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什么情况?”虎皮龟问。
“不知道。”嘤嘤嘤摇头。
只见一道靓影正闭着眼狂奔,她在遮天幕中听到跑!之后便立马行动了起来。
不过她跑错了方向,直直的向入围的方向跑去。
听见“嘘!”一声口哨响声,皆非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并没有跑掉,⊙_⊙“诶,幻境?”她眼神一拧,哒哒的马蹄声冲她而来。
她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骑着白马的男子向她而来,男子的头发随风飘扬,像飘到了她的心尖上,他丰神俊朗,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仿佛是为了告诉她,我是为你而来。
皆非奔跑过后的心脏跳动的很快,但她意识不到了,她眼里满是越来越近的人儿,皆非嘴唇微张,为她而来人斜跨在马背上,向她伸出手来。
她也柔柔的伸出手来,那哒哒声越来越近。
“呜额…”
皆非感到被一股力道勒住腹部,她眼睛外凸,翻起白眼,一条白线从嘴角飙出。道守经过她的时候速度丝毫不减,一把揽住皆非的腰肢,将她横抱在自己身前。
“驾!”
回迷糊中过神来的皆非感觉胃里的有酸液搅动,她有些羞怒的看向道守“你!你怎么流血啦!”
皆非发现他的脸上还有血迹,用袖子在他脸上轻轻的擦拭着,她发现这样好像有些暧昧,血液一下子冲向脑袋,她开始责备自己。
自己怎么这么不懂事,道守明明为了自己不顾危险抵挡斩灵队的人那么久,因此还受伤了,在自己跑错路了时候专门来救自己,他不减速不正是说明他在意我吗?我居然还因为他拉我上马不够温柔,而想责备他。
“追吗?”虎皮龟问向嘤嘤嘤。
“先回去汇报家主吧,你武器断了还受了伤,我也丢了武器,哈哈哈也因为这场他们和我半死不活,斩灵队这边也有交代。”
花辞树看着身边坐在地上已经虚脱的唐青龙、阡百万,也是有些焦急。
“我去追你们先在这儿休息。”花辞树将手往外一甩,手肘外翻手背至身后。
阡百万在地上一个翻滚滚到花辞树身前,“小姐,使不得啊,再重要的东西,总得有命使吧,我们应该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可…可我怕把他们跟丢了啊!”花辞树跺着脚,眼神闪烁,像要哭出来一样,自己东西没抢到,还让阡伯他们都受了这么重的伤。
“小,小姐,没事,我在那个头发,遮了半面那个人和,那个一脸猥琐相的小子身上,都下了影印…他们跑不了的。”唐青龙气喘吁吁道。
“而且我们短时间也没战力,小姐。我附身的影子和护甲都烂掉了…”
“好,好吧。对不起啊,让你们受了这么重的伤,影子还都…都死掉了。”
唐青龙连忙道“不…不…”
“大胆唐青龙!你竟敢埋怨小姐,等我爬起来一剑把你脑袋削掉!”阡百万躺着拍了一下地面。
“我…我…”唐青龙想解释,却一时语塞,本来没有血色的脸却被憋的通红。
噗嗤,花辞树见状笑了出来,“可到底该怎么办啊?我们又打不过他们。”
唐青龙望向天空,他发现有片云碎碎的就像自己的胸甲“小姐,我们能不能拿东西跟他们换啊?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抢呢?”
“啊…对喔!”
…
“雨宁妹妹,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不止哥,怎么会呢?你最厉害啦!你是我见过的最坚持的男孩子啦,至少在晚上是这样的。”
“可是…我那么快就…哎…”
洛雨宁把山不止的枪扶正,立在自己眼前,俏皮得朝枪根处吐了口唾沫。
“你看,这枪这么长直硬,还不是在你身上?我真的觉得不止哥你挺厉害的,没必要垂头丧气的,几分钟已经很厉害啦!”
“哎…”山不止又是一声叹气,然后一把把长枪拔起来,扔在路边。
“啊!不止哥,你干嘛~?”洛雨宁连忙跑过去把枪捡起来。
“怎么了吗?我有刀啊,感觉拿着这个东西挺碍事的。”山不止挠挠头。
“这是颜家的枪,万一有心人发现了,我们踪迹不就很容易暴露吗?我们应该把它扔河里或者埋起来。”
确实是,路就这么几条,只要确定了条条路,大概的方向也就判断出来了。
山不止垂头丧气,这么点细节都没注意到,自己真不是练武的那块料啊,练了这么久,才到平道黄阶后期,齐人也才7品,明明那么努力,却还是练不好,在斩灵队的人手里根本坚持不了几分钟。
山不止经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是练武这块料,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自己练什么会有用,而且远行阁里都有分工,就缺比较厉害的打手。
山不止和洛雨宁快步走着,这附近有一条江,叫做弶(jiang)漓,等三天风声平息,远行客便会放出信号,沿着这条河流汇合,天已经快晚了,太阳,残霞,两人一步一步走向前方,已经被血红色染透的天空下。
“有血腥味?”山不止抓起洛雨宁的手臂跳到树上。“我去前面看一看,你在这里躲起来。”
说完山不止便纵身一跃向前方掠去,只剩洛雨宁撑着脸蹲在树枝上,若是问木在树下,他一定会飙出鼻血来。
“这地方怎么躲?被人发现了跑都不好跑,哎,我还是跟上去吧。”洛雨宁抱着树干开始往下挪。
山不止一路奔袭,看到远处的道路上有一辆马车,马车上的笼子已经破开来,马车也是东倒西歪的矗立在那里,一张碎裂的黑布落在地上,上面全是血迹。
马车周围还有着散乱的脚步,旁边倒了四、五具尸体,倒是比这山不止预估的要少,这么多的脚印,这么浓血腥味。
“嗯?这是春山堂押运的…货?”这些尸体的穿着都很破旧,而且身形消瘦,他想到了自己在溪苍城看到那一列的许多马车,这里只留着一辆坏了的,那些里面难道装的都是人?
他攥着拳头,手指忍不住的颤抖,这里的死人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还有他在同难客栈门口碰到的那个人,那个人让他愤怒,还让他有些恐惧的人,春山堂的少堂主,那个跟萧家小姐有婚约的人,侯长夜。
山不止怔怔得站在原地,他的思绪一下子陷入无边的旋涡中,无数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要做些什么?可我的能力有限,又能够做着什么?他越陷越深,对自己的怀疑也越来越深,完全无法自拔。
“咳。”
一道压抑的咳嗽声把山不止从漩涡中救了出来,他定睛看过去,马车斜压在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腿上,他周围还有一些木条和车轮遮住了他的身形。
如果道守在的话,他肯定认得出这个人就是同难客栈马棚里,把尿撒在别人裤子上的那个人。
此时他正用力的闭着眼睛,眉头皱起,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嘴角的血液随着咳嗽向下流动。
山不止走过去把木板和车轮用脚踢开,抓住马车底部,用力一抬把马车搬平,然后抓住那孩子的衣服把他拖了出来。
男孩还是在掩耳盗铃的装死,他的身子在忍不住的颤抖,山不止捡起地上一把沾着血的剑,拍了拍他的脸,血痕留在他灰扑扑的脸上。
“别装死了,我知道你活着。”
那男孩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眼泪猛地流了下来,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用害怕的声音嘶吼着“你,你们杀了我父母,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股哭腔,完全听不到威胁的感觉。
“就算是我杀了你的父母,你又想怎么样呢?”山不止把剑一掷,插在他的身边。
“把剑拿起来。”
男孩呜呜的哭泣着,求生的本能让他缩着身子摇头,他越摇头哭声越大,眼泪汩汩流下,他的人生里面没有多少好事,但在这种关头,连他都没有意识到,原本想放弃的他是如此的害怕死亡。
山不止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去。
“不止哥,要么杀了他,要么不管他,不应该这样徒增因果的。”洛雨宁一直在他身后看着,看着山不止走过来,说道,“而且他的腿已经断了,也只能在那儿等死。”
山不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内心已经跟这个孩子有了牵扯。
“雨宁妹妹,你能治好他吗?”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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