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梁国皇室和云圣国皇室,她再猜不到是何人下的手。
下山之时,魏祁轩应还未回云圣国,想要做点什么根本来不及,除非军营中有他的内应。
但即便是内应,也不可能刚回来就能收到上线的消息并下毒。
最大的可能便是回来途中混入了其他势力的奸细,趁夜深众人放松警惕时,悄悄在军营中下了毒。
或许在回来途中,他们就已得逞!
此毒发作缓慢,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下毒之人很可能还藏在军营内,随时准备实施下一步计划。
梁国已与她结仇很久,能做出此事毫不意外。
可云圣国……难道魏延舟想要夺回望越国才不惜往日旧情,对她下手?
当然,这只是猜测,一切真相还需进一步查验才清楚。
这时,黄丰子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赵丫头发什么愣呢,你若不忙的话,随老朽一起去买药材吧。”
赵云舒回过神来,没有拒绝,“您先去阁外等着,我去交代言凌言轻两句话就过去。”
“好,快点啊!”黄丰子揣好药单往外走。
此时天边朝霞红艳绝美,映在赵云舒精致的脸上,更衬得她柔美了几分,却不能覆盖此时阴郁神色。
来到言凌言轻住处,赵云舒直接说明了自己的猜想。
言凌浑身一震,“什么,军营中潜入了奸细,怎么可能!”
若真的有奸细,他和言轻便有负国主嘱托,失职了!
言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单膝跪在地上自请惩罚,“此事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国主责罚。”
言凌见状,也沉着脸下跪,“请国主责罚。”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赵云舒拉着两人站起来,双手蜷缩成拳,表情无比严肃,“你们好好想想,回程的时候是否发生过不寻常的事。”
“不寻常之事?”言凌疑惑之余,垂着头仔细回忆起来。
没多久,言轻一脸恍然看向国主,“回国主,的确有一处不寻常的地方。”
赵云舒眼神凌厉,“详细说说!”
“就在昨日傍晚,队伍最后有几个人突然喊肚子疼,我们不得已就停了下来。”
“我也想起来了!”言凌瞪圆眼睛,插嘴道:“我们本急着回城,让他们忍忍回来再找军医看病,可那几人不依不饶,非要停下来休整。”
“你们就停下来了?”赵云舒半眯着眼。
言轻老实交代,“是,休息了大概一刻功夫。”
“那便是了!”果然如同赵云舒猜想,“那几人定是刚混入的奸细,为了给下毒之人拖延时间,而毒发缓慢,士兵们回到军营中才毒发,我们第一时间定想不到里面有奸细,给了他们计划下一步的机会。”
言轻问:“那国主是想……”
“在几万人中寻找踪影要费些时日,先别打草惊蛇,我尽快将解药制作出来,解毒之时,便是他们现身之时。”
“明白了。”
“嗯,你们先暗中观察,不能再有人中毒。”
走之前,赵云舒再三嘱咐两人。
言凌言轻郑重承诺在解毒之前,军营内定不会再出岔子。
来到阁外与黄丰子汇合,赵云舒不明白他为何要拉着自己一同去买药,但既然对方提出来了,定有其中道理。
来到繁华的主街,发现街上行人并不少,听着摊贩高声揽客,赵云舒这才发觉她似乎从未好好逛一逛望越国。
“丫头随老朽来。”黄丰子站在一家很高档的药铺前,发现赵云舒未跟上,忙提醒了一声。
赵云舒转身,与他一同走了进去。
黄丰子来到柜台,掏出药单拍在柜台上,大声道:“掌柜的,麻烦帮老朽抓来单子上的药材,顺便把没有的药材标注一下。”
“好嘞,您等一下。”掌柜的拿起药单大概掠了一遍,便认真去抓药了。
赵云舒站在一旁观察这间药铺,大堂挺宽敞的,来看病的人也多,好多都穿着华丽衣裳,定是有些家底的富贵人家。
看来这间药铺在城内十分有名气,难怪黄丰子第一家就来了此处,说不定能抓齐药材。
可惜的是,药单上被掌柜圈注了好几处,说明这些药材贵店没有。
赵云舒付了药钱,又随着黄丰子来到另两处药铺,最后只剩下三味药还未抓齐。
黄丰子盯着药单连连叹气,“啧,这三味药便是老朽跟你说的千金难求。”
“您知道何处有吗?”
“这便是老朽带你出来的原因,其中的鹿角荪,只有城内首富萧府才有,当然,除了望越国内,他处定也有此药。”
看着赵云舒阴晴不定的表情,他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才解释了后面那一句。
幕后主使哪会这么容易就露出马脚,不过能对刚俘获回来的军营下手,对方还挺有实力。
就怕……对方势力强大,不好惹。
但依赵丫头的性子,即便不好惹,她也定不会让自己吃亏,找到机会就要加倍还回去。
这也是他欣赏她的一方面。
赵云舒看向走神的黄丰子,“那就去萧府走一趟吧,多少银子不重要,能解毒才是重中之重。”
黄丰子眨了眨眼,转身便走,“跟老朽来。”
萧家五十年前曾以贩盐发家,后各种生意都涉及了一些,令人羡慕的是,无论投哪个生意都十分顺利,并且还赚了比前人多十几甚至上百倍的银子,直到至今存下了几辈人都用不完的泼天富贵。
他都怀疑萧氏先祖定是积攒了不少阴德,才能保佑和造福后生们。
要说那萧老头也是个幸运的主,据说十几年前在外遇上土匪抢劫,浑身是伤,等下人找到他时,他已变成一个血人,只剩下一口气。
还是用百年人参吊着,才勉强救回来一条命,但也因此双腿尽废,后半辈子只能坐着,哪也去不了。
也因此造就了他如今古怪的脾气,只要哪里一不顺眼,便会大发雷霆。
即使年近八十,仍不服老。
两人走到萧府外,赵云舒刚要踏上台阶,却被黄丰子拉住,一转头,就对上他小心翼翼的目光。
“赵丫头,等会进去的时候,无论那萧老头说什么,你切记不要动怒,他年迈加上性子古怪,没人能受的了他,但为了鹿角荪,我们就忍一忍知道吗?”
他生怕赵云舒受不了委屈,一发怒就掏出暗器,爆了萧老头皱巴巴的脑袋瓜!
赵云舒看出他的担忧,抱着胳膊似笑非笑,“放心,只要对方不是太过分,我不会与一个长辈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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