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神明存在的人,似乎总是更容易摸到理性的边界线。
纲手绝对不会相信蛇是神明这种鬼话。
之前不信,现在更不信了。
以后也不会信。
“还有几天?”
“最多也就是两天了--但昨天开会的时候火影大人提了延期的事情。”
“延期?中忍考试?”
日向日差有些诧异,他是协考组的,考官开会只有三位考官会参加。
除了考官,会议上全是火影及能和火影平起平坐的人。
月光疾风继续往下说:“现在还是待定状态,如果没有延期通知下来的话,过两天就照常咳咳”
这个考官身体确实不是很好。
日差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月关疾风在上忍中算是小有名气。
这个名气有好有坏--以这样孱弱的身体成为上忍,其实力自然不用多说。
但是其人眼下的黑眼圈和嘴角时不时出现的血迹实在是太显眼了。
这也是让人放松警惕的障眼法吗?在实际和月光疾风接触之前,日向日差有过这样的错觉。
毕竟家中独子也是个身体不好的,完全不是能成为忍者的样子。
日差很自然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手帕递给月光疾风,这样的动作在短短一周多一点点的中忍考试中已经发生了很多次。
久病之人好像已经对自己的身体不是很在意了。
就连带手帕的次数都肉眼可见的减少。
好像真是那命不久矣生命垂危的病人似的。
月光疾风倒也不一定不是。
“按照火影大人的命令,我们这两天要将中忍考试考场全部排查。”
“有情报显示--咳咳”
他接了手帕,白色的内面上再一次沾上了猩红色的血迹。
虽然命不久矣但看起来好像勉强能活。
“中忍考试的考生中混入了咳咳外村间谍。”
最糟糕的是,恐怕还不只是混入了一个村的。
“这一次考试的考生不光有五大忍村的,还有些来自小地方的咳咳最值得怀疑的,就是火之国边境的音忍村。”
“那边曾经是大蛇丸的废弃实验室,很有可能是利用当时非法获得的实验品建立的村子。”
“你的意思是”
日差眉头皱起,觉得事情可能没有月光疾风说的这么简单。
不管别的忍村建立在什么位置上,火影大人都不可能如此直白的怀疑。
日向日差太熟悉猿飞日斩了--托这双眼睛的福,他看得到许多寻常忍者注意不到的细节。
猿飞日斩是优柔寡断的,也是绝对不会以身犯险的。
除非收益足够庞大。
村长就是需要这样的人当,不光是出色的忍者,也要精通人性,同时,还需要是一位杰出的商人。
至于作为村中忍者的日向日差喜欢什么样的火影大人,这早就不重要了。
“很可能这是一次由大蛇丸在背后主导的,木叶崩溃计划。”
连名字都想好了啊。
“你这样说的话,火影大人到现在还没有发布明确的考试推迟通知,倒是有些奇怪。”
月光疾风点头:“多半是大名已经到了这边,若是延期,返程的时间必然是要更改的。”
“届时,木叶在火之国,甚至在五大国的声望都会受到影响吧。”
“这是最开始的排查和人员检测没有做好,几乎都是木叶高层的原因。”
“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事情处理好--那就太好了。”
日差点头,这人说了这么一堆话都没有咳嗽,实在是让人佩服。
“至少我们要把我们分内的工作做完。不管延期与否,作为工作人员,也作为木叶上忍的我们,职责从未改变。”
日向一族出来的忍者还真是一板一眼。
月光疾风腹诽着,对着日差点头,从更衣室中取出最后一样忍具。
“差不多是时候去巡逻了。”
“我撒下了种子。”
“而种子即将发芽。”
蛇又来了,但似乎没有上次来时的焦急,今日倒是多了些失魂落魄,又有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
“日向宁次,你什么都不用做。”
“只需要迎接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即可。”
蛇给的礼物能是什么好东西?
“你的信徒是那个样子--被信仰的蛇神又是这般,你们倒是缘分使然,轮回千年才得见一次相遇。”
宁次猜到蛇在纲手那里吃了瘪,心情也好了不少。
千手的孩子一脉相承的正直,只要蛇想过去找纲手,就只有失败这一条路。
“什么意思。”
蛇顿了下:“我的信徒是听话的好孩子,但是他不够有趣,灵魂也不够丰富。”
“再者他没有执念。”
但宁次对蛇的信徒并不感兴趣,见对方没有听明白自己的嘲笑也不扯着一个话题继续。
这是深夜,睡不着的少年遇到了睡不着的蛇。
“容器是灵魂的锚。”
“什么?”
“之前在书上看到的。”
蛇愣住了:“你想说什么?”
宁次翻了个身,手心透着凉意,他缓缓贴上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你不用在意。”
蛇:老本都快被你暗示完了,还叫我不要在意!
“你怎么知道的?”
“你想要什么?!”
蛇的欲望当然包括了多的快要溢出来的求知欲,面对来自日向宁次赤裸裸的勾引,它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宁次微微一笑,无辜的不能再无辜。
蛇好歹也跟着日向宁次这么多年,这人无辜不无辜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多么可耻的人类,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的在这里欺负小动物。
“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蛇在示弱,被挖出老本这件事实在是让蛇好奇。
“比起那个”
什么叫比起那个!
“不去找纲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那为什么纲手会见到你过去的你,或是未来的你。”
好像又有一个老本要被挖出来了。
“你狡猾,奸诈!”
“晚上不睡觉在这里欺负蛇。”
宁次哼哼两声,不置可否:“你只能覆盖。”
“如果从零变成一,那之后只可能是二三四五六七八。”
“是覆盖吗?”
“还是介入呢。”
时间确确实实发生了变化,但过去始终是过去,未来永远不会到来。
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成为现在,所以蛇和他们一样,存在于现在。
不管是更改过去还是重置未来,那都是生活在现在的生命对其的定义。
在这一点上,蛇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一旦开始,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
“明明只去祸害你的信徒就可以了--对吧。”
日向宁次低咳了两声,这东西算不上棘手,但实在麻烦。
就算是活在一个规则之下的又如何呢?
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遇到了影级强者,他想象不到来人实力强悍到何种境界,即便这个高手或许是个笨蛋。
蛇不见得的傻子,或许只是太长时间没有和人类接触过,太长时间没有遇到过像自己这般想着方法对付它的人类了。
明明杀死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但是蛇没有,蛇小心翼翼的,唯恐他死去。
被当作宠物养起来了啊,还是个时时刻刻呲着獠牙准备杀死主人的宠物。
“真是说笑了。”蛇似乎准备离开了:“这是属于你们人类的想法。”
“你这样想,多无趣啊。”
“捕获猎物的瞬间才是最让蛇兴奋的。”
“或许吧。”
蛇走了,只留下宁次一人躺在房间里。
纲手在左边,鼬在隔壁,蛇目和我爱罗都在右边。
但那又如何呢?
他们都是捕捉猎物用的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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