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担任侦察任务么。”谢尔盖抱怨道,露出一张苦瓜脸,“我的侦察技术很好。怎么单单留下我充当二组的人?”他握紧了双手,林锐能感受到他迫切想近距离作战但又不能如愿的痛苦。
“因为你是我们的预备队,香肠的狙击水平也仅次于琳达。”林锐告诉他,“又是最棒的观测手。我们的计划能否成功就取决于你们,不要推三阻四。”
林锐闭上眼,在脑中又把计划的各个细节过了一遍。好,一切就绪。他们的胜算很大。他知道他们会赢。
“在营房区,我没出警报解除信号,就躲着别出来。”他提醒队员们。他站起来,把手枪插进枪套,又检查了一下腰带上的三枚手雷。“我们先进去。”
他伸出一个拳头,谢尔盖和香肠同他击拳告别。叶莲娜把小手放到他的手臂上。“小心。”她低声说。
林锐点点头,“我一直都很小心。”他爬到外面,疯马正在等他。他们的脸上溅有污泥,外套沾着一些草屑。“有问题吗?”林锐问弟兄们。他们摇摇头。
“好,检查你们的装备。而且从现在开始只打手势。林锐对他们说,“出。”
他们摸爬滚打穿过森林来到一条碎石路上。他们从附近的山丘上推下两块巨大的岩石,把路挡住,然后蹲在灌木丛中等候。一辆恐怖分子的供应卡车亮着前灯一路隆隆驶过来,然后“吱”地尖叫一声停下。两个武装分子下车扫视着这片区域。
“你认为怎么样,会是伏击么?”其中一个嘀咕道,加劲握紧步枪。
“我不知道。”司机说,“反正那里被搞得一团糟。”他拿起一条头巾罩住头部。“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不想在屁股上挨枪子,掩护我,我去周围看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人下来绕着卡车走了一圈。
“看样子没事。”他低声说,“赶快。我们进去卸货了就走。”
司机跳下驾驶室,走到岩石旁把它们从道路上推开。
林锐跑出灌木丛爬到卡车底下,抓住底盘,把自己拉起来紧紧贴在上面,近得以至于他都闻到了新轮胎的橡胶味。疯马紧随其后。
他们都没被现。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那两个恐怖分子重新上车,沿着这条路继续前行。
沙砾弹起来打在林锐的脸颊上把皮肤划破了,鲜血从耳朵流到了脖子里,但他不敢松手去揩拭。他们经过一公里的沙石击打后,卡车在恐怖分子的基地慢慢停了下来。门卫跟司机有说有笑地交谈了一会儿,然后绕车走了一圈,打开了卡车的后门。
林锐在车地下蠕动一下,准备好了武器。他轻轻摇摇手,示意其他人也做好准备。林锐斜持手枪对准了几双脚。他的手有些抖,但他靠意志终于使它稳定下来。他必须做到。
门卫拿着一武器靠近卡车。他走到了车后进行扫查。“进去吧。”门卫在旁边拍了拍车身说道,“没事。”
“今天怎样?”司机问。
“不怎么样。”门卫咕哝道,“来来回回很多人,有些还不是我们的人。长官们在讨论作战问题,那些人也参与。”
“见鬼。”司机说道,然后动引擎驶进了这个营地。卡车停放在一个仓库里。两个人进来,卸载完后面的货物,随后离开,并顺手锁上了库门。
林锐与其他队友这才慢慢从车底爬出来了。大家都没说话,如果有一个字被对方偷听到整个行动都要泡汤。他们静静地揉着疼的肌肉,林锐给自己的耳朵绑上纱布止血。
林锐指了指疯马,又指指车篷,疯马点点头,着手工作;然后林锐指了指叶莲娜,又朝侧门指指,叶莲娜走到门边,开始撬锁。
林锐与疯马负责巡视仓库,寻找摄像机、狗、守卫等等他们必须清除的东西。都没有。
疯马拿出一个水壶,按照计划,他在水壶里装满了卡车上电池中的酸性液体。侧门“咔哒”响了一下,叶莲娜对着他们竖起拇指,示意门已经打开可。他们聚集到门边。叶莲娜慢慢推开门,先从门缝往外窥视,然后又打开一些,瞥了瞥左右两边。
他点点头,率先走出去,远远避开头顶的守卫,沿着仓库的阴影行进。
林锐与其他队员跟在后面,在阴影最暗处停下。林锐举起五根手指,疯马把装着酸性液体的水壶交给了他。林锐指指手表,又摇了摇五根手指。
他们点点头。
然后林锐指指叶莲娜,再用两根手指指了指营地周边,接着像闸刀般切在另一只手上。叶莲娜点点头,拿着武器迅消失在黑暗之中。
林锐与疯马两个人也动身离开,向他们先前已经侦察好的营房进。每座营房下面都有一个可供爬行的空隙。林锐飞奔到最远的营房,闪入营房下的空隙中。他停顿一会儿,听听有没有吵闹声、脚步声、警报声——一切依然平静。
他们没被现……但留给他们完成任务的时间可不多了。
林锐从口袋里拿出三块口香塘,丢进嘴里嚼起来。他爬到营房的中央,小心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块抹布.把酸性液体倒在上面,然后用它轻轻擦着木质地板的底部。他极其谨慎,不让抹布被酸液浸透或把酸液弄到自己身上。当抹布碰到胶合板的时候,木板开始冒烟起来。
他把一块一平方米的地板都浸透酸性液体后看了看手表,只用了三十秒,时间刚刚够。他将三颗手雷设置成一个诡雷,然后用嚼过的口香糖把手雷固定在被酸腐蚀的那部分地板边。
正常情况下,手雷不能穿透一厘米厚的胶合板,然而一旦酸液侵蚀了疏松的纤维,三颗手雷把那一个平方的地板炸成千百万块碎片绰绰有余——让它们径直射进恐怖分子的就寝处。不会致命……但保证会让这里乱成一锅粥。
在无法准确定位目标的时候,他需要一次有些冒险的敲山震虎。营地里出现骚乱,那么作为领的穆里托奥,将肯定会出面稳住这些恐怖分子的慌乱情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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