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师,你没事吧?”
“司机师傅,我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福妮把司机师傅又叫到跟前。
“最少三日内不准洗车。记住,三日之内不准洗车。”
“记住了。”
“还有,平时把车放在有太阳照射的地方,晚上不可放在树下,要放在空旷处,最好放在有路灯的地方。”
“好的,我记住了。”
司机看到她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样子,觉得她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累极了。
“有这么累吗?看上去也没干什么。”
福妮没有回答,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司机又看到车里的孩子开始欢快的打闹,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感到不由得奇怪。
福妮示意安阳,把自己扶到路边坐在地上,把鞋子脱掉,赤足踏土。
“你现在好点了吗?”
“没,安阳,看来我们得回家了。”
福妮看了看时间,勉强站起来,在安阳的搀扶下,围着大巴车转了三圈。
确认车真的没事后,才示意司机把车开走。
“我怎么感觉莫名其妙的,真的没事了,就这样?”
福妮没有说话,只点点头,示意让司机把车开走。
司机半信半疑的进入驾驶室,回头看看嬉闹的孩子们,觉得一切都很正常,才打火把大巴车开动。
司机从反光镜上看到坐在地上的福妮,不由得摇摇头。
他觉得刚才的事真是太难以理解了。
刚才的事情,只是像做了场游戏一般。
但不知为什么,自己却全力配合她。
“主要是为这些孩子们好就行了,耽误几个小时就耽误了吧,只要这些孩子们平平安安的就行。”司机自言自语道。
“安阳,我现在已经体力不支了,不能再出去玩了,我们回家吧,我需要静养,最少三个月才可以恢复。”
安阳心疼的把她抱进车里,看到她脸色泛白,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额头怎么这么凉?”
“我全身都是凉的,我好冷。”
“那我把空调给你打开,让你暖和一些。我们回家。”
“安阳,很抱歉,扫你兴了。但是我实在坚持不了了,我没想到此事反噬力这么大,终究还是自己修行不够。”
“对你有什么影响呢?”
“减少阳寿呗。”
“什么,减少阳寿?也就说拿你的命去换他们平安?”
“值,车上这么多孩子呢,值。”
“那,那,那能减多少阳寿?”
“最少一年吧,或许还要多吧。”
“怎么这样呢?为了这些陌生的人。况且他们也不会记得你的,他们也不会知道你的付出。”
“可我做不到见死不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会尽力而为。至于减多少阳寿,随天定吧。”
“那我们以后多行善事,多积阴德,是不是能弥补一些?”
“是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要多行善事,多积阴德,把你所有的损失都给你补回来。”
“安阳,谢谢你,谢谢你的理解。”
车子行驶在返家的路上,福妮闭着双眼坐躺在后排。
“安阳,停车,赶快停车!”
福妮赶紧打开车门,弓着身子从车上下来,跪伏在地上,呕吐了一大口黑色的粘液。
“福妮,你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向安阳摆摆手。
“你到底怎么了?我好害怕,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
福妮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不远处有一棵野生的桃树。
深秋时节,桃树已经褪去了春日的繁华与夏日的茂盛,展现出一年中别样的风情。
树干苍老而坚实,枝条曲折向上,虽然没有了绿叶的遮掩,却依然显得遒劲有力。
叶片已经大部分脱落,只剩下零星的几片黄叶在秋风中摇曳,它们依依不舍地依附在枝头,点缀着桃树的萧瑟。
落叶铺满了树下的土地,金黄一片。
“快,快把那些树上的叶子摘给我。”
福妮一把抢过安阳手里的几片桃叶,赶快把它们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还是不可,那你赶快把树下的落叶也给我一些。”
福妮整整吃了一大把落叶,脸上的气色慢慢有点提升,精神头也好了一点。
“安阳,谢谢你。”
“夫妻之间干嘛这么客气呢?”
“是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不敢去做,其实不是我救了他们,是你救了他们。”
“行善做好事,就是多积阴德,多积点福德,挺好的。我心里很舒坦,就是担心你现在的状况。”
“我没什么大碍了,但身体恢复正常得需三个月的时间才可以。”
她又让安阳多捡点桃叶撕碎了,放在水杯里,福妮一路上不停的喝水。
临近家门时,她剪了自己头上的一缕头发,再把自己右手拇指上的血滴在头发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火焰轻轻舔舐着发丝,瞬间,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头发在高温下迅速蜷缩,火星四溅,如同破碎的星光,短暂而耀眼,最终化为灰烬。
“一切都结束了。”福妮在安阳的搀扶下走进屋子。
来到师父生前的房间,把门关上后,她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继而放声大哭。
“福妮,你怎么了?”
“不要进来,我只是想跟师父说说话,没什么事儿。”
“一天了,你饿了吧?你想吃点什么?”
“我只想喝点小米粥。”
福妮趴在师父的床上,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这是师父去世快两年中,自己违背师父遗愿,擅用自己的功力去救人。
她不知自己到底能损多少阳寿?
“师父,若你在世,遇到这种事,你也会去做的,更况且,救的不仅仅是一个孩子,既损阳寿,我也觉得值。”
那司机把自己路上的奇遇,告诉自己身边朋友时,他们都讥笑反讽他一定上当受骗了。
“可她并没有骗我什么,我也没损失什么呀。”司机受到嘲讽后,也百口莫辩。
“那女的一定是脑子有问题,你还配合她演戏,真是愚蠢至极。”
“那女的好像脑子没什么问题,但当时她的举动的确让人难以理解。”
司机想起自己当时的身体反应,觉得不可思议,又有些恐惧。
“我仿佛做了一个噩梦一样,现在回想起来,那女的真实存在吗?”
司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人中,觉得还有点痛。
“可这件事真的存在,那女难道真能救人?”
司机是一个平常人,当然参不透里面的事情,也理解不了福妮的行为,他甚至认为这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但他还是遵从了福妮的叮嘱,三日内没有洗车。
平时不出车时,把车放在有太阳照射的地方。
晚上让车远离大树,放在空旷处有路灯的地方。
司机这样做,才觉得自己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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