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将岸就和银狼取得了联系。银狼在听了他们的报告之后,沉吟了一会儿,在问明他们的情况之后,答应立刻找人过来接应他们。
实际上银狼安排的人手,已经在弗罗里达的预定地点等待消息,他们也对这阵风暴感到非常棘手。再加上他们一度曾经中断了通讯,对方也已经心急如焚。
得知他们安然无恙的消息,银狼米歇尔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有些疲惫地靠在了真皮座椅上。他戎马一生,出生入死了不知道多少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下上百处。但是从没像今天这样感觉疲惫和力不从心。
也许我真的老了。银狼米歇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米歇尔平静地道,“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金碧眼的白人青年,他是席执行官的助理。他很恭敬地道,“先生,席想和你谈谈。”
米歇尔微微皱眉点了点头道,“好吧,我马上去见他。”
“不,我的意思是说,他不在办公室。”年轻人点头道,“他在a号房间。”
“a号房间?”米歇尔一愣,随即严肃地道,“带我过去,立刻。”
晨星公司的a号房间是一个完全和外界隔绝的房间。整个房间内部完全隔绝了任何电子信号,因为墙体和地板,天花板之中都是用金属膜,严格屏蔽了所有的无线信号,杜绝了一切窃听的可能。也只有在进行高度保密的交谈时,才会启用。席执行官选择在这个地方见面,可见事情绝不一般。
米歇尔穿过了公司办公区域,来到了安保森严,完全隔离的a号房间。那个带路的年轻人很识趣地站在了距离房间的十米之外,对米歇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米歇尔来到房间门前,用指纹确认的方式打开了门,见到了里面坐着的那位老人。
“将军。”米歇尔皱眉道,“有什么事?”
席执行官缓缓地道,“你知不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得有多大?关塔那摩基地基地遇袭,监狱暴动,整个美方都震动了。现在虽然还处在严密的消息封锁之中,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个事件的曝光已经是迟早的事情了。”
米歇尔点头道,“我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而且这件事办得很出色。不但成功营救出了黑豹,而且把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一些极端组织身上。这也正符合美方所要的结果,他们正对国会缩减军费开支而感到不满。正好借这个机会大肆宣传恐怖主义的威胁和维持正常军事开支的必要。他们已经不需要真相,要的只是这个结果本身。从这方面说,我们有了一个双赢的结果。”
“我不是在说这件事情的成功与否,我想说的是,这是一次脏活。你知道规矩,对于这样的任务我们必须尽可能地撇清关系。而你却在试图接应他们。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举动。一旦他们受到怀疑将会影响整个公司的。”席执行官皱眉道。
“情况遇到了点变化,他们的船遇到风暴,滞留在了巴哈马。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把他们营救回来,那就会前功尽弃。”米歇尔沉声道。
“我不是在和你讨论营救的问题,我是在强调这是一次脏活!你知道脏活的含义。”席执行官看着米歇尔道,“我们必须置身事外。”
“但我们必须去接应他们。”米歇尔沉声道。
“见鬼!我没说你不能去接应他们。你完全可以派人在弗罗里达接应他们,但是不能把活动范围扩大到巴哈马去!中情局对我们这些军事保安公司历来盯得很紧。关塔那摩的事情刚刚生,你的人就出现在和古巴仅仅相距一百公里的巴哈马!你觉得这样的事情能够瞒住哪个白痴?”席执行官冷酷地道。
”那你的意思呢?”银狼米歇尔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平静地道。
“放弃一切营救行动,在弗罗里达的预定地点等着。如果他们运气好,会想到办法回来。如果运气太差的话,我情愿黑豹死了,也不愿意这件事的真相被曝光。你知道,作为一家注册在美国国内的军事保安公司,对美方下手会是什么结局。这应该不用我多说。”席执行官缓缓地道。
“可是他们的船在风暴之中损毁严重,根本走不了,除非是借道巴哈马,从那里再到弗罗里达。而这辗转的过程,将会带来更大的风险。黑豹古雷还和他们在一起,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通过正常途径可谓是寸步难行。”银狼米歇尔看着席执行官道。
“我明白这一次任务的艰巨性,但是我相信你和赵建飞也一样明白,所谓脏活的特殊性。”席执行官平静地道,“一切以任务为先,这是佣兵的第一守则。”
“即便是冒着失去他们的风险?”米歇尔缓缓地道。
“是的。我宁愿他们一个都不回来,也比因为你的接应行动,导致整个事件败露要好得多。”席执行官缓缓地道,“你知道我的这个看法,并不是在故意针对谁。即便赵建飞曾经对我不够尊敬,但是我却依然尊敬他的能力和他为公司做出的一切。但是这关系到原则问题,任务高于个人,而公司利益高于任务本身。”
银狼米歇尔沉默了已很久,缓缓抬起头道,“如果我拒绝你的提议,执意要去接应他们呢?”
“那你会失去我的信任。我不能容忍你为了自己那个带有浓烈个人情感的小集团,而不顾整个公司的大局。这也是你历来最遭受其他董事会成员诟病的地方。”席执行官双眼如利刃一般地看着银狼米歇尔。
米歇尔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道,“很遗憾。将军,你刚才的这番话,也使得我对你失去了同样的信任。”
“你说什么?”席执行官厉声道。
银狼缓缓起身道,“当年我们成立这家公司,目的是为了团结起来,用制度来规范自身,更好地为佣兵也就是我们自己服务。可是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些人成了官僚,我们制定的规则不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甚至可以随意的牺牲他们,并且理直气壮的说一声,是为了公司的利益。而我始终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我曾和他们一样,是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的底层佣兵。所以,很对不起,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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