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不是本皇子的,不管你们信不信,本皇子从未做过丧尽天良之事,一切都是赵云舒为了蛊惑你们臣服于她,才策划了这场戏!”
魏祁轩垂眸,紧紧盯着散发银光的剑刃,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又抬眼看向士兵,见所有人都仇恨地瞪着自己,他便知此处在劫难逃。
可他大业未成,不能死!
从怀中悄悄摸出一支口哨,趁人不备迅速拿到嘴边吹响,尖啸的哨声瞬间充斥整个山顶。
罗海程及所有士兵愣住,这个哨声他们曾听见过几次。
每次口哨一响,山上总会戒备起来,山顶整夜笙歌,像是在迎接什么人。
赵云舒察觉到魏祁轩可能在搬救兵,掏出枪对准他的头毫不犹豫开了一枪,连硝石矿在何处都顾不上了。
“砰!”
子弹划破空气向他的头飞去,可下一瞬,子弹竟骤然停在半空,随即落在地上。
赵云舒震惊,附近有高人帮着魏祁轩!
魏祁轩激动地握紧口哨,看向赵云舒的眼神嚣张又猖狂,“哈哈哈哈,赵云舒,没想到本皇子还有保命符吧,你是杀不了本皇子的!”
错愕之后,赵云舒偏不信这个邪,又朝魏祁轩连着开了几枪。
结果一样,他周围就像有道隐形屏障将子弹拦截在外,就连罗海程都被弹开几十米远,落入士兵队伍中。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魏祁轩有高人相助,说不定正极速向这里逼近。
对方内力比她深厚几十倍,放眼整个天下,估计也找不到比此人更厉害的人。
可能有,只是不问尘世而已。
她大意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算是开了眼!
赵云舒不死心,夺过一旁士兵的剑,飞身向笑得猖狂的魏祁轩胸口刺去。
忽然一股强大的威压如巨石般压来,赵云舒只觉得胸口窒闷,手脚无力。
不仅她,内力低微的人已然喷出鲜血,肺部快炸了。
“赵丫头快退!”
一把长剑自空中袭来,黄丰子震惊,飞到赵云舒面前,张开双臂勉强抵挡住凭空而来的剑。
待看到剑柄上的“长生”二字,他脸色大变,“是长生居士,此人内力天下第一,就算人未至,他也能牵制住千里外的人。”
“大家快逃,再晚就来不及了!”黄丰子曾见过此人的厉害,真正碰上的话,大家都会没命!
罗海程反应过来,迅速指挥大家向山下逃。
长生居士?
赵云舒捂着胸口,用余光看清了黄丰子面前碧绿色的剑。
剑气如此恢弘逼人,在场所有人恐怕都不是长生居士的对手。
魏祁轩怎会结交这么厉害的人?
没有时间思考下去,赵云舒迅速喝下灵泉水,运用所有内力一掌劈开面前的剑,提着黄丰子的衣领飞下山去。
整个山顶,独留下魏祁轩和他狂妄至极的笑声。
赵云舒上当了!
其实,长生居士正在千里外的道观中闭关修炼,并无可能现身。
碧剑及时出现,只因被哨声传唤而来,最多起一个震慑作用。
世人皆知,碧剑现身之地,说明长生居士定在附近。
魏祁轩之所以能被他护着,全因母妃年轻时那点恩情。
长生居士答应过母妃,今生会护下他三次性命,兑现承诺后,他们便毫无瓜葛。
这枚口哨也只能响三次,此后便废了。
而以前那些哨声,不过是他与好友相互间的联络罢了。
魏祁轩小心收好口哨,还有两次被救机会,他要好好利用起来。
没有了危险,碧剑便回到了主人身边。
赵云舒率下属控制士兵们迅速退至离天冀山百里外的营地。
言凌言轻站在国主面前,一脸凝重。
“国主,此次主要收服这些士兵,而他们也老实跟着,我们不算白来一趟。”
“嗯,先将他们带回去再说。”赵云舒脸色有些白,但好在有灵泉水,让她好受了许多,方才她险些被那股内力伤了心脉。
“属下遵命!”言凌言轻走到队伍中,安排人手将士兵们带走。
看着黄丰子同样脸色苍白,方才他拼尽全力为自己挡下那一剑,赵云舒十分感激。
悄然从空间拿出一杯灵泉水走过去,放在黄丰子手中,“将它喝了。”
“什么玩意儿?”黄丰子举起水杯一看,发现里面是白水。
正好他口渴,仰着头几口喝尽,把水杯还给了赵云舒,笑道:“你这丫头还挺注重养生,连水杯这样精致的玩意儿都带在身上。”
“别说,这水喝下去,老朽感觉胸口和双臂的淤堵都散去了不少,里面不会被你加了小料吧?”他半眯着眼凑过去悄悄道。
赵云舒笑了笑,自然不会说出这水的秘密,“方才多谢相救。”
黄丰子故意双手叉腰,“见外!见外了!”
随后像个老小孩一样露出讨好般的笑容,“这下老朽能转正了吧?”
赵云舒抿唇,“你救我就是为了可以转正?”
“当然不是!”黄丰子站直身子一本正经,“老朽是看中凌天阁和你的实力,再说了,即便不能加入凌天阁,老朽也能过得很好,何必为了转正故意讨好你,你太小看老朽了!”
“行,回去就转正。”
其实转正一说,不过为了更加了解黄丰子的脾性,如今他铁了心要加入,她也很乐意多个强劲的队友。
“你这丫头爽快,老朽果然没看错人。”黄丰子咧着嘴笑得很开心。
“你说什么,三皇子把我们的家人都杀了?!”
不远处,裴元平突兀的诧异声响起,赵云舒侧身看过去,意外三人未被言凌言轻带走。
裴元平和裴元安错愕地瞪着罗海程,仔细看的话,两人神色中透着质疑,似乎不相信他说的话。
“没错,我们都看了三皇子的册子,上面记载了他杀人的所有罪证,就连以前生病受伤神秘消失的士兵也被他喂了大黑熊。”
罗海程眼眶湿润,捏紧拳头努力隐忍恨意,他也不希望是真的,可……现实往往残酷,“只可惜我们没能杀了他,下次再看见他,我定将他千刀万剐!”
身材纤瘦的裴元安神色恍惚,边后退边摇头,“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不相信……”
裴元平揽着他的肩,“二弟,你身体才恢复五成,不能难过悲伤,我们这就回村去看个究竟!也许娘和三弟侥幸逃脱一劫……”
说到这里,裴元平说不下去了,他如何能自欺欺人?
所有士兵的家人都没了,他们又怎可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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