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韬带着马严凯来到了一个住宅区，位置在马严凯家和警局之间。
小区是个高档小区，每个楼栋之间距离很远，绿化也做的很好。
“这边的房子出租”
马严凯疑惑地问着张韬，心里已经打起了小九九，他确实相中了这个小区，待会儿要好好杀一下价。
张韬什么也没说，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之后，两人乘上了小区里的一栋楼的电梯。
“嗯，出租”张韬带着他来到了11楼，一层楼里面只有两户，门对着门。
张韬走到112的门口，掏出钥匙打开了来，随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马严凯走进去逛了一圈之后，果断地问张韬，“租金一个月多少”
张韬顿住了，他还没想过租金这个问题，“1500块一个月”
马严凯的表情从惊诧转而变得疑惑，“这么便宜吗？”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便宜了？张韬的表情比他还疑惑，“那2000”
“……”马严凯无语了片刻之后，诚恳地说道，“我是真的想租，到底多少啊？”
张韬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那你开个价，你看多少租金合适？”
马严凯顿了顿之后，想明白了，“这房子不会是你的吧？”
张韬夸奖的眼神看了看他，“少年，你还不算太笨”
“……”马严凯一阵无语之后，语气很是无奈，“领导，这都快半夜三点了，你拿我寻开心啊？”
你的房子我怎么租!不要钱我也不敢租啊……马严凯心里面飘过了一万头草泥马。
“我确定这个位置对你来说，是全市最好位置，租金你看着给，这还不行吗？”
张韬看着他，不明白自己哪一步出问题了，他的房子怎么了？一不闹鬼二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怎么就不能租了？
马严凯又踏踏实实转了一圈，确实好，确实心动，“2000一个月说好了”
张韬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少爷同意了，比什么都重要。
“今天也晚了，就在这里住下吧”
张韬说着开门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道“新的被褥来我家来拿”
马严凯不明所以地跟着，眼睁睁地看着他打开了对面111的门……
“进来拿啊”，张韬走进去之后，发现马严凯还站在原地，于是催促了起来。
“……那什么，领导，你平时不住这里吧？”
马严凯跟进门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怀揣着一丝希望。
“这是我家，我不住这儿住哪儿”
张韬理所当然的说着，把马严凯的幻想踩了个稀碎。接着从柜子里给他拿了一套还没有拆封的被褥。
马严凯看了一眼上面的意大利语，踌躇着说“这个好像很贵……”
“……对，贵”张韬折腾了一天，确实现在困了，舌头像是浸了半斤毒药，“贵才压不死你”
“听话，早点去睡吧，啊”张韬连人带被褥推到了门外，把钥匙往马严凯怀里一扔，“记得给阿姨报个平安”
马严凯才终于踩着漂浮的脚步，回到了一个陌生的家中。
给凯妈发了信息之后，马严凯认命地铺好了被褥，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马严凯被张韬的一通电话惊醒了。
“喂张队”
张韬苏醒了一半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昨天不是给了你一串钥匙么”
“嗯，在呢”马严凯只好揉了揉眼睛，把钥匙拎了出来，“怎么了？”
“……我家钥匙也在上面，你一会儿给我还回来”
张韬说完之后，挂了电话，马严凯惺忪的眼神彻底僵住了。
一刻之后，112爆发出了一个声音，“还你大爷!”
得益于张韬早上的骚扰电话，二人早早八点就赶到了警局。
马严凯拿着做笔录用的纸和笔，摆弄好了审讯室的仪器。
张韬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心里也十分清楚，谢鸣程给警局的压力太大了，谁都不想在最后一步出了岔子。
“刘局早上好”，马严凯说道，张韬一扭头，看到了刘局竟破天荒地在周六，休息日的这天出现在了警局。
“嗯”，刘局冲马严凯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张韬，“准备的怎么样？有把握吗？”
张韬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拿不到他的人头，我辞职”
马严凯倏地转向了他，恨不得抽他两个嘴巴子，装什么大尾巴狼!
“呦呵，这回动真格了”，刘局笑了笑说道，晃晃悠悠地离开了“也是很久没看你这么认真了，谢鸣程算个倒霉人”
马严凯捂着心脏看向张韬，“张队，小的我心脏不好，下次不要开这么吓人的玩笑”
然而张韬却神情严肃，马严凯堪堪闭上了嘴，他第一次从张韬的眼神中看到了嗜血和暴虐。
审讯室里，谢鸣程翘着二郎腿，神情自若，仿佛他手上戴的不是镣铐，只是一副普通镯子。
张韬在他面前已经有十分钟的时间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终于，谢鸣程的声音打破了平静，“警官，你什么都不问吗？”
张韬理所当然地说道，“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那倒不一定”，谢鸣程颇为镇定地喝了一口水，“看你问什么？”
“为什么杀人”
谢鸣程大抵是没想到他十分钟准备的开场如此普通，于是戏谑着说道，“我没有杀人”
神情自若、姿态轻松，看着这样的谢鸣程，马严凯打心眼里觉得，昨天张韬打轻了。
“哦，你没有杀人”，张韬重复着他的话，谢鸣程点了点头，“对 我没有杀人，你也没有看到我杀人，不是吗？”
“是，我确实没看到”张韬抿了一口水，“也是没那个福气”
“我很好奇，你杀完陈丽君之后，有下一个目标吗？”
张韬问着，交叠着的腿，一翘一翘的，似乎享受现在的情形。
马严凯看着眼前的一幕，太不对劲了，张韬的样子，明明是一只饿了许久的野兽。它在做着围猎的准备，只等猎物松懈的那一刻，冲上去撕咬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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