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自己是神，在你得意的时候已经被猎人锁定了，你这只食人虎”张韬捏着手里的小东西，看着谢鸣程说道。
“哼，他自己也送命了”谢鸣程挣脱蒋念安的钳制，坐到了椅子上，慌乱的手不断地拢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事已至此，也不再隐藏自己脸上的凶狠“我早就应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杀了他！”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盯上你吗？”张韬坐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把他姐姐心爱的人解剖了，在一张铁床上”
谢鸣程怔忪了一会儿，哼笑了一声，“我说怎么回事？原来他一直都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我还以为是我做了什么事情暴露了”
“你为什么要杀人？”张韬问道。
谢鸣程笑了笑，抬眼看他，“你跟本不明白，人体是多么有趣的东西”
“肌肉，神经，骨骼，脊髓这些都是我们身体里最优秀的东西”，谢鸣程边说边用手描绘着，“我就是抗拒不了这种诱惑我一开始也没想杀人”
“三年前，我的一个朋友，借了我二十万”谢鸣程说起了往事，“他借走之后一直没还我，我非常清楚，钱也不多，他就是不想还我”
“因为二十万你就杀了他？”蒋念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道。
“失误”，谢鸣程纠正他，“我没想杀他，只不过看这人确实可恨，在楼梯拐角推了他一把”
“就是那间仓库的二楼，没想到那个仓库太长时间没有维护，楼梯变的很脆弱，他直接从楼上摔了下去”
“正常人会从二楼掉下去就死了吗？”张韬出口问道。
“下面有一个钢管”谢鸣程说着，陷入了回忆，“当时，夕阳刚好照了进来。我就在二楼看着他，血液顺着钢管流了下来，他的胸腔渐渐没有了起伏，光照在他的皮肤肌理上”
“那时我突然发现，原来这么可恨的人，居然有这么美的一面”
谢鸣程接着说道，“所以我没忍住，解剖了他，他是第一个被我解剖的人”
蒋念安早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向张韬，满脸疑问，“你能听懂他说什么吗？”
张韬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之后，蒋念安把谢鸣程的手拷上了审讯室的椅子上，乖巧地走出了审讯室。
“在那之后，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张韬冷着脸问道，以他如此娴熟的作案流程和作案方法，不可能只有河里捞出来的那些人，一定还有其他人。
“要不说您是队长呢”谢鸣程笑了，“我杀的人，确实不止审讯室里面的那十六个”
听到这话之后，张韬心里面久久悬在空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老虎进网了。
“除了吴龙龙、他姐姐的爱人，老师、跳舞的、学生我杀了很多很多人，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张韬的拳头已经挥了上去。蒋念安没来得及制止，刚开了个门，张韬打完便冲他喊道，“关门”
于是他只能灰溜溜地又把门关上了，有些紧张地看着里面。
好在张韬没有继续动手，等他回到座位上之后，谢鸣程的嘴角肿起了一片。
“到底还有多少人？”张韬说道，“你以为拖着我就会给你活命的机会吗？十六条人命，够你下半辈子的监狱费了”
然而不管什么方式都没办法让他吐出来其他人的藏尸位置，张韬终于没有了耐心，让警员进来，把他带了出去。
就在谢鸣程即将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张韬开口说道，“其实那手表里什么都没有”
谢鸣程瞳孔地震一般看向了他，张韬晃了晃他手里小拇指大的东西，“老子就是在诈你”
谢鸣程气到嘴唇颤抖，冲向了张韬的方向，“你个骗子！我杀了你！”
马严凯听到声音后和陈翰喆一前一后走出了法医室，看到的就是令二人瞠目结舌的一幕，谢鸣程像个疯子一样，对着张韬不断地挥舞着手臂。
“你对他做了什么？”马严凯挪动到张韬的身边，看着渐渐离去的谢鸣程，悄悄问张韬。
“摧毁他最喜欢的东西”
见马严凯一脸疑惑，张韬继续说道，“骄傲”
几天之后，谢鸣程面对警方的检控，对于自己是杀害十六条人命的连环杀人犯供认不讳，在当庭接到一张通往死亡的通知单。
而张韬对结果并不是很满意，如果对方是无期徒刑，他还能继续寻找被谢鸣程杀害的人。如今一纸宣判，那些深埋地下孤独的灵魂，恐怕很少有机会再见到阳光了。
“张队”马严凯的声音传了过来，张韬发现了一个事情，这斯只有在紧急的时候，才会喊张队，平日里根本连名字都不叫。
“什么事？”张韬一边扒拉手机，一边看他进屋之后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
“鹤雨街的尸块已经找到主人了”
张韬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蒋哥说在鹤雨的巷子里，发现了疑似残缺尸体”
张韬蹭地一下坐了起来，“什么时候？还在现场吗？”
“已经带回来了，翰喆哥那边确认无误”，马严凯说完，张韬便起身往办公室的门外走去。
两分钟之后，二人出现在了陈翰喆的法医室里。
“什么情况？”张韬一边问着，一边走向了床边。
“依尸体的腐烂程度，是在冰箱里的低温环境下。经过大概有三天的时间，然后被肢解抛在了大街上”
“显然凶手的手法很粗糙”在有了谢鸣程的前车之鉴下，陈翰喆对这人的评价很是中肯“不像是专业人士”
“你什么想法？”张韬看着马严凯问着，心道放他来这里跟进该不会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查到吧？
“我的想法就是，这人一定是做跟计算机有关的东西的”马严凯说着，翻开了他的手掌，“指腹有轻薄的茧子”
“尤其是右手这三根手指，常年敲键盘就会有这样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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