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杰面色更冷,沉声喝道:

    “万法不侵!”

    “皆死!”

    笔走龙蛇的大字铭刻虚空,炸开的瞬间,任杰的体表亮起惊天魔光,将所有试图入侵自己身体的死境病毒皆排斥在外。

    并且,方圆数千米内的生命体再度死亡。

    但…仍没有结束。

    无穷尽的死境病毒再度围了上来,这一次,它们甚至开始啃食任杰体表的魔光,吸收其散发出的魔气。

    可…万法不侵的言律,并没有那么容易突破。

    而此时,任杰也完成了时光回溯。

    看到了这期间门下发生的一切,以及被姜九黎叫走的葵。

    听小黎说梅钱被抓了?要处决?

    什么意思…

    再联想到之前那让自己强制跌入永恒之门的神之推手。

    任杰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星纪终是完成了信息同步,这27天内发生的所有事,皆被同步了过来。

    这一刻,只见星纪神色艰难,望向任杰的眼神中竟有一丝担忧,一些畏惧。

    “出事了…”

    任杰眯眼,眼中冷光一闪:

    “什么事。”

    “我可以跟你说,但你得保证自己冷静,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此事…”

    “说!”

    星纪眼神复杂,终是叹了口气,将  任杰离开后,大夏发生的所有事,尽数传入任杰脑海。

    因为她阻止不了的,任杰用时光回溯随便一查就能查得出来。

    仅瞬间,27天内发生的所有事便被任杰尽数获悉。

    死境病毒,微生物启灵,全境感染,大量死亡,噬计划,神赐圣泉,死境之源,圣祭仪式,处决梅钱,圣城之战,厄运之影,人族之罪。

    一桩桩,一件件,教会干的所有事,皆于任杰心底流淌…

    大夏官方被夺权,梅钱被逼堕魔出走魔域,小队成员被定义为人族之罪,困于渊城遭遇围攻。

    这一件件如天崩般的事件,将任杰心底的怒火彻底点燃,疯狂燃烧。

    那是用无尽鲜血,无数人命也无法浇灭的怒火。

    只见任杰身周的温度开始疯狂下降,赤土禁区凭空飘雪,其眼中满是红血丝,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瞳孔犹如两块被点燃的钢炭。

    表情变得无比狰狞,似是于九幽中踏出的恶魔,暴躁,嗜血,杀意惊天!

    而这一刻,任杰却缓缓闭上了双眼,半座赤土禁区都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中。

    一股恐怖的魔意于任杰身上完全绽放,极强的魔威甚至将周遭的地面压的沉陷。

    黑暗中,一只只不可名状的夜鬼浮现,他们的身躯疯狂壮大着,百米,千米,甚至还在增高。

    夜鬼们不断地吸收着任杰那翻涌的情绪,强制让他保持冷静。

    可根本压不下去。

    而其中体型最大的那只夜鬼,名为…

    愤怒之罪!

    于任杰闭眼的刹那,万千夜鬼同时睁眼,如矗立在夜色下的魔之军团。

    “教会!”

    “我想知道,我的愤怒,你们准备拿什么来平息!”

    “圣城?神宫?万千教众,亿万信徒?”

    “够吗?”

    “怎么够!怎么能够!”

    “我要你们这帮颠倒是非黑白的无耻之徒万死,万死,万万死!”

    就听“轰”的一声,任杰脚下大地直接炸开,身子如出鞘利剑般直冲夜空。

    而他望向的,正是大夏的方向。

    身之所在,夜色相随!

    而此刻,于任杰身侧的星纪直接炸了毛,她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任杰。

    像是一头失控了的野兽,暴走的魔王。

    教会啊教会,你们究竟放了个什么怪物出来?

    这无穷的愤怒,这无尽的杀意,你们…拿什么扛?

    可以预见的是…

    大夏真的要变天了。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那夜色中,一只漆黑的雨燕飞出,融入阴影,刹那消失不见。

    ……

    荡天魔域,魔王宫中。

    偌大的魔王宫中安静的可怕,唯有愚者一人端坐于王座之上,与黑暗为伍。

    而愚者头戴面具,身上缠绕着黑色的纱布,可胸口处的剑伤仍旧在不停地渗血。

    此刻他就这么随意的靠在王座上,翘着二郎腿,歪头望向赤土禁区。

    他感受到了那道愤怒的魔意。

    挥手间,一面黑色的魔镜浮现,透过魔镜,愚者能清晰的看到任杰的侧颜,满是愤怒与杀意。

    恍惚间,愚者仿佛从任杰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我说过…大夏就是座泥沼,会将每个试图拯救她的人拖入深渊。”

    “其来自人族的劣根性,来自…人心之恶!”

    “曾经我告诫过你,可…你不懂,但现在,你也该懂得了。”

    “我倒是很奇,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说话间,愚者从桌上抓起把瓜子,翘起二郎腿,眯眼望向魔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好戏…开场了!”

    ……

    而就在任杰自永恒之门内出来,稍早一点的时候。

    夏京,国术馆中,小院内一片狼藉。

    院中散落着不少垃圾,烂菜叶子,臭鸡蛋,用过的卫生巾,甚至是用塑料袋子装的屎。

    墙上也被喷了大红漆。

    写着『人族之罪去死』『任渣该死』等等污言秽语。

    哪怕如今国术馆已经被结界包裹,外边还有不少龙角,防卫军战士守护,国术馆外依旧围满了民众。

    用大喇叭骂个不停,各种难听的话就如一根根利刺,扎进安宁的心里。

    如今顶呱呱小队已经成为了人族之罪,站在了人族的对立面上。

    而作为任杰,陶夭夭的妈妈,安宁自然也被民众们记恨上了。

    像是什么“怎么养出任杰这种自私自利的王八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子不教,母之过,子债母偿,你也该死!”

    更有甚者还造谣说“安宁收养任杰,就是寡妇当久了寂寞,未来丈夫养成计划,早就跟任杰搞在一起了。”之类的话。

    民众的言语攻击之下,安宁的心被揉碎了,撕烂了,而此刻,她的两个孩子,却都不在自己身边。

    安宁不知道,梅钱那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就成了死境之源,夭夭跟任杰,怎么就变成了人族之罪。

    被千夫所指,万众唾弃。

    可不管其他人怎么说,哪怕全世界都在说自己的孩子不好。

    安宁也不会去相信,她只相信自己了解的,看到的,并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孩子们的立场上。

    哪怕…与世界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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