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这混蛋!”
亚历山大·卡佩尔看着卫星画面中逐渐崩塌破碎的整栋教学楼,原本打算先静观其变再派人追踪lethe的想法完全崩了。
“你丫的拆迁办出身的吧!”
卡佩尔赶紧联络那个地区的执行部人员立即出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lethe的第一次作战拆了一条腰带,第二次作战拆了一层楼,到这次直接毁了一整栋大楼,照这个趋势,下一次他要拆的就是大厦了。
5层的大楼承重柱完全断裂,碎石钢筋一齐向下倾斜倒塌,在远处看来只是壮观,可对还在大楼下方的lethe来说简直是要命。
足足五层碎石的重量,全部压在自己身上,上千吨的重量,鸣神我渡也感到头晕眼花,肺仿佛立刻就要炸了,哪怕是以lethe骑士形态的身躯,他的细胞也已经接近极限。
可他的身下是他老板,他能怎么样?现在挪开自己跑出去当然可以,但那个水族馆里就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又得去找工作,总不能饿着肚子和forsaken打架。
“那t可是学校,不知有多少学生在围观?一栋大楼说塌就塌。”
先不说伤亡情况,这栋大楼的突然倒塌,怎么可能不让社会各界起疑,到时候他们又怎么遮掩真相?
算了,卡佩尔没有想那么多,遮掩真相是鹰司的应对部那边的事,轮不着他操心。
“我靠!快看,教学楼炸了!”另一边的教室内,一个学生突然站了起来,指着窗户那边大声喧哗。
“咳咳……”泽渡鸿之有些尴尬的咳了咳,这毕竟是他的课堂呀,眼前这个学生突然站起来是兴致来了要即兴表演唱个rap还是咋的?这不是故意捣乱的吗?再说教学楼怎么可能突然炸了?
“轰!隆隆……”
巨响不断传来,泽渡鸿之随着整间教室的学生冲向窗边,也缓缓转过头,不远处的一栋教学楼正逐渐崩塌,上万吨的钢筋水泥如同汹涌的山洪般倾斜而下,仿佛要吞没地上的一切。
可是突然他隐约看到了……一个站在逐渐崩溃的大楼顶端的……人?
泽渡鸿之揉了揉眼睛,是错觉吧,肯定……肯定是这样对吧?
“喔噢噢噢!教学楼炸了!”
“终于可以不用去那栋楼上课啦。”学生们疯狂的欢呼起来,仿佛这样的毁灭对他们来说是一场浩大的狂欢。
年轻人就是这样,就算是一架载满乘客的客机突然坠毁在他们眼前,里面的乘客哀嚎着拼命求救,他们通常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也是拿出手机拍照留念,上传网络。
前面是p的帅到极点的自己,后面是燃烧着的喷涌着火舌的客机残骸,想想就觉得很酷对吧?比起这个,谁愿意丢掉这么稀有的拍照留念机会冲进那些火焰中,说不定救不了人,反而还把自己的人头送了。
就像打游戏时,队友非要一个人入侵对面的野区,被五个人追着打,如果己方只有你一个靠近,你敢去接应他吗?所以该卖还得卖,只要有机会装逼,收个人头,还是显得自己很厉害。
泽渡鸿之有些无奈,这些年轻人……
那座曾经无数学子来来往往的大楼轰然倒塌,其势如猛兽下山,势不可挡。没有假面骑士lethe的庇护,王颖那瘦弱的身躯在碎石瓦砾中显得如此无助。
她试图挣扎,但那些巨大的石块却像是无情的巨兽,瞬间将她的半边身体砸成肉泥。生命,在这一刹那显得如此脆弱。
“砰!”又是一声巨响,更多的碎石落下,将她的身体完全掩埋。
lethe抱着右臂大动脉被钢筋贯穿的七海晶猛地撞穿废墟跳了出来。
他把扎入七海晶右臂的钢筋掰断了,如果直接扯出来会导致失血更快,老板的体温在迅速下降,面色苍白,呼吸也变得衰弱,那些温热的血从她纤细的右臂中不断流出。
这才是人类的血,温热而鲜红,像火一样燃烧着,这些温热的血沾染到鸣神我渡身上,血腥味一瞬间在他的脑内被无限放大,那带着诱惑的……残酷与杀戮的美好气味……仿佛勾引商纣王的妲己一般诱惑着他,他看着七海晶的眼神有些迷离,这个娇小的,柔软的身躯此刻就在自己手中,只要自己轻轻用力,瞬间就可以将她撕成两半。
“靠!”鸣神我渡差点扇了自己一巴掌,他清醒了过来……呼吸急促,内心又觉得十分惶恐。
鸣神,你是人类!……你又不是变态杀人狂,又不是forsaken,怎么会想去杀自己的老板呢?你不想养鱼了吗?养鱼多好啊,既轻松,饿了还能捞两条出来吃……呃,当然不能被发现。
鸣神我渡定睛看了看七海晶,她的生命体征很微弱了,伤口止不住的流血,这样看来多半是等不到救护车来了。
“喂……lethe,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会保护人类……真是变了啊。”
有些挑逗语气的声音传来,鸣神我渡抬起头,眼前是一个浑身墨绿色的forsaken,他生物态的胸甲有节奏的一起一伏,两对细长的足后方布满细小的利刺,全身的肌肉光滑而精壮,那双眼睛是一对硕大的蝗虫复眼,动态视力比lethe的更为敏锐。
“你……”鸣神我渡的表情忽然僵住,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愤怒,像是黑暗中被火焰点亮的原野,无言地燃烧着。
这个身影他见过,6600万年前,最后的决战之时。
可怕的气场蔓延开来,蝗虫forsaken的肌肉如精密的机器般一寸一寸地发出异响,关节处不断有高温蒸汽冒出,显然他刚刚变身不久。
大楼的倒塌,也是这家伙搞的吧,6600万年前就已经存在的高级forsaken,他的的确确有这样的实力,远超现在的自己的实力。
“探测到别的forsaken!波动值……无法预计!……”指挥室里传来紧急联络。
卡佩尔有些头疼,哪怕是之前出现的银色大个子艾伯伦,他的forsaken生物波动值都能够探测出,而卫星画面上的这家伙显然更强,而且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数十年来,文明地平线从未探测到如此强烈等我forsaken信号,那简直是怪物中的君王,恶魔中的撒旦。
“哎?……”
亚历山大·卡佩尔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他把卫星画面不断放大,放大,再放大,眼前墨绿色的蝗虫forsaken身下的大楼碎片上是一个掌印,这原本是大楼的楼顶天台,以这个掌印为中心巨大的裂缝向四处蔓延,裂缝中的碎石全部都被这恐怖的力量碾为齑粉。
“这……”卡佩尔震惊了,如果说之前的艾伯伦一拳就能把原本以防御力著称的horizon打到接近解除变身这样的力量就足够恐怖了,那么眼前的这家伙……
他竟然,只用一掌……就粉碎了这一整栋大楼,承重柱和钢筋都无法承受他恐怖的力量因此才全部断裂,导致大楼倒塌。
这是……何等恐怖的家伙……
在亚历山大家族,卡佩尔从小就一直接触有关forsaken的知识,历史。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这些生物。
可现在看来,他所窥见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这些“神明”,远不是人类的智慧所能够想象到的存在。
“lethe……不,还是说应该这么叫你……谲夜·伽离斯嘉……”
假面之下,鸣神我渡幽绿色的瞳孔猛缩,仿佛一只面对猎人的野狼正露出獠牙,他的牙齿咬出了血,那个名字……那个他早已想要丢掉的名字,谲夜·伽离斯嘉。
这个名字,本应随着那个灭亡的时代一同消亡,被淹没在那灭世的洪水之中。
站在废墟顶端的立川真蝗怪人化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人类般的笑容,事实上,几乎所有的感染体怪人和forsaken在怪人化的姿态下都不会有任何表情,就像你不能期盼着一只锹甲虫对你扮鬼脸一样,这些高傲强大的种族不需要用表情交流,他们的拳头就是他们最好的交流工具。
可立川真蝗是不同的,他是lethe的子嗣,仆人,是起源最早的一批forsaken之一。
“lethe!faly kick!(lethe!最终强袭!)”
鸣神我渡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因为那令人窒息的愤怒。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濒死的七海晶,按下了驱动器上的起源石板,愤怒,仇恨,最为可怕的情感充斥着他的内心,像是在燃烧着,要把他和这个世界一并烧为灰烬。
他要摆脱那些个旧时代的冤魂,就必须打倒一切阻碍他的东西,人也好,forsaken也好,挡他路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要死!
“哦呀,生气了?!还是戳中你的痛点了?”
“你曾经毁灭了整个世界,现在却还在这里装圣母想救人,真是讽刺。”
“闭嘴!”
lethe的双目冒出刺眼的红色光芒,仿佛一轮黑夜中的血月,要将血洒满大地,做掌管屠戮的死神。
然而立川真蝗没打算闭嘴。
“呵呵,我没兴趣和你打,你也赢不了我,这次只是警告,不要来妨碍我的游戏,另外……你的小女朋友看起来快死了,还要继续么?”
立川握了握拳,墨绿色的骨节咯吱作响,一副“要打我奉陪”的架势。
鸣神我渡犹豫了一秒,眼神有些迷茫,他有些不甘地回过头,眸子扫过七海晶,像是一瞬间失去色彩的瓷娃娃,耷拉着脑袋。
“放弃了吗……还真是软弱……”
立川真蝗嗤笑一声,可下一刻,那失去色彩的骑士周边的大地不断一同失去色彩,地面与废墟化为漆黑的泥沼,无数漆黑的手从泥沼中探出。
那是死灵的国度,却在此刻与现实相融。
亡灵们咆哮着,嘶吼着,它们像是被囚禁在笼网里的蛇群,拼命地游着,想要从那泥沼之中脱身而出,一切的挣扎都是无用的,他们是最为恐怖的厉鬼,却也是被困于冥府之中,只能朝着诸神跪拜的囚徒。
一张张凄厉扭曲的面容在泥沼中涌现,却都一点点的沉没下去,无数漆黑的手抓住了假面骑士lethe的右脚,扭曲的绿色鬼火燃烧而起。
火焰的燃烧声中 ,是来自冥府的诅咒声,地面被瞬间踏裂,lethe腾空而起,如同坠落的流星。
“轰!”
恐怖的爆炸声震荡整个校园,支离破碎的教学楼废墟二次倒塌,周围几十米的钢筋水泥被那一击完全粉碎,那是完全超越lethe此前必杀技的一击。
他落地,狭长复眼中的猩红却不曾散去。
立川真蝗笑了笑,像是嘲讽,又像是怜悯。
他缓缓抚去右臂上那片滋滋冒烟的焦黑皮肤,血肉在瞬间重组,完好无损。
他没有完全躲开那一击,又也许只是不希望躲开。
“有趣、有趣,我错怪你了,谲夜。”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残忍啊,对别人残忍,对自己也是……也是因为这样,王才会选择了你吧。”
“下次再见吧……我今天还有约,谲夜。”
立川真蝗的身躯化作残影,迅速消失。
漆黑的骑士跪倒在废墟之中,脚下是lethe最终强袭完全破坏的深坑 。
他追不上那家伙,如果拥有人类同等的体型,蝗虫的力量会是人类的几十倍,弹跳力会达到百米,蝗虫的速度会超过高铁,更别说是以蝗虫为原型的forsaken,其力量速度都不是现在的鸣神我渡可以比拟的。
可是……
七海晶依然在大出血,而他抛下了七海晶,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以他的变身后的速度本可以比救护车更快把七海晶送去医院,可他没有那样做。
在救人与杀人之间……他选择了后者,却两边都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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