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公说道:“贵人,此事千真万确。红绮姑娘到谢府之后,就和成济勾搭上了,那成济还是谢三爷的知交好友呢。谢三爷一夜之间,惨遭自己女人和好友的双重背叛,十分生气,叫人追拿他们一整夜。”
又说:“奴才还听闻,红绮有一个晚上彻夜未归,就是在成济家中过夜的。附近的邻居早起出门,都看到了,盛京城都在说这件事,谢三爷被嘲笑惨了。”
谢贵人听言,将手中的茶盏砸得粉碎。
于公公道:“贵人请息怒,都言那成济公子容貌出众,红绮那贱人没见过什么男人,就这般被勾搭上了,实在可恨,但贵人过度伤心,只会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啊。”
谢贵人抿唇不语,旁人以为她往谢府送女人,只是关心弟弟的行为。
但只有她和红绮心中知晓,她把红绮送过去,是要红绮杀死谢凛的。
否则皇后就要让她在宫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会祸害谢府全族!
想到这里,谢贵人就气红了眼。
那红绮果真是个眼皮子浅的,又是个极其下贱的,才遇到一个男子稍微对她上心些,竟跟着那男子跑了,真是该杀!
“派人去捉拿红绮,天涯海角,都把人给我找到,送到我跟前来!”谢贵人咬牙切齿道。
若此生不能将红绮大卸八块,难消她心头之恨。
眼看着那句「得谢凛,才可救」的话语,已经传入宫中,皇上迟早会听到。
那时候不管皇上是好奇还是震怒,都必定要召见谢凛,那么谢凛曝光在皇帝跟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何阻止?
杀死谢凛势在必行,结果红绮给她掀了桌子,叫她如何给皇后一个交代?
谢贵人气得眼前一阵发昏,一口血竟就这样咳了出来。
而下一瞬,皇后宫中的人,便来请她了。
谢贵人撑着破败如柳絮的身子,前往凤梧宫,本以为要遭到皇后一阵训斥,结果皇后却半点没问她,关于谢凛何时去死的事情。
反而还眉眼带笑着说:“本宫的侄儿元衡,看上了一个姑娘,恰好那姑娘马上就要及笄了,很快便可以谈婚论嫁,实在是我元家的大喜事一件。”
谢贵人琢磨着皇后的话,觉得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皇后的侄儿很多,哪里到侄儿看上的一个姑娘即将及笄,而算得上大喜事一件的份上?
谢贵人不明对方的目的,便道:“妾身恭喜皇后娘娘。”
皇后叹息:“就是那姑娘的家世不大好,只是个商贾之家,和元衡不大相配。若及笄之时,能得朝中大臣、盛京城中显赫人家去祝贺,想来能抬一抬那姑娘的身份,来日也好和元衡谈婚论嫁。”
谢贵人知晓,若是普通商贾之家,皇后定然看不上,除非那商贾之家富可敌国,来日太子登基,可成为太子的助力。
而现在,皇后提出这件事……
谢贵人顿时明了,立即表态:“那位小姐及笄之日,妾身会让弟弟带着贺礼,前去观那位小姐的及笄之礼。”
难怪她没有及时杀死谢凛,皇后也没有责怪,原来皇后是准备自己动手。
那位姑娘的及笄礼之日,恐怕就是谢凛身死之时。
皇后又道:“谢家主不去也无妨,只要能请得谢家人前去就可。”
谢贵人茫然了,不知皇后这样做的目的。
不过皇后这样要求,倒是降低了难度,她求之不得,便不多问,直接答应。
……
富甲天下的谢家家主府中的姑娘,跟着兄弟私奔,此事传遍盛京城内外。
有唏嘘感叹同情的,也有看笑话的,街头巷尾谈论此事,好不热闹。
楚合意自然也听说了,但她觉得很古怪。
自己的女人与自己的兄弟私奔,这种事情不像是会发生在谢凛身上,除非昨天晚上他们仨去赏月,只是个借口。
而且,谢凛当时还告诉她,只是赏月,不会让红绮伺候他睡觉……
可见谢凛对红绮是无意的,而谢凛对兄弟好友是很好的,若兄弟好友看上红绮,他肯定会成全,根本用不着成济带着红绮私奔。
此事不对劲儿!
“姐姐!”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楚合意的思绪。
楚合意抬头,看到妹妹楚慧站在自己跟前,面红耳赤,欲言又止的。
楚合意立即问:“怎么了?”
楚慧虽然是她最年长的妹妹,但是也才十二岁,满身满脸都是稚气,不知遇到何事,竟是如此表情。
“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说,我为你做主!”楚合意想到近日打着皇帝旨意,前来镇北侯府与她相处的郑向荣,直接问道:“是和世安侯有关的吗?”
楚慧点头:“世安侯来我们镇北侯府,是要迎娶姐姐的,但是他却托人送我一支簪子与一盒茶叶,我觉得这样不对,所以来和姐姐说一声。”
楚慧满脸通红,觉得羞耻又觉得愤怒:“姐姐,世安侯不是良配!他送来的东西,我已经叫人扔了!”
“扔哪里了,带我去看看。”楚合意拉着她的手起身就走,走到途中,又让百花去请大夫来。
扔掉东西的是楚慧的丫鬟,楚合意来了之后,那丫鬟又去把簪子和茶叶找回来。
这时候大夫也到了。
楚合意让大夫检查簪子和茶叶,可有什么问题。
楚慧在旁边道:“他托来的人告诉我,这茶叶有宁神静心的功效,喝了晚上可以睡得香甜。”
楚合意没有做声,把所有人都遣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楚慧、二夫人和瑞嬷嬷。
百花在外边守着。
大夫检查了簪子之后,说道:“这簪子没问题。”
又检查茶叶,大惊失色:“这里边加了缠丝的毒药,缠丝是男女、欢悦之时所用的,慧姑娘才十二岁,若中了此毒,只怕身体尽毁!”
楚慧吓得哭了出来,二夫人连忙抱住她。
瑞嬷嬷上前,请大夫出去,又给了大夫一锭银子,嘱咐大夫保守秘密,不许宣扬出去。
大夫是镇北侯府的府医,自然知晓。
而屋子里,楚慧满脸泪水,崩溃地问:“他为何要送我这东西?他想干什么!他就不怕事情败露吗!”
楚合意沉思良久,猜测郑向荣如此行为,到底为的是什么?如此明目张胆,他到底是想暴露还是不想暴露?
忽然,楚合意眸子睁大,她似乎猜到郑向荣的真实意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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