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十八的离开,给青玖,牛头马面等人的身上全都压上了一块秤砣。
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百鬼阎罗未来的路,到底在哪儿?
不过好在青玖也顺利晋级十阶威境,渊城还算是有巅峰强者坐镇。
如果碧落能够顺利恢复,成为醒魔的话,也将成为一大战力。
而任杰则是望着阎十八离开的方向,眸中闪过一抹担忧。
他选择的路,注定难走,也只能希望他一切顺遂了。
只见任杰深吸了口气,蓬勃的生命力爆发,身上冒出白烟,伤势疯狂复原。
转头向青玖道:“我还有事,得去夏京一趟,应该有段时间回不来…”
“百鬼阎罗的事便交给你代为处理,记得,未来无论面对怎样的情况,别退让!”
“我们也无需退让了…”
青玖咬着牙,重重点头,而任杰也身形一闪,离开了渊城…
……
夏京龙城,正午,烈阳当空。
大街小巷中人潮人海,国术馆,镇魔总司,玄枵门前全都围满了人。
人们扯着巨大的横幅,横幅上用猩红的大字写着:
『千古罪任,其罪当诛,祸乱根源,滚出大夏』
『镇压魔子,还大夏一片朗朗乾坤』
『混蛋任杰不是人,害死千帆民共愤,负尽天下为自己,祸根不除愤难平』
诸如此类的横幅太多太多了。
人们红着眼睛,有的抱着家人的遗像,有的甚至抱着骨灰,举着大喇叭喊着口号,整座夏京中一片乱象。
大量的防卫军,维序部队举着防爆盾牌在现场维持秩序,不然民众们非得冲了镇魔总司不可。
那人山人海的阵仗,将镇魔总司围的水泄不通。
只见一赤裸着上身,头顶系着染血红巾的壮汉,拎着喇叭暴吼道:
“镇魔总司,别当这个缩头乌龟,今天,我们非得要个交代不可!”
“任杰是第三魔子,你们早就知道的吧?为什么还要庇护他?当初的锦城魔灾,就是因为他导致的吧?”
“愚者的例子就摆在眼前,这个血淋淋的教训还不够吗?”
“魔子魔子,恶魔之子,即便披着一张人皮,也改变不了他的本性,大夏这是在以身饲魔啊!”
“非要等到人族被他害死,你们才会幡然醒悟吗?”
一大爷同样红着眼睛吼道:
“因为任杰那不计后果的山海之行,已经引发过一场夜幕之战了,各城被攻,死伤人数足有数千万!”
“那不是冰冷的数字,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啊!”
“这次任杰又为了一己私欲,争夺魔铭刻印,导致大夏全境被攻,被攻破的星火城市足有二十六座,死伤人数远超夜幕之战!”
“有多少将士因为任杰的决定,永远倒在了战场上?你们…对的起那些为国而死的将士们吗?”
“他已经害死多少人了?你们究竟要何时才能醒悟?我的大儿子,二儿子,皆把性命奉献给了国家,儿媳孩子全都死在这次战争中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醒醒吧!你们在养一头恶魔,他没法为人族带来黎明,只会将人族拖入深渊的啊!”
那大爷声嘶力竭的吼着,声泪俱下。
人群跟着举手暴喝:“就是就是!”
更有人高呼道:“任杰根本不管人族死活,总是去做一些远超他能力之外的事,每次都是大夏来兜底!”
“这一次,陆千帆更是为了给任杰擦屁股直接战死,就为了给他夺那个狗屁魔铭刻印!”
“是任杰害死了陆千帆!那可是咱们大夏的国柱啊!”
“我们不要任杰,不要魔子,我们只要陆千帆回来!”
人群中高声吼着:
“镇压魔子,祛除祸根,还我国柱,还大夏一片朗朗乾坤…”
更有大娘抱着遗像坐在地上哭:“呜~呜哇,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闺女啊~”
“要让任杰抵命,抵命啊!”
这样的情形比比皆是,不光是夏京,这种情况几乎在每一座星火城市中发生。
当战争结束,人们从悲痛中缓过神来,发现陆千帆身死,任杰以魔子身份回归,而一切都是因为任杰去给自己争那魔铭刻印所导致的时。
恨意自然会落在他的身上,一切就都自然的发生了。
当然…人群中也并非全都是骂任杰的。
一带着眼镜的青年焦急的大吼着,于人群中穿梭:
“别闹了!你们别闹了啊!一切都是事出有因,任杰也没你们想的那么不堪。”
“你们忘了他带回智识灵珠,为大夏调脉启灵了吗?忘了他为人族夺回百里之地,建起渊城了吗?”
“忘了他传武天下,让所有平凡人也拥有了向上攀登的可能,有了自保的本钱了吗?”
“他一直在为人族去拼啊,至于些许损失,这是无可避免的啊?这世上哪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
“人族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游刃有余,我们一直都站在崖边,他已经拼尽所有了,别让英雄因此心寒啊!”
可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冲出,一电炮直接打在那眼镜男的脸上!
“去尼玛的!闭上你的狗嘴,些许损失?几千万条人命,这是些许损失?”
“没损失到你头上,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老子的家人全没了!我踏马不要什么魔子,什么出路,老子只要家人,只要陆千帆回来!”
眼睛男捂着脸,气急败坏道:“清醒点!至少你们还活着,还有命出来闹事不是吗?”
“这总比全都死了强!”
壮汉:!!!
“放你娘的狗臭屁,这一战是陆千帆用命才终结掉的,任杰除了到处惹祸之外,他又做了什么?”
“大家别听他的,给我打!”
数道人影冲上来,对着眼镜男拳打脚踢。
人群中不是没有不同的声音,他们极力的维护着任杰,希望扭转这一对他不利的局势。
但…人声太过汹涌,将那少数人彻底淹没在人潮之中。
这世上从众者是绝大多数,他们才不会去关乎大家,他们更多在意的是自己的小家。
当自身利益受到切实的损失时,那无法发泄的情绪需要一个宣泄口。
如今任杰,便是那宣泄口。
哪怕夏京中的广播不断地播放着,任杰去夺魔铭刻印的必要性,从多方角度为他辩解,希望民众们理解…
但那洪亮的广播声,却显得如此无力。
而此刻,夏京城门口处,却出现了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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