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作为医疗忍者的职业生涯并不短暂。
更是不会缺少职业生涯滑铁卢。
习惯了。
这都是些以及习惯了的事情了。
女人这样安慰自己。
但小腿却忍不住的颤抖。
她触碰到的,似乎不是患者。
而是世界的规则。
不可思议的世界,不可思议的人。
不可思议的现象。
带着不可思议的病例。
医生看病,其实不怎么关注疾病的本源--当然,某个古老的医种除外。
比起为什么生病,更多的注意力始终都放在了如何将人治好。
但是现在好像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变化。
原因不知道,是很常见的事情。
但是现在能做的除去用暴力手段吊住性命以外,别无他法。
唯一的希望,被放在了原因上。
这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做的选择。
像是面对绝症患者,纲手都少有这种想法。
边上的宇智波斑一言不发。
没有最开始的威胁。
没有不合实际的压迫。
只有沉默。
但就是这沉默,震耳欲聋。
这家伙,什么都做得出来。
纲手产生的并不只是简单的害怕情绪。
如果人死在自己手里的话,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就算是死了,也要从土地里爬出来,狠狠暴打自己一顿。
“要做什么是愚蠢的凡人才会考虑的东西。”
“作为做的到的孩子。”
“你只要考虑做好现在手上的事情就可以了。”
之前好像有某个站的特别直的家伙,这么和自己说过。
“我不是做得到的孩子”
“所以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吗?”
人死在自己手上再正常不过。
但只有一件事,让纲手始终难以接受。
死掉的人,是自己重要的人。
在斑会不会放过她之前,纲手自己首先不会放过自己。
释然不是唯一解。
现在她能做到,她会是做得到的孩子。
“现在去寻找问题的解决方案?”
“完全没有来得及的可能。”
“我现在能做的是”
方法的闪光像流星降世,在纲手脑中一闪而过。
“能做得到的孩子,不会烦恼自己应该做什么。”
“能做的到的孩子,会在烦恼之前将一切做好。”
老人端坐在榻榻米上,注释着身下的两个儿子。
相同的面容,却在不同的身份中得到了截然不同的气质。
差一点,双生子就要变成独生子了。
其实,最开始似乎也是独生子。
在分家人帅气的黑西装里面,是青色的纹身。
像是家畜被打上烙印,一辈子都摘不掉的痕迹。
笼中鸟。
只是纹身,却要被打上这样耻辱的标签。
明明都是同族之人,却不得不分成主人和家畜。
是猪狗,还是鸡鸭。
或是其它,更好用的某些。
“日向组在这几年”
“发展迅速。”
“更是离不开二位的功劳。”
老人假装咳嗽了声,却不打算进入正题。
四面墙壁,确是隔墙有耳。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作为主事日向二十余年的前任组长,心里还是知道的。
只是气氛,让猿飞日斩那老头占了便宜。
只是自己这边,稍有不慎就要马失前蹄了。
“雏田生日遇刺一事,我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怪我把日向组发展的太好了,遭猿飞日斩那老不死的惦记。
“在之后的生活中,我们都要加强警惕,防患于未然。”
要是昨天日足真的失手把雷组的人打死了,今天日差和日足至少有一个要被猿飞日斩搞进去蹲牢子。
最少也得是个死缓--这个笨儿子,见自己女儿被刺杀,竟然连开两轮。
但神奇的是,那人竟然只是擦破了皮。
在事情变得不可挽回之前,日差儿子的哭声吸引了父亲。
要是放着不管,日足绝对会做傻事吧。
开了这么多枪,说是暴虐成性都不过分。
“当然,平日里做事”
“也要冷静自持。”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相信你们两个心里也有数。”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连开两轮,那人却只是擦破了皮?
黑发白眼的男孩,边上坐着惊魂未定的女孩。
他们不是并排做着的。
而是很明显的主位--以及佣人等待的位置。
就算是小小的等待区域,
也会严格的按照日向组内部的等级排序来划分。
内部核心成员基本都是日向的家族成员--毕竟是黑道。
明面上说着大家都是一家人。
我们要重情重义。
这些只有外围的傻子才会相信的鬼话。
这里的人,脑子里只有钱和权力。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组里的人可以叫老头子“老爹”。
但私下,自己的组长儿子,也只能叫“父亲大人”。
黑道嘛,就是这样的东西。
“因为是梦,所以什么都可以。”
那天夜晚,手枪正对着雷组的壮汉。
肌肉线条丝丝分明,一看就不只是打手杀手那么简单。
让这种人来刺杀日向组的大小姐--行径还如此猖狂。
所谓笨蛋,也绝对做不出这种蠢事。
可是,雷组偏偏就是做了。
就像当年,云隐的刺客那样。
还是四岁小孩的宁次想不明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只知道,自己的父亲代替宗家的人,成为了替死鬼。
有个孪生兄弟多是一件好事啊!
可雷影不是笨蛋。
三代目也不是笨蛋。
“他们和父亲一样。”
“都是死士。”
在不正确的时间,不正确的地点,宁次得出来了不完全正确的结论。
男孩沉默着,坐在属于自己的,属于“家畜”的位置。
所谓畜生才会被打上的烙印,远比“笼中鸟”要来的贴切。
因为是在梦里,所以什么都有可能。
因为是在梦里,所以就算是打了十二发子弹,也有可能毫发无损吧?
不,毫发无损似乎有些太扯了。
宁次畏惧日向组手里的金属机械。
它被那些人称之为枪。
用火药作为催动,将尖锐的子弹头打入敌人身体内。
就连回天都不一定能完全应对的,可怕的热兵器。
再离奇也得是。
擦破皮的程度吧。
于是他看着那位壮汉。
在十二发子弹的连环轰炸下,只是擦破了皮。
如果是梦的话,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吧?
这是梦,所以什么都可能会发生。
但宁次还是静静的做着。
只用余光看向边上的雏田。
女孩坐在紫色的坐垫上,身上穿着碎花的和服。
木制的窗,纸蒙的门。
一切都是宁次熟悉的布置。
柔和的光线打在女孩身上,是宁次记忆中的画面。
只是那双眼睛,是黑色的。
在这里,拥有白眼的,只有他一个人。
是恶魔的孩子。
是不健全的存在。
没人在意那双白色的眼睛能看见什么。
他们只是觉得,家畜的孩子就是不健全。
先天不足,生个病有什么奇怪的。
一模一样的男人一前一后从里屋走出。
女孩面带羞涩的跑向走在前面的男人。
“父亲大人!”
她的呼唤娇憨可爱,但不是日向组长女应该有的声音。
而女孩的衣角托在地上,边上的男孩顺从的捡起。
这是他应该做的。
作为家畜。
胸口上的纹身还没有愈合。
那疼痛感仿佛是夜晚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每一次的冲击都如同惊涛骇浪般凶猛,让人无法抵挡。
它们一阵阵地呼啸而过,如同一群饥饿的猛兽,不断撕咬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这种痛苦没有尽头,源源不绝,似乎永远不会停歇。
这是梦,所以什么都可以发生。
但这是梦。
什么都可以发生。
就像这不存在于真实世界。
只属于梦境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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