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夫君玩命争宠,我卷铺盖连夜逃跑 > 第455章 呵呵,虽迟但到
    这些事,想过吗?

    江云庭被问得愣住在这儿。

    而言卿已按着桌子,徐徐起身。

    “三月二十六,自备喜服。”

    “江三郎君,看来你势必还是得成言之夫,——言卿之夫。”

    她没那么心狠,

    也没那种心狠的理由。

    多他一个不多,

    可若少他一个,

    她总归是不愿,他们兄弟本六人,但本该整齐的六人因此有残缺。

    遗憾这种事,

    她自己试过了,

    很疼,

    疼得心都要碎了,

    每一个午夜梦回,每一次梦中惊醒,每一次都好似能听见心底最深处,有一个声音在难以承受的痛苦崩溃下嘶吼哀嚎。

    所以,

    这个言之夫,

    他江云庭,

    还真是非当不可了。

    …

    那鹅毛大雪依然在下,

    言卿走出饭馆,仰头看了看那乌云密布的天色,今日天色确实不大好,风也很寒,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身信香已经觉醒的差不多了,

    往日总是体热,这一整个冬天,最初她甚至大冬天恨不得光着脚踩在雪地上,衣裳也总是穿得很单薄,

    但如今竟然察觉了那么一两分冷意。

    忽然一件大红的长袍披在了她肩上,

    言卿一怔,下意识回头一看,就见身后那人一副高大模样,但此刻竟好似不善言辞,那张削薄锋利的唇也微微地抿了起来。

    “……妻主?”

    他踌躇着,又沙哑地轻唤一声,

    而言卿顿了顿,

    “嗯。”

    她回应了。

    没再像以前那样回避,或者直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等等,她总归是以一位妻主的身份做出了回应。

    江云庭:“……”

    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整颗心都在因此而发颤。

    他其实很明白,她是处于怎样的考虑才决定接受他。

    与情爱无关,

    只是这个人,

    看似冷冷清清的,偏又太过心软,

    言卿却瞧他一眼,好似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余生漫长,”

    “云庭,”

    “试一试吧,”

    “那么漫长的一生,试试看,能不能从他们手里抢到我。”

    “能不能,真正的走进我心里。”

    她神色温和了些,

    而他咬了咬唇,半晌之后,才又沙哑地轻嗯一声。

    “好,”

    他轻声应着,而后也再度深吸口气,与她一起看向远方的风雪,

    就好似濒死之人被人强行续了一段命,

    可这续命也只是续一半,

    往后并非一片坦途,

    能否实现心中所愿,

    也依然还是一个未定数。

    但至少这一次他有了那个资格,不再只局限于大婚之前那短短的一个多月,

    他可以用漫长的余生来争取。

    如她所言,

    走进她心里。

    …

    转眼又过了几天,

    威远镖局。

    “怪了!庭哥他咋回事儿?”

    这几日因为那位言娘子住在客栈中,镖局这边的人发现,他们那位副总镖头也总是往外跑。

    不,或许该更正一下,人家大半时间都留在客栈里,反而是镖局这边,但凡没啥事儿那都懒得回来的。

    “我刚看他去书局了,买了一摞书,以前不是说一看书就头疼?”

    “害!这算啥?”

    “我刚还看见他去男德学院了呢,似乎是找那边的夫子问了一大堆东西,啧啧啧……估计这是过上蜜里调油的小日子了?”

    “谁知道呢?”

    “对了,他今早还换了一套新衣裳,稀奇得慌,”

    “这是孔雀开屏了?”

    镖局大伙儿叽叽喳喳,唯独他们总镖头贺峰跟个大怨种似的,

    无他,

    某些人近日忙着为讨妻主欢心,笨拙地学着该如何邀宠,为此不耻下问,以至于都没空陪他一起喝酒了。

    贺峰:“呵呵,有异性没人性,见异思迁!”

    “哪还记得咱们这些弟兄们,”

    “这果然是跟妻主过上好日子了……”

    “啧,也不知是谁,前阵子整日拉长一张怨夫脸,一看就是欲求不满……”

    贺峰这边念念叨叨,而这时镖局外有人喊了一声。

    “峰哥!!言娘子那边请客了,城东那个吉祥小酒馆!”

    贺峰:“?”

    “哎来嘞!”

    “果然还是弟妹好啊,”

    他立即抄起一件黑衣大氅,然后麻溜儿地就带人往外跑,

    只要有酒喝,那就没话说,

    不久,

    吉祥酒馆。

    某些人最近虽算不上春风得意,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那精神面貌几乎是焕然一新,

    尤其当那薄唇一扯,笑起来的模样炙热又明亮,没半点阴霾,也总算有了几分从前那副直爽快意的模样。

    “妻主,您试试这个,这家酒馆的下酒菜不错,”他殷勤地拿起筷子为一旁的言妻主布菜,连着夹了好几筷子的酱牛肉。

    最后干脆直接喊了一声店小二,“再多上几盘。”

    然后索性把桌上那一整盘的酱牛肉都拽了过来,稳稳当当地摆在了言卿面前。

    言卿:“??”

    您是搁这儿喂猪呢?

    吃不下,这真真是吃不下,她都吃了不少了。

    好在没多久贺峰那些人就过来。

    “你小子!这几天都忙得不见人影了!”

    一进门贺峰就大咧咧地坐下了,

    这家酒馆生意不错,不过镖局这边人手更多,照例某财不露白的江老三大手一挥包下了一整个小酒馆,

    而今店里好几张桌子,已经呼啦啦地坐满了人。

    大伙儿挨个起哄,

    “喝一个,喝一个!”

    这酒一开喝,什么牛鬼蛇神都开始往外蹦,

    有人光着膀子一脚踩在凳子上喊着行酒令,跟人比划着拳脚,

    也有那大老粗抱着个酒坛子突然就高歌了一曲,

    不知是谁带的头,突然就开始起哄,让言卿和江云庭喝交杯酒。

    言卿:“??”

    江云庭:“??”

    俩人对视一眼,

    一个一脸好笑,禁得住闹,历经过江小五的洗礼后,这点儿小场面而已,也不过洒洒水罢了。

    可另一个却是难得赧然起来,但那眼底既有笑意,也有忐忑,还好似带着那么几分铁骨柔情。

    言卿一笑,举起了杯,“那就走一个?”

    江云庭:“……”

    忽然唇角疯狂上扬,又强行忍住,似乎憋不住想笑,

    然后又大大方方地点了一下头,“那就走一个!”

    旋即拿起了酒杯,手从言卿臂弯穿过。

    而此刻,

    “呼!”地一下子,

    酒馆外风雪仰起,

    “呵呵,”

    一个白毛,

    “呵呵呵,”

    几个黑毛,

    冷飕飕的,

    阴阳怪气的,

    虽迟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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