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时分,草地翠绿,块块农田里蓄满了水,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耙田插秧。
但是今天,田埂边的一块空地上,却发生了严重事情,居然连丞相郑文康,都被请到现场了。
只因为元潥提出了新的插秧方法,但是不被百姓接受,有人将此事传到丞相耳朵里。
郑文康原本不管百姓耕种事宜的,尤其是他的妹妹郑贵妃去世之后,他遭受严重打击,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他反复推敲贵妃死亡的真相,觉得谢贵人杀死贵妃的可能性不大,不是谢凛、楚合意动的手,就是皇后下的手。
因此,他对谢凛、楚合意与皇后,一视同仁的憎恨。
于是在得知元潥推出新的耕种方式,而不被百姓接受之时,他决定好好管管这件事。
村民们得知丞相到来,很是兴奋,认定他是来给他们撑腰的。
在跪拜丞相之后,村长立即说道:“是元潥公子,他要求我们在插秧的时候,把秧苗的距离拉开,不能太密集,说是这样才能有好收成,否则浪费种子和人力,收成却不理想。
“可元潥公子乃是太傅之孙,从小养尊处优,何曾下过田地,若按照他所说的方式插秧,定然浪费许多田地,秋收若不理想,还是我们百姓吃苦。
“奈何元潥公子有谢大人撑腰,他一声令下,那些侍卫就逼迫我们听从他的话,我们实在是……实在是恐慌啊!求丞相大人为我们做主!”
丞相上前把村长搀扶起来,对村民们说道:“乡亲们放心,你们的事情便是朝廷的事情,老夫身为大启丞相,一定会帮助你们,绝对不让无知之人胡作非为。”
元潥被带到丞相跟前,丞相把村长的话说了一遍,然后问元潥:“可有这样的事情?”
元潥回答:“确实有这样的事情,我已经试行过了,充足的地方和阳光,可以让秧苗长得更好,抽穗更好,收成也将更多。同样一块田,按照我说的去耕种,可减少秧苗种子的同时,还能增产。”
郑文康笑了起来:“元潥公子乃是太傅之孙,从小养尊处优的,穿衣吃饭都要仆人伺候,不过跟着谢大人,在田间玩闹几个月时间而已,便能想出比前人更好的种植方式?
“元潥公子的意思是,前人千百年来的耕种智慧,不如你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公子吗?”
元潥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文康倏然敛去脸上笑容,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截断他的话:“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就是故意破坏村民们的耕种!你可知错?”
元潥一愣,下意识开口:“我没有错!这个法子是谢大人点过头的!”
“你破坏村民们的种植方式,浪费大启的田地,居然还敢说不知错,推出谢大人来为你背锅?来人啊,把他打到知错为止!”
丞相大人位高权重,表情冷肃,他一声令下,他身后带来的几十个护卫便立即上前,把元潥架起来往死里打。
而元潥的侍卫们,则被村民们挤在外围,他们不能伤害村民,也就没能挤进去。
谢凛与楚合意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元潥差点被打死的画面,清瘦的少年浑身是血,躺在地上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楚合意上前把那些侍卫打开,拦在元潥面前。
谢凛从人群中挤进去,把元潥扶起来,见元潥伤得很重,他把元潥交给望山:“带他去看大夫!”
元潥被望山背走之后,谢凛缓缓站起来,面对丞相郑文康。
“这一片地方是皇上交给我管理的,丞相大人竟跑到这里来,管我的事?”
谢凛声冷如雪,眸光锐利逼人,显然是被郑文康的做法,惹怒了。
郑文康大笑:“他破坏村民耕种,此事即便闹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可能站在谢大人那边!况且,你们拿百姓的事情来玩闹,我身为大启父母官,无法坐视不理!”
立即有村民响应郑文康的话。
但是又觉得不妥,马上闭嘴低头后退。
不过郑文康已经听到村民的话,骄傲地“哼”了声:“谢大人也听见了吧?村民们根本不认可元潥公子新的插秧方式,待到秋收,若百姓收成大减,谁来负责?”
谢凛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村民,村民们怕事,一个个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但是,插秧涉及他们吃饭穿衣的事情,他们容忍不了富家子弟来指手画脚,终于还是有人鼓起勇气开口。
“谢大人,我们插秧是要吃饭穿衣的,没饭吃我们会饿死,没衣服穿我们会冻死。我们只想规规矩矩种田插秧,秋收时吃上饭而已,不是你们为官者试行的地方啊,若是试行失败,你们只是失败而已,但我们是要面临挨饿受冻的局面啊,请您理解我们庄稼人的不容易吧。”
有那心思敏感的村民,已经开始抹眼泪,这番话简直说到他们心坎上去了。
谢凛的视线,沉沉地落在村长身上。
关于元潥试行的插秧方式,他和元潥早已经展现给各地村长看,让各地村长去说服村民们,当时各地村长满口答应下来,结果现在村长居然站在了他和元潥的对立面。
郑文康冷言讥诮道:“身为父母官,百姓吃饭穿衣的事情,本官管管,理所应当。怎么样,谢大人能够对秋收负责吗?”
“我负责!”谢凛话语掷地有声,叫人惊讶,全都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郑文康怔愣过后,认为谢凛不过是要压住他这个丞相的威风,冷嘲道:“敢问谢大人,预备如何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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