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暖前脚刚迈进墨家的门。
手机就震动提示。
是林菊答应了的双倍费用到账了。
明暖立刻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同时在心里盘算着:“这来钱也不比我公司慢,以后倒是可以考虑多多接单啊。”
谁会嫌自己手上钱多?
况且。
虽然明氏集团已经摇摇欲坠了,但不可否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明暖想用自己的力量彻底的击垮它。
让明盛天真正一无所有。
将一切都夺回来。
想到这里,明暖的眸色变深了些。
低头推开门却听见李夫人惊慌的声音:“小暖,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明暖抬头往里看,没看见墨时晏。
“墨总在书房。”
李夫人一脸焦急,“我本来都要走了,但是书房发出了好大的动静,他还让佣人不要进去。”
“老夫人不久前出门了。”
明暖本来还以为什么事情呢。
闻言摆手笑了笑:“没事,可能是公司什么事情让他生气了吧。”
李夫人见她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忍不住心里一痛,一把抓住了明暖的手,“他在你面前也这么喜怒无常?”
明暖愣了一下,回想后确定地点头,“是啊。”
她一脸自然。
李夫人痛心疾首,“你怀孕了他也这样?”
一说这个,明暖就虚了。
她就没怀啊。
结结巴巴:“嗯嗯,反正,差不多吧。”
见她这副‘瑟缩’的样子,李夫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看着明暖温温柔柔的样子,李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你啊,也不要太惯着男人了。”
她似乎是想到了墨海,眼中露出了厌恶的神情,“活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男人什么都不是!”
明暖非常赞同地点头,但还是说:“墨先生不一样。”
他不是男人。
是老板。
明暖在想心里默默想,可李夫人却难受极了。
已经脑补出明暖这个‘恋爱脑’在家里被那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气得双眼红红,忍不住垂泪的可怜模样。
“我实话跟你说吧。”李夫人一脸担忧,“他请了我的主治医生。”
明暖下意识一楞。
随后想起来,李夫人之前的病……是精神方面的?
家里谁生病了?
脑子还没绕过来,就看见李夫人声音颤抖说:“你跟我说句实话。”
“你是不是在这个家里一点都不幸福。”
“是不是,为了孩子在竭力忍耐?”
“墨时晏说那医生是给你找的!”
都到了要请医生的程度了,那得多严重?
明暖傻眼了,“我没有啊?”
她生病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说实话,经过那样非人的折磨后,大概是以毒攻毒,迫使她快速成长起来。
心理承受能力完全不一样了。
和上辈子比,现在就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她怎么会生病?
“我真的没事。”明暖觉得有几分不对了。
结合她说墨时晏生气的时候,她皱起了眉头。
“我上去看看墨先生,李姨,婷婷在外面车上等着你,你先回去吧,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李夫人欲言又止。
可明暖却很担心墨时晏,匆匆上了楼。
墨时晏说不许佣人进书房。
可明暖又不是佣人,所以她非常自然地打开了书房的门。
“谁把窗帘都拉起来?怎么这么暗?”明暖打开门心里就忍不住这么想。
她伸出手想要去开灯。
可手指却在摸到开关的那一刻愣住了。
墨时晏就坐在床边。
窗帘并没有完全拉死,一缕细窄的日光从外面透进来,正好斜打在他脸上。
悦动的粉末在那一线光明中像是灵活的圆团,一颗颗亲吻着他的眼睛,鼻梁,看起来美艳又凉薄的唇。
他脚下是凌乱的文件,还有碎掉的茶杯。
一向来都很整齐的桌面乱成了一团。
明暖从没看见墨时晏将自己工作的地方弄成这样的。
他向来从容,理智又冷静。
这一幕有些骇人,她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点动静让坐在窗边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墨时晏猛地抬起了头。
他眼睛里是纵横交错的鲜红血丝。
宛如突然从沼泽深处惊醒的捕食者。
明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可手却被直接走过来的墨时晏一把拽住。
嘭一声巨响。
她背后的门被狠狠关上。
她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这绝对不是墨时晏正常该有的状态。
他怎么了?
墨时晏死死抓着她的手。
从那个庸医说他‘病了’之后,他就无法保持平静,他怎么可能病了?
而且还是和他最厌恶的父亲一样。
病得都一模一样。
他不会变成被可怖的私欲支配的原始动物。
也不可能做出和那个男人一样的选择,被情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困住一生。
因为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那个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活着的时候就已经不算是‘正常人’了,只是勉强能控制住而已。
因为那个女人在他脖子上套上了圈绳,牵制住了他。
可即便是这样,只要那个女人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就会发狂。
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有人靠近那个女人,也就是他的母亲,那个男人就会陷入妒忌的漩涡。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直到那个女人死后,最后的缰绳也没有了。
他就变成了一具随时会发疯的空壳。
他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那样的人,也觉得自己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人。
但不可否认。
在刚才听见明暖被齐红妃抱了的时候。
他的妒忌无法遮掩。
那种被原始情感支配的恶劣感令他发狂。
他身上果然流着那个男人的血。
从明暖和他‘结婚’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像是圈地的凶兽,将明暖视为了自己的‘猎物’。
不许别人觊觎。
不论男女。
他觉得这不是爱。
这只是丑陋可怖的控制欲,是他的私欲。
他不可能爱人。
墨时晏越想,呼吸就越发粗重。
他几乎是恶狠狠地盯着明暖。
只是那被气红的眼睛,和颤抖的睫毛,竟让明暖有种自己身处上位的离谱错觉。
她被这个想法吓到了。
明明现在被压着的。
被抓着死死盯着的都是她。
可她不觉得被困住的是自己。
明暖清楚的看见墨时晏的失控,疯狂,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她心里涌出来。
还不等她将这个危险的错觉压下去。
她就听见墨时晏用一种冰冷至极的声音,恶狠狠道:“我绝对不可能爱你。”
明暖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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