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琼七把花布衣衫穿好,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那声音时断时续,她花了近半个小时,才确定了具体的位置。

    直到她站在白天来过的地方,陆琼七面无表情地看着院子里整齐的柴火垛。

    这位李老师还真是“深藏不露”。

    白日里对外宣称是单身人设,到了晚上,还金屋藏娇。

    女人的哀吟声越来越来大,之间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陆琼七站在门前,轻轻一推,门就被推开了,竟未上锁。

    她踏入院子,一股复杂的气味扑鼻而来,不仅仅是腥味,还有其他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她不禁皱眉。

    她的脸色沉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推开正屋的门。

    屋内一片漆黑。

    但陆琼七的夜视能力极强,不用开灯,她也能清晰地感知到这屋里无人。

    然而,那声音就在她耳边低吟,仿佛近在咫尺。

    她脚步轻盈地走进屋内,目光最终定格在一个紫红色的雕花大衣柜前。

    这衣柜足有三米长,虽然雕刻的花朵不够精细,但已经是这个家里最华丽、最引人瞩目的物件了。

    陆琼七没有丝毫犹豫,轻轻拉开衣柜的门。

    五床厚实的被子和深灰色的毯子,杂乱无章地堆叠在一起,男人的衣物也随意散落着。

    这显然不符合一向以整洁着称的这位李老师的生活习惯。

    陆琼七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和毯子。

    她的神色变得凌厉。

    一块黑色的方形木板显露出来,上边还带着锁,现在是打开的状态,有人正在下边。

    没有被子的堵藏,女人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陆琼七又挪开板子,那股在李一成身上嗅到的味道,瞬时间放大了几十倍不止,冲击着陆琼七的感官。

    她强忍着不适,捏着鼻子,朝里头看去。

    底下也是一个方形的洞口,看着不太深,只有两米左右,像是地窖的构造。

    里边点着油灯,昏暗但是她的目光所及之处,并未看到有人在,只有黑黢黢的土墙。

    但墙壁上那若隐若现的影子,让她心中一紧。

    陆琼七屏气凝神。

    她刚才听到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应该是铁链拖拽时发出的。

    在这幽暗的地窖中,除了女人的哭吟声,现在还夹杂着男人兴奋又急促的喘息声。

    尽管看不到具体的情景,陆琼七看着影子的动作,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地窖的角落又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是粗俗的问话。

    女人没有及时回答。

    男人拉起铁链,铁链的另一头紧紧缠绕在女人的脖子上,强迫她仰起头来。

    女人本能地求生,用手扯着铁链,嘴里还发出快要窒息般的干呕声音。

    男人又说了一串充满暴戾与侮辱的话语。

    这话,让陆琼七皱起了眉。

    里边的人是李一成没错,但却与他在学校中为人师表,内向羞涩的感觉截然不同,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过了一会儿。

    李一成的声音再度响起:“陆顾问。”

    在洞口处的陆琼七身子一僵,她被发现了!

    男人的声音带了丝迷乱和柔情。

    “陆顾问,这样,你舒服吗”

    仿佛刚才狂暴的人不是他,此刻极尽温柔地说。

    “陆顾问,你转过身看看我好不好,我想看着你的脸。”

    只见油灯下的身影加速晃动。

    没多一会儿,声音停止。

    然后,他厉声呵斥地道:“你这几天不要吃饭了,腰太粗了,我今天亲眼见过城里来的陆顾问,她那把小腰,两只手就可以掐住。”

    听到他大放厥词,陆琼七眯了眯眼。

    “你说是不是啊,陆顾问!”

    洞口之下,李一成忽然出现。

    他手中拽着一根铁链,脸上都是欣喜若狂的表情。

    “你真的来了!”

    陆琼七什么都不怕,就怕突然惊吓。

    这人一惊一乍的,她全身的毛好像都炸起来了。

    李一成额头都是汗,本来算得端正的五官,现在扭曲颤抖着。

    “我特地给你留了门,我就知道你今天问我结婚了没,是对我有意思,其实地板刚被打开,我就感觉到你在看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陆琼七受不了他的自恋,嫌恶地皱眉,直接道:“你放了她。”

    “她?”

    李一成用力拖拽着铁链,将女人拉扯到洞口正下方。

    “你放心,她不会和你争宠的,你看看她,哪有你美艳动人,连你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陆琼七看着软趴趴,伏在他脚边的女人。

    不着寸缕,脖颈间都是铁链划出的伤痕,身上都是终年不见天日的惨白,眼神呆滞又空洞,嘴角咧开,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

    陆琼七低低地问:“她是谁?”

    “她是谁都不要紧,有了你以后,我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她自然有她的去处。”

    李一成一边说,忽然有了动作,踩着地窖的梯子拉住陆琼七的脚腕。

    手里不知道按了什么机关,一股失重感袭来。

    陆琼七被他拉进地窖,她下跌的时候,宽松的上衣挪到腰上,露出大片的后腰皮肤。

    李一成看着她的腰,像是突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目眦欲裂地道:“你也是个不安分的贱人,你也该被我关在这里好好受教训!”

    “这是哪个狗男人弄的!奸夫是谁!我要弄死他!”

    陆琼七扭头看了看后腰,还有清晰可见的指痕印子。

    看着癫狂的李一成,她无所谓地道:“好啊,你现在就去。”要是他愿意主动去找周策砚,还省了她不少功夫。

    这时,一直安静蜷缩在地上的女人,突然爬了起来。

    女人已经神志不清,嘴里哼唱着:“夜幕已低垂,月光洒满大地,微风轻轻吹,小宝贝小宝贝”

    是一首摇篮曲。

    陆琼七正想拉她到自己身后。

    李一成嫌弃女人吵闹,忽的一脚踹在她心口处,女人疼得在地上打滚,满脸煞白,只能痛苦地呻-吟。

    见状,陆琼七敛了身上的冷意,她勾勾手指。

    “李老师,你过来。”

    李一成看着她如花的唇瓣张合,头发濡湿,俏丽的脸蛋,像是刚出水的芙蓉一般娇妍。

    他吞咽着口水,立马停止施虐的行为。

    他大步朝着陆琼七扑了过去,将她按在凸凹不平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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