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杨黛儿就和柳洛秋并肩行走着经过了况小梅的房间。忽然,从那房间的窗户里悠悠地透出了一丝雪花酪那独特的香气。杨黛儿的眉头不自觉地轻轻皱了起来,她的目光向房间内望去,便看到况小梅正一小口一小口极为缓慢地吃着东西,而况小梅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正在很认真地倾听着小宝说话。
小宝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急忙迈着小碎步快速地走了出来,然后大声说道:“洛秋,你们这是要出去吗?你们吃早餐了没有呀?要不要进来尝尝这美味的雪花酪呢?”
柳洛秋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用了,黛儿她想出去吃。等会儿我们回来再和你详细讨论昨天的那些事,你和小梅一定要照顾好陈姨。”
小宝用力地点了点头,接着就一直注视着他们缓缓地离开客栈,然后自己才转身回到了屋内。
此时,早晨那温暖的阳光轻柔地照在身上,让人感觉暖洋洋的,十分惬意。随后,他们来到了路边的一家小店,在那里享用了豆腐花和烙饼。吃完之后,杨黛儿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接着便轻轻地拉了拉柳洛秋的袖子,用这个动作向他示意该付银子了。
杨黛儿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边说道:“这家早餐可真对我胃口。”当她发现柳洛秋没跟上时,猛地一拉他说道:“洛秋哥哥,你在瞅啥呢?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难道还得让我请你吃饭不成?”柳洛秋微微一笑作为回应,杨黛儿嘻嘻一笑后,紧紧拉着他的手继续快步前行。柳洛秋感受到她手上传来的温暖,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去。杨黛儿问道:“你不愿意吗?”她正欲松开手,却惊觉柳洛秋反而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她的脸蓦地一红,便不再作声。
这时一白衣女子似好奇地扭头看着街道上的商贩,竟从柳杨二人中间硬生生的挤过时撞开了二人的牵手。柳洛秋扭头一看,不觉惊呆在了那里。
女子的身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清新脱俗。只见,她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增添了几分灵动的美感;眼睛犹如秋水般清澈,透露出智慧和坚定的光芒。她的肌肤白皙如雪,似凝结着月华的纯净;嘴唇红润微启,仿佛含着春天的芬芳。其身姿挺拔而优雅,白色的衣衫在阳光下显得洁白无瑕,衣袂随风飘动,宛如云彩。
女子哎哟一声怔怔地看着杨黛儿目光流盼,柳洛秋忙说:“姑娘走路小心点啊。”那女子却眉眼低垂没正眼瞅一下柳洛秋,目光始终未离杨黛儿,杨黛儿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问她:“姑娘有事吗?”那女子回过神来,缓缓地说:“妹妹好生面熟,似我一个故友呢。”
杨黛儿眨巴一下眼说:“呵呵,那还真是巧了,不过呢,天下之大,面容相似之人大有人在,也不足为奇。”女子拉住杨黛儿的手走至一旁跟杨黛儿耳语一番,然后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这瓶子仅高五厘米,瓶身细长,瓶颈微窄,上半部分透着淡雅的天蓝,下半部分则渐变为温润的乳白,仿佛是一幅晕染得恰到好处的山水画。瓶中隐约透出几缕金色的光芒。杨黛儿欠身行礼:“杨黛儿先谢姐姐了,只是你我萍水相逢,我怎可收此贵重之物?”女子说:“我叫白若云,相逢即是缘,江湖儿女,不应太过于拘礼节呀。快拿着吧,你们用得着。切记我刚才说于你听的。”杨黛儿只得接过小瓷瓶再次欠身行礼。女子说:“我还有事,要走了,他日有缘再见。”说完径自离去。
雨后的大地已然干涸,不再泥泞。那些农妇们扛着锄头匆忙地穿过街道,直往郊外的田野赶去;屠夫在砧板上奋力剁着排骨,发出极具节奏感的“咚咚”声,新鲜的肉香在空气中肆意飘荡;店铺伙计打着哈欠,赶紧清扫着门前的街道,为迎接新一天的顾客做着准备。柳洛秋略带担忧地说:“赌坊老板应该开门了吧?我们会不会太早了?”
杨黛儿轻笑一声,道:“今天可和平时不一样,放心吧,他肯定比我们起得早。”话音刚落,她忽然感到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她随意地回头扫了一眼,神色紧张地对柳洛秋低声道:“洛秋哥哥,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说罢,两人迅速转入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里的青石板路泛着幽幽的光泽,两旁是破旧斑驳的墙壁。
“哼,你们真是狗胆包天,为什么跟着我们呀?”杨黛儿嘴角挂着一抹轻笑,悠悠地问道。
那男人脖颈上的短刀闪着凛冽寒光,他的双眼惊恐地瞪得跟铜铃似的,嘴唇哆哆嗦嗦地极力辩解:“真的是误会呀,我不过是去买雪花酪原料的呀。”
柳洛秋干脆利落地说道:“莫要担心,放他走吧。”同时果断地做出手势,示意杨黛儿松开手。
只见杨黛儿手腕轻轻一抖,那短刀瞬间就像变魔术一样没入了袖中,紧接着她的指尖如闪电般在那人身上迅速一点,说道:“半个时辰后才能解开哟。”
随后他们快步朝着赌坊走去,杨黛儿压着声音,语速极快地说:“洛秋哥哥,你瞧呀,掌柜的在门口不停地走来走去呢,肯定是在等着我们呢。”
掌柜的脸上忽地闪过一丝欣喜之色,忙不迭地快步迎上前来。
杨黛儿的眼神犹如犀利的刀锋,直截了当地发问:“银子跟碧玉葫芦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二位啦,稍等会儿哟。”掌柜的朝着门口那壮硕如牛的伙计挥了挥手,那伙计旋即转身进去,再出来时,肩膀上已然挎着个硕大的背包。
盐官捕快总计有五名,那领头的见有两人蒙着面,身后还站着赌坊掌柜,刚要张嘴说话,忽地腰间一麻,整个身子顿时感觉软绵绵的,而后便昏厥倒地。那四名随从察觉情况不对,刚要将腰间短刀拔出进行反抗,就听得嗖嗖几声剑啸之声响起,紧接着他们便都一命呜呼了。杨黛儿不禁开怀大笑:“哥哥的剑法当真是已臻出神入化之境啊,我想那阎王要是问起这帮酒囊饭袋是怎么送了小命的,他们肯定是回答不上来的。”柳洛秋将剑还入鞘中,语气平静地问道:“这两个人要如何处置?”
赌坊掌柜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绵软地跪了下来,在惊诧之中张大的嘴巴迟迟未能合拢。那名伙计哪里见识过如此迅疾的剑法,也是一脸惧色地推了推掌柜。
杨黛儿说道:“你不必害怕,我们不会杀你。咱们可是在合伙做生意呢。我和哥哥二人可不是那为富不仁之人哟。”
掌柜的终于回过神来,声音微微颤抖着说:“哦哦,那,那这,这都出人命了,可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呀。”
杨黛儿拍拍掌柜的肩膀,说:“不要怕,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当我没打听清楚吗?这些都是狗官私藏的财产,说白了就是百姓的血汗钱。他要是知道这里出了事,你是活不了的。听我的话,你就能活命。你们两个,快把衣服脱下来给地上的捕快换上。”
掌柜的唯唯诺诺地点头,一边脱外套一边说:“好,好,我听姑娘的。”两人迅速地换上了捕快的衣服。
杨黛儿朝那伙计努努嘴,说:“衣服是换上了,但你看看,他没你英俊,这相貌上差得远呢。”
伙计傻傻地一笑,说:“嘿嘿,那咋办呀?”杨黛儿说:“笨呀,想办法呀。”
伙计马上会意,左右环视一下,捡起一块破旧的窗棂,朝那死尸的脸上猛挥过去。三人立即退后一些,以免血迹溅到身上。
柳洛秋说:“好了,好了,别砸了,辨认不出就行了。你们两个,暂且去屋里回避一下。想要活命就别出来。”
掌柜的忙不迭地说:“好的,好的,我们这就进去。”伙计也点头应道:“嗯嗯,知道了。”然后两人赶紧走进屋里。
二人进去后,柳洛秋在那捕头身上一点,捕头立即苏醒,朝地上一看,打个哆嗦,双手撑在地上往后挪了两步。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柳洛秋和杨黛儿。
柳洛秋瞪大眼睛,冷冷地说:“我们掌柜的跟你的手下相互殴斗之际身亡。你那两位打死我们掌柜的早已跑路。你快回去再带些人来验尸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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