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九黎对这算命先生如此推崇,任杰反倒是好奇起来。

    毕竟如果她没去锦城的话,自己也就见不到她了…

    而且也许久没见到安宁了,任杰可不是一般的想念。

    想着想着,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子,没一会儿功夫,夏京国术馆便到了。

    整座国术馆依山而建,占地面积极大,建筑全部为中式木质古建筑,亭台楼阁林立,古色古香。

    院中树木错落,有假山瀑布,荷花池,格调别提多雅致了。

    陶夭夭推着轮椅就进了院儿,跟回自己家一样,刚一进国术馆,就扯着嗓门喊道:

    “妈?我哥带着您儿媳妇回家串门啦!”

    “咳咳~”

    此话一出,姜九黎就跟触电了似的,猛的一个激灵,一溜烟的躲在任杰身后,连忙小声招呼:

    “夭夭!也没必要这么大声,悄悄滴回家,宣扬滴不要!”

    这下…可轮到姜九黎紧张了。

    一声招呼,原本冷清的国术馆顿时便热闹起来了,只见房间中顿时冲出来仨老头。

    一个嗷嗷吹唢呐,吹的还是《迎亲路上》,一个疯狂拉二胡,拉的也是《迎亲曲》。

    蟑螂爬子爷爷更是放弃了自己的老本行,以毛笔作为鼓锤,锤起了大鼓。

    而坐在亭中下棋的臭棋篓子,更是从身后掏出两个大铜嚓,咔咔打嚓!

    让我们嗨嗨嗨起来好嘛?

    整个国术馆顿时回荡起了欢快的乐曲。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小杰真行,媳妇水灵!”

    只见陶夭夭满意一笑,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っ︶︶)っ请~

    任杰当场呆在了原地,这是从哪个村里请来的鼓乐队啊?

    所谓礼崩乐坏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而姜九黎则是彻底懵批了,这还是那四位博学多才,闲情雅致的国术大师么?

    还欢迎?

    我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喂!

    试图逃跑的姜九黎到底还是被任杰生拉硬拽的拖进了国术馆。

    只见蟑螂爬子,吹喇叭的,拉皮条的仨老头一股脑的围了上来,眼中满是期盼:

    “小祖宗?爷爷喇叭吹的咋样?达到你的要求没?之前答应我学吹喇叭的事…”

    “夭夭,爷爷这鼓打的也不赖吧?我师傅要是知道我用笔杆子锤鼓,非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把我当鼓锤,那练习字帖的事儿?”

    “嘿嘿~爷爷没给你丢脸吧?魔痕病治的咋样了?”

    只见远处亭中,臭棋篓子远远招呼道:“哎哎哎,别抢啊?说好了要跟我下棋的,等我把这小子灭掉再去迎接你们嗷!”

    此刻的臭棋篓子正在亭中,与一个头上贴满了纸条的年轻人下棋…

    陶夭夭叉着小腰满意道:

    “嗯嗯~表现的不错,本美少女甚是满意,就抽空跟你们练习一下好了,就练半个小时哈~”

    几个老头一脸激动,不住的点头,差点没兴奋的原地哭出来,看的任杰嘴角直抽,夭夭在国术馆这是什么家庭帝位?

    就在这时,只见安宁围着围裙,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正用围裙擦着手,脸上满是笑颜。

    “小杰回来了?怎么这么早?饭还没做好呢!”

    此刻任杰望着安宁,眼中满是笑意,她比从锦城走的时候气色更好了,面色红润不说,好像还胖了一点。

    “妈~我回来了!”

    只见任杰张开双臂,将安宁径直拥进怀里,那颗一直漂泊不定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安稳了下来。

    或许…这便是家的含义了吧?

    任杰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风筝,无论飞的再高再远,那根系着自己的线,永远都在家里…

    安宁眼眶湿润,紧紧的抱着任杰。

    “回来了就好…”

    这些日子,安宁也听到了一些关于任杰的传闻,国家大事,种族纷争那些,安宁都不懂,也不知道任杰山海境之行对大夏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只知道任杰经历了很多危险,但如今他已经回来了,就比什么都好…

    多的安宁不会说,因为她明白,孩子长大了,有时候学会放手,任杰才能更好的成长。

    她不想给任杰带来什么压力与顾忌,既然是回家,就如同港湾一般温暖他,鼓励他便好了…

    望着这一幕,姜九黎也是满眼的姨母笑。

    只见安宁揉了揉眼睛,捏了下任杰的脸蛋儿:

    “小杰出息了啊?我听好多人都在说你很厉害,真棒!”

    任杰满眼得意:“也就一般棒吧~啊哈哈哈~”

    陶夭夭则是叉腰道:“妈~也多夸夸我啊?我可是把您儿媳妇都给领回来了!”

    姜九黎一个激灵,开始在原地抖上了,而安宁望向姜九黎的眼中也满是笑颜:

    “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一定会走在一起,阿姨可是过来人了,可真好~”

    姜九黎完全慌了,根本不知道说啥好,只能甜甜叫了声:“阿姨好~”

    “欸~菜马上就好,你们在院里逛逛?”

    “不不不~我来帮您!”

    紧张到不行的姜九黎哪里能闲的住?连忙跟着安宁去厨房了。

    而陶夭夭则是被仨老头拉走去完成作业了,反倒是任杰成了闲任,在院中没事做。

    于是便盯上了亭中下棋的两人。

    臭棋篓子见陶夭夭被拉走,都急疯了,暴杀对面的年轻人!

    “快快快,你还想个屁?直接下啊?”

    然而温牧之却死死的盯着棋盘,眼中满是红血丝,仿佛陷进去了一般。

    就连任杰站他跟前都没察觉。

    只见任杰一脸懵批道:“不是…我说臭棋篓子爷爷,您是不是实在找不到对手了?跟个拖布精下了这么久的棋?”

    温牧之:???

    噗哇~

    “我才不是拖布精!只不过是略微输了几局罢了,你…”

    “嘶~任…任杰?哦~我的祖宗十八代,原谅我直呼您的大名…”

    “小弟温牧之,久仰大名,温家嫡长子,自幼饱读圣贤书,是个读书人!”

    “可可可…可以给我签个名么?山海境之行,您太出色了,亮剑妖族,壮我大夏雄风,我甚至想为您吟诗一首!”

    “希望有朝一日,我也可以成为像您这么优秀的人!”

    其连忙撕掉满脸的纸条,露出了原本的样貌。

    只见温牧之一身白衣,五官周正,眉眼如玉,面容温和,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脸上戴着一个无框眼镜。

    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温文尔雅,儒雅随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任杰咧嘴一笑:“淫诗什么就别作了,怪不好意思的,不过签名啥的倒是可以…”

    “别想着成为我这样的人,要做…便做你自己…”

    说话间,任杰灿烂一笑,自然而然的伸手拉出温牧之的苦茶子边儿。

    在上面写了个签名,而后松手,猴皮筋儿“啪嗒”一声就弹了回去。

    温牧之顿时虎躯一震,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满眼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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