愈合
这种反复的折磨,让他的眼睛一下瞪到最大,身体也在不断的颤抖。
他想控制自己不喊出来,但只坚持了三秒左右
凄厉的惨叫声,就在这外城不断回响。
为什么会有人
能量这么特殊啊!!!
怪人居住的那间民房里,浑身缠绕锁链的壮汉,就这么站在破碎的窗口处,目光冰冷,漠然的注视着远方这一幕。
视线更是死死的盯在儒生身上。
许久过后。
惨叫声停止。
儒生看着伤势恢复了一半的宗仁,心满意足的收回了自己的能量。
禹墨说过,救人救一半!
放长线,钓大鱼!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香火”
他脸上写满了享受之色,再睁开眼,看向宗仁时,怎么看怎么喜欢。
这就是一个香火制造机啊。
“不要感动。”
“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们这些凡人,已经经历了太多世间疾苦。”
“我心不忍。”
儒生语气沧桑,神情看起来更是有些忧郁。
至于宗仁那痛苦的神情,则是被他自动忽略掉了。
“加油!”
“你可以继续爬了!”
儒生鼓励的看着宗仁,说了这么一句后,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留下宗仁一个人傻傻的趴在地上。
继续爬?
这是禹墨的意思么?
让自己一路爬着回去?
看着自己这凄惨的模样,宗仁眼底闪过怨毒之色,但很快就重新恢复平静。
他踉跄着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扶着周围的墙壁挣扎着回到那怪人房间的门口,努力弯下腰捡起那根拐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远处走去。
特么要不是没有办法,傻x才爬着走。
“他没死。”
“你朋友那边”
时光看着逐渐走远的宗仁,开口说道。
余生摇头:“终究是要死的。”
“但你故意不看雇主的消息,会影响信誉,这不好。”
他扭过头,看向时光身后的背包,认真说道。
时光神情同样认真:“可你也没有提醒我。”
“我们都有罪。”
“我们都有罪。”
两人看起来有些忏悔的低下头,轻声低语。
“走吧,回去交任务。”
余生忏悔了足足三秒钟的时间才抬起头,轻声说着,消失在房顶上。
而时光则是拿出遥控器,看着屏幕,禹墨依旧顽强的对镜头手舞足蹈,不断比划着,身体颤抖。
时光有些茫然:“他为什么不自己推着轮椅回去。”
“也没上锁啊”
她有些不太理解。
至于对脏这个字,更是没有太大的概念。
她默默操纵轮椅,在禹墨那惊喜的神情中,操控轮椅回到房间之中。
收好遥控器,时光几次跳跃,追上余生的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消失不见。
只有宗仁,还在倔强的拄着拐杖,在这即将冬季的夜晚中,孤独前行,一瘸一拐,凄惨无比。
那些‘秃鹫’们,看着宗仁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愤怒,以及恐惧。
儒生
虽然他们没有见过,但刚刚使用的,分明就是能量。
一个在罪城能够动用能量的人,无论如何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存在。
他们犹豫着,挣扎着,最终又怯懦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但凡他们真的有勇气,也不会混成如今的样子。
成为别人口中的‘秃鹫’。
说到底,终究还是罪城内,最被人瞧不起的存在罢了。
他们饥肠辘辘,看着离去的‘食物’,最终拖着疲倦的身体,在野外不断的翻找着,翻找一切可以吃的食物。
树叶,树皮
或者是找到某个小一点的尸坑
只要能活着,他们已经无所顾忌。
直至某一天,吃坏肚子,或者受不了这种折磨,在无声无息间死去。
这
就是罪城内,最真实的底层。
……
“你想杀宗仁?”
房间内,看着先一步回来的余生,禹墨抬起头问道。
“嗯。”
余生轻轻点头。
禹墨的脸瞬间就变的黑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你想杀他,你倒是说啊!”
“让我这么一个老同志,孤零零的在外面冻了三个小时!”
“你知道这三个小时我是怎么过的么?”
想想那段痛苦的时光,禹墨脸色越来越黑,最终淡淡说道:“扣1000万的工资,不过分吧?”
说着,禹墨微微低头,看起来脸色阴沉,但余光却悄悄的瞄着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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