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秋指着对面的石墩,示意蓉儿坐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哦?是嘛,真是个乖孩子,买了什么呢?”蓉儿嘻嘻一笑,神态中带着一丝得意的傲娇:“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梳子,它叫虞美人。说起这个,还得谢谢你,有了你那 25 元钱,再加上我平时攒下的十几块钱,才买到了它。”话还没说完,她就急着想进去,柳洛秋再次拉住她:“等一下,跟老师再聊几句。嗯……你不是想听我讲故事吗?”蓉儿重新坐下,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柳洛秋开始讲述:“你对科技方面的书挺有兴趣,其实我还有一本不错的书,明天来我家借给你看看。”蓉儿好奇地歪着头问:“哦,好看吗?都写些什么?”柳洛秋微微一顿,然后说:“比如,里面有写到宇宙在膨胀,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它说明一切事物都在运动中产生变化,换句话说,不可预知性与时间线是并驾齐驱的。这就是每个人都能期待希望的基础定义。还有,物理学家发现,引力与时间是密切相关的,比如,住在地下室的人,要比住在楼顶的人多活一微秒,这反映了引力与时间的整体作用……”
蓉儿突然插话:“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呢?”这个问题让柳洛秋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反问:“嗯……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呢?”蓉儿思索片刻,缓缓地说:“我也不太懂,但我想……比如,‘我们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这样的问题还好回答一些。”她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柳洛秋眼神一亮,心中暗想是否该夸赞她几句,他认真地说:“你像你妈妈,文笔一定不错!”蓉儿听后,身子微微前倾,低头抱膝,然后又抬头,脸上带着两个深深的酒窝,她似乎不确定是否该说出自己的想法,但还是忍不住,像是在努力看清眼前的薄雾后面到底是什么风景一样,她轻声说:“柳老师,你说我像我妈妈,我妈妈经常说我像你呢。”她低下头,喃喃自语:“如果真的那样,那该多好呀!”柳洛秋笑了笑,问:“真什么?”蓉儿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转移了话题:“柳老师,你怎么还不结婚呢?”柳洛秋扭头看了看房门,半开玩笑地说:“都嫌老师太胖,没人肯嫁给我。”
蓉儿哈哈大笑:“瞎说,老师哪里胖了。要不……老师,你写封情书,我替你送给集市上卖肉的王阿姨?”柳洛秋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那王大小姐至少有 180 斤,你敢打趣老师。”蓉儿一扭头躲开,哈哈大笑起来。
慕容懏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将枕边的照片夹进书页中。她仿佛听见院子里有说笑声,听起来像是蓉儿。她自言自语:“这丫头,今天回来得挺早。”推开门,发现卧室的门开着,不禁自嘲:“我今天是怎么了,越来越马虎,洗澡竟然忘记关房门了。”她走下台阶,走近柳洛秋和蓉儿,好奇地问:“你们俩在这里说什么呢?”蓉儿一见她出来,赶紧把拿着礼盒的手藏到身后。柳洛秋看在眼里,双手抱膝,惬意地挺了挺身子:“你有个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真是福气!”说完,他转头看了看蓉儿。
“哦?呵呵,她很乖吗?她有多淘气,你才不知道呢!”柳洛秋接过话茬:“她今天给你买了礼物呢。”他稍作停顿,接着说:“哦,对了,我过来是想问问,怎么不让她继续补习小提琴了呢?”慕容懏回答:“哦,我觉得她学会了就行了吧,没必要在上面花太多心思。”柳洛秋说:“这个……我看得出来,她在这方面不比别的孩子,很有天赋,前景不可估量……”慕容懏却不看他,径自说:“我再考虑考虑吧。”说完拉着蓉儿的手往回走,又回头问:“你进去坐会儿吗?”柳洛秋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今天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女的幸福时光了,先走了。对了,拆礼物的感觉是最棒的,你慢慢拆,享受生活吧。”慕容懏报以一笑。
柳洛秋刚离开,叶若兰就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进了慕容懏家。一进门她就问:“你猜我今天在咖啡厅遇见谁了?”说着,她走近慕容懏,开始讲述起来。
慕容懏听她说完,随口说了句:“你该不会是吃醋吧?”她扶着沙发靠背坐下,怔怔地出神。
叶若兰瞪她一眼:“虽说他挺招姑娘喜欢,我还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小学时,也就几个同学嚼了一段时间舌头,哪有的事啊。其实我早就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了,真的。”她看了一眼慕容懏:“干嘛愣着?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我舅舅今天刚捎来的。”说着,她已经把塑料袋放到了茶几上,一层层还带着湿气的绿苔藓包裹着什么。
慕容懏似乎在回忆中说道:“哦,是见手青吧?还是你那个 yn 的亲戚、开花店的捎来的?”若兰点点头,兴奋地回应:“嗯嗯,舅妈说这东西现在那边卖 300 多块钱一斤呢。可不比早前我们几个要好的时候的价格……”慕容懏没有太留意她后面的话,她的目光仿佛落在一块石头上,上面写着她和他的名字。有些石头看起来不够稳固,平日里或许会忽视,但在压力极大的情况下,对那块石头的好奇心便会加剧。她若有所思地坐直身子,对蓉儿说:“你去叫一下你柳老师吧,就说商量一下你学小提琴的事。”蓉儿一听,欢喜地蹦跳着去了。
叶若兰凑近慕容懏,坐到她跟前,好奇地问:“今天下班回来的路上,苏彦又给我打电话约我了,你觉得我该去还是不该去?”慕容懏白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说:“你俩的事别再问我了,我不想管,不过……看你这眼神儿……我不管恐怕也不行。”叶若兰正色中带着一丝佯装生气的表情:“枉我这么多年把你当我最好的闺蜜了。”慕容懏一听,急了:“你这什么记性?同样类型的话,你问过我多次了好不好?而且,我每次给你说完,你第二天就跟他和好了。弄得我……不知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我有你这样的朋友,早晚要疯掉。”
“哎呀,你急什么,我知道好歹,你快说吧。”叶若兰打断了慕容懏的话。
慕容懏说:“好吧,可是……你……你要记着,是你逼我说的哦。”叶若兰推了她一把,有些不耐烦地说:“啧……哎呀,又来了,蓉儿的事,还想不想我帮你保守秘密?”慕容懏说:“按你说得,他跟那个白若云并没做越轨的事,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我呢,替你觉得不踏实,如果,你非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就去吧。”叶若兰听她说到这里,眼神有些飘忽。慕容懏推了她一下,问:“你有没有在听?”叶若兰点了点头。
慕容懏接着说:“你曾说他父亲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我总觉得有些……怎么说呢,复婚的事,你再观望一下得好,还有……凡事想开些,别伤着自个儿。”叶若兰听完,挽住她的胳膊肘儿,不语,她在反刍着她那些话。
慕容懏的思绪飘到了七年前,那是柳洛秋大学毕业那年的暑假,他带着一位叫王怀瑾的女同学回镇上来玩,正好若兰的爸妈外出走亲戚,加她跟若兰,四个人在兰子家以庆祝柳洛秋毕业为由打牌、喝酒、唱歌,疯玩了一晚;那晚的菜也是 yn 亲戚捎到兰子家的见手青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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