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我?”夙隐猛地掐住他的脖子,眼底似乎有些猩红,像是被他的话刺激到,“我问你,你怎么离开?你就是学不乖,永远都学不乖,骨头硬得很。”
她沉沉的笑了笑,那笑声透露着诡异的意味,瘆人极了,“没关系,我会让你意识到自己的话到底会让自己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这次不干废你,我跟你姓。”
傅离顿时毛骨悚然起来,不自觉想跑,结果身体本就不舒服,难受至极,才移出一点位置,便被她抓到,压在身下,二话开不说就开始……
整个过程,他怎么哭着求饶都没用,最后直接破口大骂,骂了够了又开始求饶,求饶够了又开始骂,直到最后没了力气,只有心脏的一点起伏才让人觉得他还活着。
傅离陷入昏迷,夙隐拿着药给他到处擦伤口,看着他这副模样,她没有任何心疼的感觉,甚至还认为他的承受力不如以前。
无境深渊时的他,承受力不说有多强,但最起码得还能时不时的睁眼骂她,诅咒她下地狱,什么难听都话都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夙隐蹙眉,眼神难得温柔片刻,低头吻了吻傅离的额头,“娇气,再说离开的话,我就弄废你的腿,看你怎么跑。”
上好药后,她拿着棉签替他的嘴唇沾了几下,避免它太过干燥,又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确保不会有任何伤害的情况发生,才掀开被子躺在他的身边,用力抱住他,力气大得像是要将他嵌入血肉里。
“你啊,就是不会听话,听话些的话,我爸就会温柔点了?这样乖宝也能舒服,小傻子,非得要惩罚惩罚才行。”
夙隐闭上眼睛,嗅着傅离身上传出来的香味,逐渐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梦到了以前的事……
“你跑了。”
陌离看着火冒三丈的夙隐,平静的开口,语气夹杂着讽刺感,“是啊,可这不是被你抓回来了吗?哪儿跑得了啊。”
“牙尖嘴利。”夙隐紧了紧拳头,呼吸急促,“陌离!我有没有警告过你?!我让你乖乖待在这里,你就是学不乖,是吗?!非要惹我生气才高兴?!”
“是。”陌离懒得跟她交流,解开腰带,主动趴在床上,“要惩罚就抓紧点。”
“你!”夙隐喉咙间涌出一抹可怖的轻笑,“你就是仗着我只会这样惩罚你,才会肆无忌惮的挑战我的底线,信不信我用其他东西惩罚你?”
“随你吧。”
她听出他话语里的疲惫,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她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她很烦躁,却又不知怎么解决。
她杀不了他。
倘若她能下手,他们根本就不会到今天这一步。
现下,她是进退两难。
进一步改变自己,她做不到。
退一步杀掉他,她做不到。
夙隐从未如此憋屈过,跟平常似的,发了疯的惩罚他,做到他砸眼泪,可他脾气很倔,偏不开口求饶,咬着牙跟她杠上了。
这叫她如何不气?
夙隐掐着陌离的手腕骨,那力道仿佛要将它捏碎,“告诉我,谁帮你出去的?”
陌离迷迷糊糊的睁眼,在看见是他那张熟悉的脸后面,又闭上眼睛,压根不回答她。
无视她……
违背她……
忽略她……
夙隐的怒火已经抵达巅峰,动作粗暴,咬牙切齿的质问:“陌离,告诉我,到底是谁帮你的?!你为什么非要跑出去?!这里不好吗?!你要什么,我没有给你?!啊?!你就是骨头倔!你就是不听话!那外面的东西能有我好?!”
陌离或许是听见某句话,他再次睁眼,望她的眼神好似有些哀伤,有些失落,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她的话而哭,还是因为她的粗暴而哭。
总之,他就是哭了。
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永远是这样,我讨厌你的掌控。”
夙隐顿了顿,“那又如何?”
陌离很累,不想再与她交谈,又一次闭眼不看她,甚至懒得回应她,随她怎么弄,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不论是人还是神,时间永远会叫他们习惯一切。
他也不例外,他习惯了夙隐没日没夜的要他,身体被她弄得早就不像他的了。
夙隐浑身散发着阴沉沉、想要毁天灭地的气息,惩罚结束的她抱着昏迷的陌离,到处亲他、吻他,像是在确认他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画面一转。
他们又是在大吵大闹。
陌离对着他拳打脚踢的,她掐着他的把他按在床上弄,弄到他最后没了力气在打她。
这次吵架不是因为别,而是因为她发现陌离总是跑到宫殿门外,当然,他出不去,那里有她设置的结界。
她不清楚他去做什么,她直接神经质的冲到他边上质问他是不是又想跑,接着,两句话不对头,便是大吵大闹的开始。
画面再次一转。
他们仍在大吵大闹,每天不是在大吵大闹,就是在大吵大闹的路上,她几乎每次来见他都会闹一次。
也不知梦境是不是感受到主人的不悦,转到了难得的温存时刻,罕见的没有吵架,陌离乖乖地坐在桌边剪海棠花的枝条,而她则是坐在他旁边,痴迷的、变态般注视着他,问:“昨晚高兴吗?”
话音未落,她发现他的耳尖泛起红晕,她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
陌离条件反射的一抖,“你有病啊?”
夙隐道:“乖宝又不是现在才知道,喜欢昨晚的事,以后我多带你做,可好?”
陌离冷冷嗯了声,“别反悔。”
夙隐道:“不会。”
真的很温馨,温馨得夙隐嫉妒了,唰的下掀起眼皮,侧眸把视线落在傅离的脸上,平静的打量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
傅离睡了一周才醒,身体倒是没那么疼了,就是每天被夙隐注射营养液的脸瘦了点,他呆呆地眨眨眼,在某人即将要来抱他时,他下意识颤抖起来,“不要……”
“嗯?”
一个简单的嗯字,充斥着浓浓的威胁压迫,傅离不敢再拒绝,害怕了,任由着她抱起来,小声诉说自己的请求,“我……我要穿衣服……”
夙隐道:“穿什么穿,省得浪费时间再脱。”
傅离:“……”
傅离敢怒不敢言,心里疯狂怒骂她,面上却带着讨好,“我知道了。”
夙隐淡漠道:“学乖了?”
傅离点头,低低的嗯一声,“学乖了。”再不乖点,他就真的要完了,不能再拿自己的身体去惹怒他,否则遭殃的还是他自己,这很不划算。
他得暂时忍耐着……
终有一天,他会跑出去的,他不想待在她身边,她很可怕,说不定有天她一个不高兴就有可能杀了他。
傅离暗自深吸一口气,得演戏,要演到她相信自己,还得将这里摸索清楚,从他到这里,直到今天,是他第一次下楼,其他时间都待在房间被她压着弄,要不然就是昏迷。
“夙隐,你要抱我去哪儿?”
“吃饭,不饿?”
“……”
他怎么可能不饿。
“我……”傅离格外难以启齿。
夙隐:“想问什么?”
傅离艰难的说出口,“我……我昏迷了多久?”
“一周。”
?!!
一周!!
他被弄了两次,两次都是至少都是三天以上,至于他彻彻底底昏迷之后,她还有没有继续,就不得而知了。
算下来,他可能有二十多天没吃东西……
难怪他被她洗漱时,注意到镜子中的自己,就觉得他瘦了,当时他还以为是他的错觉,原来不是他的错觉,他是真瘦了
饿瘦的!!
都是因为夙隐!
如果不是她,他怎么会这样?!
傅离又气又难受又害怕,压根不敢跟夙隐正面起冲突,努力夹着尾巴生存,还得屈辱地捂着自己的重点部位。
不仅欺辱他,还不准他穿衣服,他的尊严被碾得一点不剩。
傅离看着递过来的饭菜,大脑叫他别吃她的东西,可嘴不听使唤,主动张开,含着满腔的愤怒吃下去,等他出去,看他怎么报警抓她!
说什么,他都要让她在牢里坐到老!
傅离想得非常美好,完全没想过,自己这辈子永远都出不去了,被囚禁在这栋别墅当只最矜贵的金丝雀。
夙隐见他乖乖的样子就喜欢,心情十分好,一边投喂一边问他:“我对乖宝好吗?”
傅离脸色扭曲,不要脸的狗东西,竟然问得出这样的问题,她也配说好这个字?!
他嘴甜的道:“姐姐最好。”
夙隐勾唇笑笑,“嗯,我也觉得自己很好。”
另一边
傅家。
接到警察局的电话,傅父傅母急忙赶过去,得到没找到傅离的消息,他们脸色惨白,“这……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查到啊,警察同志,我们接受能力还……还可以……”
傅母抹了抹眼泪,继续道:“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们真相,我们家孩子是不是出事了?”
警察摇头,“没出事,二位别多想,我们查到踪迹,会再通知你们。”
傅父傅母只得离开,开着车到处找到傅离,把他能去的地方找了一遍又一遍。
傅母道:“我那天就应该在家的,上什么班啊,我都还和他打电话啊,怎么人才没d多久就消失了,他爹……”她茫然的问傅父,“你说,是不是都怪我啊?”
傅母抱住她,拍拍她的肩膀,“不怪你,别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作为他的父亲,也有责任。”
傅母自责的情绪并没有因此而好转,但比刚才稍微好了点,“不可能出事的,咱儿子福大命大,哪儿可能出事,说不定过几天就给咱们打电话了呢。”
说完,她兜里的手机响了,她眼睛一亮,还以为是傅离打过来的,可拿起来定睛一看,不是他,是迟却。
傅母擦掉难受的眼泪,接了起来,“是小却啊,怎么了?”
“傅阿姨,有找到傅离儿吗?”
“没有,你们是他朋友,他可能会联系你们,如果联系你们的话,一定一定要记得通知我们。”
“我知道的,阿姨,那我先下去联系联系他,看能不能联系上。”
“好,好,谢谢小却了。”
傅母挂断电话,跟傅父对视一眼,“怎么办啊,应该找咱们都找了,怎么就是找不到啊……”
傅父面色沉重,“别自己吓自己,继续找,我就不信这么大个人,能凭空消失。”
……
吃完饭。
傅离被夙隐抱在腿上坐着,他很不适应,想到某件事,他问:“我手机呢?把我手机给我,我要给我爸妈他们打电话。”
夙隐眉眼阴鸷的盯着他,“你说什么?”
傅离立刻怂了,“没什么。”
爸妈,不是我不想打电话给你们,是我也经常被威胁啊,时不时就要威胁他一下,脾气嘛,谁都有,他也有,就是面对比他更厉害的对象,他便蔫巴了。
傅离气得很,又问:“姐姐今天没事做吗?”
“你算吗?”
傅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话的意思,等他反应过来后,意识到是什么意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精彩到极点。
“我不想。”
夙隐淡笑,“可惜,乖宝没有权利拒绝,我想要,你就得给,你啊……”她微凉的指尖攀上他脖颈间的,“得清楚自己现如今得地位,到底是什么,不过就只是只金丝雀罢了,哪儿来什么讨价还价的机会,我的话,乖宝听懂了吗?”
傅离脖子一缩,“听……太懂了。”
不行不行,他必须得抓紧找机会离开她,她这人太过病态,生气过头的话,真会杀了他,这对他来说,很不好。
会让他每天都处在水深火热、担惊受怕之中……
要逃跑……
傅离想逃跑的决心很强,趁着夙隐午睡时,他走窗边,仔细观察地形,结果观察来,观察去,他都不知道怎么骂夙隐,囚禁人好歹也得把他囚禁在一个有人的地方啊。
没人,而且还是深山老林,他怎么跑,假如逃跑的中途,遇到出没的猛兽,是它们吃他,还是他吃它们,结果显而易见。
傅离对夙隐的怨恨又多一分,他得让夙隐带他出去一次,自己好踩点,踩好点才能出去,首先要做的就是怎么说服他带自己出去,怎么找借口。
对啊,生病不就可以了吗?
生病她总得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吧,这样一来,他不就有机会能踩点了?!
傅离忍着激动的心情,没发现有双眼睛一直在凝视着他的背影,像是看透了他的阴谋诡计。
从这天之后,傅离开始想办法把自己弄生病,可他完全找不到时机,做什么都有夙隐帮他做,搞得他和废人没什么区别。
他有些恼怒,决定晚上不睡觉,等夙隐睡过去,他去洗冷水澡,洗到天亮,他就不信能不感冒。
黑夜渐深,傅离听着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强忍着困意的他直打哈欠,准备起身去洗冷水澡。
刚坐起来,就被一只手环住他的腰,狠狠地将他往原本的位置带,温和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宝贝想做什么?”
傅离的心脏砰砰直跳,大脑乱作一团,她……
她是不是知道他想做什么?!
可不对,他只在心里想,他没表现出来过,她再怎么厉害,也不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吧?!
傅离不敢再轻举妄动,小心翼翼的待在夙隐怀里,“没什么,我尿急,想上厕所,不行吗?你……你总不能不让我上厕所吧。”
夙隐淡淡的道:“忍着。”
“……”
“姐姐,我忍不住了。”
“我抱你去,你要是不上,怎么办?”
黑暗中,傅离的表情不大好看,说真的,自从他到了这里,都是她抱他去的厕所,更让他崩溃的是,她会一直站在旁边守着他,她几乎时时刻刻都在黏着他。
换句话说,他觉得这不是黏着,这像是监视他,想知道他做的一切事情。
傅离生气地攥紧拳头,“那……那我忍着不上厕所就行了。”
夙隐不明所以的道一句,“蠢货。”
傅离:“……”
她……
她就是猜到他想做什么了?
可他没有暴露出来啊!
那她为什么要骂他蠢货?
难不成他长像蠢货?!
她才是蠢货,她全家都是蠢货!
实际上是夙隐太过了解陌离,哪怕他没了记忆,他原本的性格也不会变太多,最多是有些隐藏性的性格会在某些世界的占主要部分。
因此,夙隐能从他的眼神,能从他最近的做事风格猜到他想跑出去,但他人又不可能这么傻,这个地方极其偏僻,所以,他跑不出去。
因此,他的踩点。
如何踩点。
肯定得出去。
要怎么出去?
肯定得有她带他出去,可她偏不带,偏要看他跟她斗智斗勇的模样,她倒要看看,他能怎么离开。
半个小时后。
夙隐问:“还能忍吗?”
傅离:“……”
“能……能的……”
夙隐的手游走到他的背脊,最后停留在他的腰窝,用力掐了掐,“还挺能忍的。”
“……”
傅离怒瞪她,“不要掐我。”
“不行?”
傅离闷着不说话,夙隐命令的道:“我问什么,乖宝得答什么,不懂吗?”
“行的。”
他忍气吞声的回答,在心里疯狂给夙隐扎小人,恨不得就地处决她。
夙隐笑了笑,很满意他的听话。
这笑声钻进傅离耳中,让他感觉嘲笑的意味拉满,差点没忍住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要忍住要忍住,不能因为一时之快而让自己被惩罚。
是真的痛。
他那里到现在都还没好,或许是她最近顾及他的伤,一直没碰他。
傅离巴不得她一辈子都别碰他,就当他高兴时,结果夙隐翻身压着他,二话不说就强势的占有他,疼得他五官乱飞,龇牙咧嘴的叫唤,“你干嘛……”
“我想要。”
“能不能等我好点?”
“乖宝觉得呢?”
闻言,傅离知道是不可能了,甚至能嗅到一丝血腥味,是他身上传出来的,他闷哼着喘着,搂住她的脖颈,软软蹭她,主动撒娇,“求求啦,能不能温柔点?”
夙隐动作微顿,眼底闪动着怪异的幽光,这是在撒娇?
在她得记忆中,他撒娇的次数可以说几乎没有,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的那种,怎么到了小世界,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很稀奇……
“别撒娇,我不喜欢。”
傅离感受到她的动作温柔了些,撇了撇嘴,心里鄙视她,这叫不喜欢?
不喜欢他名字倒着写。
傅离害怕她惩罚他,用尽浑身解数撒娇,果不其然,她更温柔了点,让他稍微体验到了一点那方面的舒服。
但也只有一点,因为他的伤口没好,真的很痛。
傅离很想骂人,被放开后的他已经精疲力尽了,手都抬不起来,只能被夙隐服侍着,原本想洗冷水澡的想法被他放在后面,他累了,想睡觉。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傅离动了下身体,不小心扯到他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不知道他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让他遇到她。
夙隐没在房间,他慢吞吞地坐起来,想做点别的事都不想,四肢上被禁锢着铁链,行动空间只能在床上翻身坐起,哪怕是下床也不行的那种。
傅离冒火得很,恶狠狠地咬了咬牙,给他等着!!
迟早有一天,他也要这样锁一下她!!!
傅离等夙隐进来,大概等了二十分钟,她才进来,坐在床边,给他解着铁链,笑着问:“想出去走走吗?”
“你能让我出去?”他疑惑的问。
夙隐瞳孔深处划过冷意,道:“有我跟着,你跑不了。”
“……”
傅离想到自己要踩点的事,正好,趁着今天他出去看看,万一到时候他不能出去了,那他怎么踩点。
得抓住机会!
“我……我要去,我答应姐姐的,我不跑。”
“希望如此,要是乖宝跑了,我会把你直接锁在这张床上,日日夜夜都做事。”
傅离指尖微颤,讪笑地抿了抿嘴,“我知道的,姐姐放心好了。”
夙隐扔掉他手腕上的铁链,有开始解他的脚腕的铁链,“我很放心。”
傅离悄悄松了口气,这话是不是就代表她信任他了?
可她有些狡猾,多再试探试探才行,不能一股脑的就相信她。
铁链完全解开,夙隐从衣帽间里找好衣服,仔细的给他打扮,仿佛在打扮一个精致的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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