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豪?为啥去见他,武术社的老兵聚会吗?”
老实说,如果说一个社团里总要有个最神经的主,毫无疑问就是他们的老大石豪。
x国的高中管理很严,大多数学生都是奔着文化成绩来的,但石豪不同,他是货真价实,全校体育生里唯一的武术特招。
按理说这样的正面buff多少应该是个正面人物,但他在海斗通过一周测试正式入社的第一天,就以“切磋交流”的名义,和他一个小白对打。
当然是海斗惨败,石豪的腿法快的几乎看不清,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一下子就到了他的鼻子前,稳稳停住,这样连着来几下,颇有装着一颗子弹的左轮在你脑门连开几枪空了的感觉。
最后海斗只是挨了一脚,就像只青蛙似的趴在地上,摔了一脸土……
海斗可不想见到石豪,这样的“切磋”几乎每周都有,简直是社长满足“虐菜欲望”的必备节目,每一次都是视野一晃,紧接着要么被过肩摔摔飞在地,要么像个木桩般被一脚踢倒。
“嘛,等你见到他就明白了。”
“确实也算是聚会了,不过看你怨妇样的表情,果然是不想见到他呀。”
“那我呢?时隔几年再见师傅,有没有怦然心动?”
“没有,当时我想的是能不能让你把我网费免了,不然打完最后几块又得续费。”这倒是海斗的真实想法。
对他来说人生就是这样,你在这趟列车上遇到很多很多人,每一站有的人上车有的人下车,多数人下了车就再也不会遇到,上车的也很难陪你走完全程。
那些分别连“拜拜”都没有,就是永别。也许下车的老弟还没死,但也和天人永隔没什么区别。
多年后哪怕是你曾经暗恋得死去活来的女孩和你面对着面,你大概脑子里也只会想“这个大妈谁呀?”
他本来以为和高中说了拜拜,社团里的大家伙也就拜拜,从此以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江湖不再见。
可没想到,一个社团,社长、师傅,还有自己这只误入歧途的小老鼠,全部都t和圣纹者有着“大大滴”关系。
“烦人的家伙还是跟上来了,那家伙是圣纹协会派来监视你的吧。”
石风铃本来还打算打趣,但看到后视镜里的画面,也笑不出来了。
车身因剧烈摇晃而传来的阵阵颤动。一辆炫目的红色法拉利如同狂怒的野兽,从暗处猛然窜出,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气势,发疯般地猛撞向他们的车身。
是新条彤,她的叫骂声隔着窗户,在高速行驶的风声下淹没,但看口型大概不会是什么好话,估计是辱骂陆海斗或者石风铃之类的。
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彻夜空,火星四溅,奥迪q5被撞击的力量撕扯着,被迫停了下来。
“可恶的狐狸精!”
车门被一脚踹开,新条彤风风火火,一边前进一边从裙底掏出两把蓄势待发的uzi冲锋枪。
也不管这里是不是还有其他车辆的马路中央,新条彤对着石风铃的奥迪就是一顿突突突。
想来这妞平时虽然显得傻气,但动起手来却是个行家,不管对方有怎样的怨言至少都得吃完两梭子子弹再来唠嗑。
子弹飞射,车窗很快被轰成了渣渣,玻璃碎渣溅满了车内。
石风铃压低了身子,用车门当做掩体,但汽车设计之初本来就没考虑过防弹,像电影里那样子弹扫射打上去只有火花没有损坏完全是骗小孩的。车门很快就被开出小孔,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子弹不断掠过车身内部,刺鼻的火药味差点没把海斗呛晕。
新条彤根本没考虑他会不会被打中,真是没心没肺,但其实协会的人也对他做过简单身体测试之类的,这种小口径冲锋枪子弹,如果不是近距离连射,甚至没办法打穿他的肌肉组织,也就破点皮。
可石风铃不同,这姐们虽然勇猛,但可是肉体凡胎,只要挨上一枪英雄也得变狗熊。
“啊西八,这个小疯子。”
“我t刚提的新车!”
石风铃一把打开车门,躲开子弹,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同猎豹般扑向车身侧面,紧接着一把掀开了后备箱。
海斗看傻了眼,这姐们当即扛出了一枚火箭筒,rpg—7反坦克单兵火箭,又是热衷于大杀器的俄罗斯老毛们的杰作。
谁家正常人会在后备箱里放一枚火箭筒!不仅如此,那里面可不止火箭筒这么简单,a-91式小型突击步枪、6p72“蟒蛇”手枪、svd狙击步枪,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装备和手雷,整整齐齐的挂着,简直像是《007》里超级特工的小型武器库。
“我靠!”
新条彤的眼皮跳了跳,她的确是圣纹者,可最多也就只是血统最低的e级,比起正常人来也强不了多少,这一发火箭筒下去高低得让她物理蒸发。
石风铃却不是开玩笑的,她和新条彤本来就是敌对组织的人,见面的时候颇有一种“相见恨晚,你死我活”的感觉。
自己的“四个圈”被打了这么多弹孔,可不是一两句“斯密马塞”就能解决的。
“喂!你疯了吗?”
海斗一把抓住了火箭筒,几乎是一瞬间就把那沉重的大杀器抢了过来。
这里可是马路上,火箭筒如果在这里射出去,后面的车辆路过估计都会被吓傻,虽说他和新条彤都是圣纹协会的人,但免不了被警察叔叔一顿问候。
“还有你,把你那破枪收起来行吗?”
“不要!海斗你离她远一点,这个恐怖分子狐狸精!”新条彤死死举着两把uzi,一步不退,一副兔子急了也咬人的模样。
“啊呀,气死我了!如果不是上面命令要隐蔽,我这暴脾气!骨灰给你扬了信不信!”石风铃气的要去拿别的武器,但好歹是被海斗拦了下来。
石风铃的暴脾气倒是从来没变,好在海斗多数时候性格也像只兔子一样,还真闹不出什么矛盾来,但这时候他终于是一身冷汗……
普通的暴脾气也就好了,偏偏石风铃是反抗组织的人,车的后备箱里就是一个小型军火库,惹急了直接就把战场变成自由美利坚。
这要是让当初垂涎她的美色的小子们看到这姐们儿扛着rpg时的狠样,估计老二发寒。
“海斗已经加入了圣纹协会,你们这些臭老鼠不许抢!”
“加入协会了又怎么样?你们圣纹协会是怎么个玩意你们自己清楚,我的小徒弟应该回到正义之师,他只是被你们一时蒙蔽而已。”
两人在路中央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夜风呼啸,卷起一阵阵沙尘。
……
“快看!那个变态!”
“wok,牛逼。”
“我的天?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好壮啊,好大胆!”
“帅是挺帅,就是……呃……”
地铁站台上,带着棒球帽的小孩正摆弄着手里小鱼缸里的金鱼,忽然注意到了人群的骚动,看向一旁。
“妈妈,那个人怎么?……”
“喂,广智,别看那个怪人。”不等小孩儿说完,他旁边的妇女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让他转过头。
“妈妈……他怎么……”
小孩压低了声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家伙。
“没穿衣服?”
“真奇怪……”诺丁大摇大摆地从等车的人群中央穿过,大部分人几乎都心有灵犀的背过脸去,还有一部分则是惊讶的看着他,有的甚至拿出了手机,录着这种新闻上都少有的奇妙行为……
“为什么都看着我呢?”
他走到哪里,哪里的人群就自动为他让开道路,他们的眼神当中带着敬畏、恐惧、不解、疑惑,明明诺丁是个人儿,但人们的眼神硬是像在看ufo。
“唔,按照求援信息,青森大桥路段……”
他接到了新条彤的求援消息,大概也就是陆海斗被疑似tiya的家伙们拐跑了,要把他抢回来。
不过诺丁一直是没什么紧张感的人,就算家里着火了估计他也得睡到卧室变成火场才会缓缓苏醒,更别说是新条彤的求援。
“但是……青森大桥,应该怎么去啊?”
他认真地盯着地铁线路图上交错的线,虽说每个字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就是一团乱麻……最终他得出了一个问题……
我在哪?
没错,他甚至连自己现在到底身处在哪一站都不知道,更别提青森大桥在哪一站了……
“啊啊,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诺丁想问问,这些猪喽似的一群群的人们却都警惕地看着他。他刚刚靠近一群女高中生,立刻把后者们吓得花容失色,一哄而散,他转而看向穿着列车乘务员,乘务员是个年轻人,这时候也一边咽着口水一边不自觉地后退。
“看来是我太与众不同了么?被我的气质吓到了么……”
“哈哈哈哈哈……”诺丁骄傲地笑着,已经完全不去想青森站应该怎么去。
他的眸子在人群里扫过,列车即将到站,站台发出“滴滴滴”的提醒声,人群向着站台靠近,但几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远离了他,留出一大片空地。
广智正观察着鱼缸里的小金鱼,忽然,金鱼的游动不安起来,一只琥珀色的眼睛透过玻璃缸的放大,诡异地盯着他。
“这个……”
“叫做什么?”
诺丁好奇地盯着鱼缸里的金鱼,满脸疑惑。
“这个呀……叫做金鱼。”
广智晃了晃鱼缸里的小金鱼,玻璃缸的最下方,还贴着“七海水族馆”的可爱标志贴纸。
“金鱼?”
诺丁伸出了手,像个小孩似的两眼放光。
“能让我看看它吗?”
“嗯……”广智犹豫了一下,这个全裸的大叔,不管是哪里都透着可疑,但孩子毕竟是孩子,天真的世界里不管看到谁好像都是沐浴在阳光下的,倒是诺丁表现的傻乎乎的,让他根本没有什么戒心。
“广智!”旁边的妇女把小孩往身后一拉,眼神里充满着责备。
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和这样的怪人接触,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别管这家伙了,离他远一点。”
妇女拉着广智后退,眼里满是对诺丁的厌恶……也是啦,这样赤裸裸的家伙,如果你在街上看到多半觉得就是个神经病,像是看到了那种傻乎乎流着口水呲牙的疯狗,说不定靠近就会咬上你一口,毫无理由。
她并没有错,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儿子罢了。
“不行呀……我,我要走了,要金鱼的话,自己去买好了。”
广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母亲后退,他只是个孩子,父母就是他们的天与地,大人们交给他们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对他们来说,父母的命令当然是绝对的。
但诺丁没有管她,而是忽然一把抓过那个鱼缸,一把抓出了那只小小的金鱼,也不顾鱼身上剧烈的腥味,他伸出灵活的舌头,一顿猛舔。
“略路略路略路略路略路……”
几乎是所有人都傻眼了,就连那个妇女都愣在原地,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会像发情一样对着一只金鱼猛舔,还是以这样灵活诡异的姿态。
下一秒,诺丁仰头,张开血盆大口,把小小的金鱼塞进喉咙,一口吞下。
“唔啊啊啊!”广智到底只是小学生,看到自己心爱的金鱼就这么被吃掉,立刻嚎啕大哭。
“你!为什么弄哭我儿子!”
一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忽然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他一把拉住广智的手,十分蛮横地把广智拉到身后。
“不是和你说了!不要和奇怪的陌生人说话!还要我说几遍啊混蛋!”
男人很愤怒,自己的儿子是个没出息的家伙,总是动不动就嚎啕大哭,而且一哭就几乎是一个多小时,根本停不下来,他最近的工作也越来越忙了,每次回到家还得听到这样鬼哭狼嚎的哭声,根本是越来越烦躁。
他刚刚只是去上了个厕所,没想到回来就发生了这档事。
“你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
他转向诺丁,这个浑身赤裸裸散发着圣光的男人,所以说诺丁的体格一看就很强壮,肌肉分明,全身的线条近乎完美,但他好歹是方舟党小干部,他的面子怎么允许他放过这样一个变态。
他愤怒地挥拳,拳头的破风声和列车即将进站的二次警笛声重合,今天他说什么也要给这个裸男一点教训。
但下一刻,他感觉整个身子像是被一头强壮的熊轻轻一推。
刺眼的车头灯充斥了他的视野,当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摔下了站台,在距离他只有一米,还根本来不及减速的列车前方,两眼迷茫地站起身……
“砰!”
“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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