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齐阁后,柳洛秋的情绪低落,赵曼盈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走到柳洛秋身边,关切地问道:“师弟,你今天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洛秋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今天去了渔梁古镇,那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赵曼盈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她追问:“发生了什么变化?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柳洛秋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我曾经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林汐瑶。今天我去找她,却发现她家已经化为灰烬,她的家人都不在了。”
赵曼盈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她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干的?”
柳洛秋的眼神变得冷冽,他低声说:“我怀疑是山贼干的。”
赵曼盈有些愤怒的握紧了拳头,然后说:“这些山贼真是可恶!他们竟然敢这样欺负人!”
柳洛秋说:“我会找到他们,为他们讨回公道的。”
赵曼盈点了点头,然后说:“我相信你,师弟。我们一起努力,为林汐瑶讨回公道!”
时光荏苒,转眼间两年过去了。
这天,张樵苏对柳洛秋说:“秋儿,你已尽得我传,所差的只是火候了。也该去外面走走了。”
柳洛秋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忙跪下,说:“徒儿得遇恩师劳心授艺,未报师恩,心下难安。”
张樵苏哈哈大笑,说:“时局动荡,民不聊生,我和你师娘早已无心江湖纷争,何去何从,自行决定。以后行走江湖,匡扶正义,就算报答为师了。如有急事,可飞鸽传书回来。”
柳洛秋拜别师父,下山的路上,心中既有不舍,又有几分轻松。他正思量着初步的一些打算,忽听一人喊他:“秋儿,且慢行。”
柳洛秋只觉身侧有一人影,猛然一回头,只见周筱芸站在那里,她微笑着看着他。
柳洛秋忙说:“周师伯,您有何事吩咐?”说时深深作了一揖。
周筱芸点头笑了笑,说:“嗯,难怪你师父在我跟前得意的夸你,这么懂礼数,将来一定有番作为。我也算不上你师父,叫周姨也可,不过叫什么也无所谓。”
柳洛秋说:“您的身法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秋儿今日开眼界了。”
周筱芸怔了下说:“知你从师已满,特来送送你,有件事,嗯。”说到这里,愣了一下,“还是算了,你自保重吧。”
柳洛秋心中一动,说道:“我师娘曾说周姨是个大大的好人,以往有好东西也常关照我家,只是平时因为修习下山很少。恨不得有个像您这样的亲姨呢,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若是把我当外人的话,心下实是难以安然。”
周筱芸轻轻点头说:“既然你这样想,那就好。我已不想再涉足江湖纷争,家兄周子旺虽起义失败殉难,但据我所知,于他有恩的彭莹玉逃亡于淮西。日后你若遇见,请量力协助他,也算我为家兄尽一份心意。”
柳洛秋瞪大了眼睛问:“哦?原来传闻中的周子旺是周姨的兄长。”
周筱芸轻轻颔首,说:“嗯,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如果不是必要,你也不可对别人提起。”
柳洛秋说:“嗯,秋儿谨记于心。”
说完,他抬头一看,周筱芸已经不见了。
回到家中,柳洛秋把师父张樵苏的话告诉了母亲,但并没有提起周筱芸所说的事情。
赵氏说:“当年你父亲当差被罢免,生活艰难,韩山童曾接济我们家。他举事蒙难以后,我听说他的妻儿逃到了武安山。你去看看那母子俩吧。”
柳洛秋说:“嗯,好。只是我走了以后,娘谁来照顾?”
赵氏轻笑说:“我儿有心,为娘倍感欣慰。放心去吧,娘身子骨还算硬朗。”
柳洛秋第二天告别母亲,前往武安山。
这日晚间时分,柳洛秋到了徽州一处山麓,环视周围,那些山间村落完全的随意显现着。之前从未涉足,所以有很强的新鲜感,便有了贪景之念,也可能是不困倦的原因吧,不觉间往山上攀爬起来,攀至山腰,放眼望去,大小山峦,起伏盘旋。此时已,皎月当空,依稀辨识到前方东侧临溪石壁上有摩崖石刻“止泓”两个大字,落款为“临淮周虎为冀邸赵希衮书,宝庆丁亥闰五月既望,住山谷祖菄摹”。
此处像是一位被遗弃的王子(或者说被贬谪于此),致使很多事物看起来别具一格;柳洛秋站路边仰望星空,不禁惘然,那月亮好似在头顶百米处,星星就有些远了,貌似有两三百米之遥呢;那些山岭起伏盘旋,很多路都是大弯儿,那空气中有若有若无的松子香味儿,恍惚间见一女子明眸善睐,走近待以礼相问,却是林汐瑶,喜出望外的刚坐在她身侧,便睡意来袭,懵懂入梦。
梦里他拉着林汐瑶的衣袖说:“你这件淡紫色的衣裳真好看。”林汐瑶却推开了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我得去渔梁古镇了呢,你保重。”
柳洛秋忙喊着:“你等等。除了使命感能略略感知外,我一无所有,直到你的出现,我,才有了,想有二无所有的感受…可是… 我…还是得二选其一。你别走,我…。林汐瑶却早已芳踪难觅。
柳洛秋怅然若失呆立在那里喃喃自吟:“佳人镇不开,梦从何处入。”忽闻丝丝香气入鼻,一扭头又见那日遭遇红衣公子时的女子,正自身侧歪着调皮的小脑袋看着他,那女子轻伸食指戳一下他脸颊吟道:“他年梦里经天柱,鱼儿吟成恨有余。君心澄澈,非以爱人之厚薄,但察其受人之广深而断。你呀,休整一下赶快出发吧。”
渔梁古镇上的这座坝自隋唐时期开始建造,大条石块被有心人放置于江中,形成了一个断续的水坝。水势不涨时,人们可以逐级跳跃至对岸。远远望去,它像一条苍龙,数处脊梁微露出江面,盘踞在紫阳山西侧渔梁断坝的石条之上。
镇上的建筑古色古香,大多是明清时期的风格。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店铺,售卖着各种商品。镇中心有一座古老的庙宇,香火旺盛。这里的人们生活简单而快乐,他们以渔业和商业为生,过着平静的生活。
河边个头略高一点的叫李青权,天庭饱满,剑眉星目,俊秀清朗;他头顶长发绾起,上身着青色汗衫,下身是小口裤,脚穿络缝靴。他的表弟林沐原,也是一个一表人才的人。数步之外,玉立着一位少女,正是林汐瑶。自从那年搬家离 坝上近了后,她便常常和哥哥来这里玩耍。自从表哥李青权随母亲前来后,这里就成了他们三人的乐园。石条下方的水流声隐约夹带着浅笑之声,似梨花带雨。时值正午,烈日烘烤着山川,三个少年好像被这炎热之气轻涌至此。
“青权哥,那边有鱼吗?我也要去那边看啊。”林汐瑶轻跃一下,边说边往李青权手指的方向走去。
这时一位岸边的老汉说道:“那里水流激越,不可再往前啊,早早回去免得你娘担心你。”
“知道了老伯伯。今天不给我们讲故事了吗?”林沐原回应着。
那老人家点点头,笑着说道:“好,好,你们三个小鬼头。等我再撒几网。你们去前方嬉耍可好?我这两网只网得三两条小鱼,都被你们俩惊扰散去喽。”
他边说边往江面上撒了些糠谷壳,希望吸引更多的鱼儿。
:“不要过来哦,我们马上回来。”李青权和林沐原几乎同时向岸边回应。
虽然他们兴致未尽,但望着水势滔滔,跳跃至下一阶鼓出水面的条石已无可能。两人相视一笑,咋舌往岸边折返而回。
仨人正说话间,那老人家的小舟已摇至岸边,绳索活扣套于岩石边半尺来高的立木之上。老伯下得船来,坐在一根竹节之下,轻摇斗笠。
林沐原好奇地望着老人家,兴致勃勃地说:“老伯快讲于我等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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