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活着的来得好些。
但志村团藏还是死的好。
日向宁次短暂的遇到了,人生中能让自己悔不当初的事情。
管他什么蝴蝶不蝴蝶效应,在扉间那个时代就应该解决他。
把混蛋老头的脑子从他那毫无用处的头骨里面挖出来。
归于尘土。
这样听起来老东西还有点用处。
少年盘腿坐在树上,将脑子里的乱七八糟一齐甩掉。
作为一个有教养的人,怎么能用这样的话语来称呼长辈呢?
这是不合礼数的。
作为一个被父母教养长大--即便那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怎么能怀有真心的希望某人死去呢?
除去这些浮在表面上,世界对人的要求以外
宁次的想法是发自内心的。
他坐着的这个位置,在木叶不算是个好位置。
四面都被植物遮挡。
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
所谓战术宝地,也得是里面的人能看得见外面的前提下才能展开。
但有了白眼,尴尬的处境就会有所缓解。
至少屋子里面的老头在干什么鬼事,宁次看得一清二楚。
他并不担忧之后会被暗部发现--现在的他,还不属于这个世界。
任务目标有三。
其一,宇智波带土。
其二,旗木卡卡西。
其三,宇智波鼬。
但这一次的任务内容和第一二次不同。
倒是和长门时代的任务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再是守着任务目标的生死,倒成了任务目标的愿望。
硬要说的话,就是第一二次是做好的成品。
将任务具体到了每一个点上。
他需要做的,只是寻找完成“任务”的方法。
可现在不一样。
002端出来的任务,完全就是食材最原本的模样。
只知道遗憾的主人,却无法具体到遗憾是什么。
这次的002更为过分--先前的三个任务目标好歹是活跃在一个时间背景下的。
越来越离谱的任务体验。
宁次站在高处,开着白眼“偷听”团藏和猿飞日斩的对话。
这个时间点,还不是被带土捡到的时间。
理论上说,宁次会掉到那个时间线上,纯属是系统bug。
但少年又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带土的情感在那一瞬间确确实实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也是怀着最初的愿望来到带土身边,开始没有系统的任务。
而系统刚恢复的时候,也并未提出对于时间的疑问。
只是一遍一遍重复着:
“任务目标接近,请宿主做好准备。”
可二十四小时过去--就当宁次的耳朵都要适应002的警报声时,系统再次开始检测。
“检测到宿主并未降落在合适的时间点。”
“现在开始修正。”
?
现在开始修正?并未降落在合适的时间点?
宁次认为,合适和正确,是两个不相同的概念。
002最先开始决定的降落地点,他无法知道。
是不是现在自己所在的时间线,宁次无从得知。
但至少有一点。
在系统的判断里面,在遇见带土的时间线是绝对完不成任务的。
“这种事情交给白牙做的话”
“旗木家又没什么背景,让这样的家族在木叶占据主体地位没什么好处。”
“我都是为了木叶好!”
还是壮年的团藏丑态毕露--他面目扭曲,正是宁次熟悉的状态。
团藏和三代目商量着杀死父亲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嘴脸吧。
满脑子都是属于自己的小算盘,至于父亲是死是活,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无论白牙能不能做到,对于外面来说,都只是有利无弊的。”
团藏似乎终于要发现宁次了。
他的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
“那里有人,还不快去抓!”
具体哪里有人,团藏大概也不清楚。
若是清楚了,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团藏所在的办公室在木叶并不是什么机密地点。
就在火影办公楼的暗面,这里也时常有小孩玩耍。
在树枝间隙里面躲猫猫,是孩子们再常见不过的玩耍方式。
那里是什么?
团藏不知道。
但是团藏有一种,对恶意的感知。
这个人,对自己有着极大的恶意。
在木叶村,对自己怀有恶意的人实际上并不多。
他手里有根部--那些明面上不好自己做的事情,只要让好用的工具去做就好了。
没有办法,木叶之暗,作为英雄总是要付出一些。
想必那些把手弄脏了的根部成员也会因为自己的努力工作而感到幸福吧。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团藏丢下着这一句话,便从办公室内消失不见。
这只是一个分身罢了。
谨慎如他,怎么可能用本体站在阳光之下。
“见光死的臭虫”
“宿主,将人比作臭虫可真是一种绝妙的手法。”
002你不会夸人可以不夸。
木叶暗部的实力毋庸置疑。
根部的更是强大。
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但宁次丝毫没有慌张。
说到为什么,理由很简单。
这里也不是系统传送的目标时间线。
“你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发黑眼的男孩站在树下,手里抱着的,是一个小孩。
看起来刚满一岁的样子。
无论是男生的衣服上,还是小孩的衣服上,都印着宇智波标志性的族徽。
宁次却意外的想笑。
他认得出来到这里的两人。
大些的宇智波卷毛,便是在宇智波一族灭族之前,离奇死亡的宇智波止水。
在宁次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宇智波止水就去世了。
眼睛失踪,且死亡状态极其悲惨。
那时候有一种“神隐”的民间说法。
虽然没有人会神隐短短几个小时,但大人们还是很乐意拿这个来吓吓自己家小孩,好让他们再听话些。
即便孩子已经很听话了
那个时候日差早就去世了,母亲也不堪生活的重负,早早离开了宁次的生活。
他当然是没有机会听见这样的“吓唬小孩故事”。
但只要去到忍者学校,身边的同学就会不约而同的回忆起,自己爸爸妈妈又和自己讲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故事。
那时候的宁次虽然嘴上不说,耳朵却机灵的很。
他真的很想知道,有父母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生活。
好像知道这些,爸爸妈妈就能活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在班里同学讨论时发出的不屑冷哼--有些幼稚,却是那时自己最有效的保护伞。
就算没有父母来接,就算和大家没有共同话题
也没有关系。
他是一个很强大的人,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活下去--就算被打上了笼中鸟,接受着既定的命运。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足够聪明的小鸟会自己打开笼子。
那么,他只要成为最聪明的小鸟就可以了。
“嘘!”
宁次对着小时候某一段时间的童年阴影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就算是瞬身止水,现在也不是他的对手。
没办法,就算是天才,也还是需要成长时间的--虽然有些作弊,但事实如此。
被止水抱着的,大概就是宇智波鼬了。
宁次一边结印,一边故意将自己纯白色的眼睛露给对方看。
在小时候,鼬还没有叛逃的时候。
他们是见过的。
被打上笼中鸟,浑浑噩噩独自回家的自己,看着被哥哥抱着,满脸幸福的佐助--明明都三岁了还是可以被哥哥抱着。
宇智波的天才,和他珍惜的弟弟。
那时候的自己,曾经短暂的,小小的羡慕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作为宇智波族长的儿子,一辈子都不会被打上笼中鸟。
或许是就算三岁了,也可以在哥哥怀里尽情撒娇。
又或许是,有一个随时随地都需要自己的弟弟。
而对于那时候的宁次来说,除去父母以外的所有亲都是遥远而陌生的--不算好的消息,一段时间后,连父母都会在记忆中越来越淡。
那位大人,不是他的表妹。
而是:雏田大小姐。
前一天宁次还在向往和同时代族人相处。
后一秒却是如此结果。
“哥哥!”
小佐助是个爱哭鬼。
“那个人眼睛好吓人!”
“是白色的!”
小孩的哭声尖锐刺耳,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宁次的耳朵里。那哭声如泣如诉,又似怨灵的哀嚎,让人毛骨悚然。
明明只是寻常小孩的哭声,却在此刻无比刺耳。
它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了宁次的心脏,令他喘不过气来。每一声啼哭都如同重锤一般击打着宁次的心房,使得他的心痛得几乎要裂开。
那一刻,它好像不跳了。
他看见宇智波鼬用余光看了一眼自己--宇智波天才的眼力和小孩佐助的,可是天壤之别。
他心中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嫉妒和无尽的悲伤,仿佛在这一刹那间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鼬的面前。就好像一个赤身裸体的人,被无情地剥去了身上的衣物,赤裸裸地丢弃在了鼬的眼前,没有任何遮蔽或掩饰。
每一丝细微的情感波动,在宇智波鼬眼里都清晰可见;每一滴痛苦的泪水,都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即使只是在灵魂深处,却也足够带来让人难过的潮湿。此刻,他不再有任何伪装,内心深处最真实、最脆弱的一面完全暴露出来。
当然,是被动的,忽视本人愿望的。
他无暇顾及鼬的表情或是反应,只能狼狈的转过身,朝着不是家的方向走去。
耳边却还纠缠着,好哥哥哄弟弟的声音。
这样的狼狈,在宁次短短十六年中极为少见。
只有这一次也说不定。
他要成为强大的人,能看透别人的人。
而不是,站在原地只能被人看到无地自容的人。
而事实上,他也只能这样做。
只有这样做,才能够活下来,才能够有机会抓到梦想中的未来。
但好像
锋芒毕露也不完全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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