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崇光重重哼了一声,看着寻风的目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说派人花时间去调查他们快,还是直接跟着他们了解得更快?”
经这么一提醒,寻风终于回过味来,“师父英明,徒儿懂了。”
“不过还是派人去打听一下,这样,到达下个城镇后,寻冲和寻雨先一步去打听清楚,抵达大越之前,必须得到准确的信息!”
两人立即挺直脊梁,“是,师父!”
傅崇光自以为自己的跟踪对方不会有丝毫的察觉,可他低估了赵云舒的窥心术。
虽然听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但她能辨别声音音色。
有气无力的是傅崇光,冷漠平静的是寻风,还有其他人的心声……
赵云舒紧贴着门框,偏头提醒车厢里的人,“三老,傅崇光跟上来了。”
“什么?!”本在打盹的顾赤痕猛地坐直,迅速掀开车帘掏出头往后瞧,却并未看到可疑的马车,甚至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他赶紧又将头缩了回来,不明所以询问,“丫头,后面并没有马车,你是不是听错了?”
洛寂放下盘着的双腿,缓缓睁开双眼,清凉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们的马车在五里之外,你们听不见看不见很正常。”
黄丰子正纳闷自己没听见马蹄声,经洛老头这样一说,才后知后觉对方有特殊能力。
“对哦,你能使用窥心术辨别附近是否有人,五里的距离根本不在话下。”
顾赤痕也回过味来,没再怀疑洛老头的话。
但那丫头为何会知晓,难道也研习了窥心术?
洛老头跟在其身边,有些可能是他传授的。
黄丰子上下整理着衣袍,一副要去干架的架势。
“要不让老朽去赶走他们?”
洛寂却摇了头,“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吧,现下只有脚下一条通下个落脚处的路,就算他不是跟着我们,迟早也会再次遇见,不必刻意去与之对抗。”
赵云舒接着说下去,“相反,他们若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便可以随时掌握他们的行踪,可以避免很多未知的麻烦。”
与其让蚂蚱在外上窜下跳,还不如抓到手里握住,任由它怎么蹦跶,也无法逃出她的手掌心。
顾赤痕冷厉道:“那我们就见机行事吧,若他真要搞破坏,我亲自去收拾了他!”
“就算不出手,老夫也容不得他胡来!”洛寂难得一见地沉下脸色。
“他还当有掌门护着那般有恃无恐,当年不过是老夫看在掌门的面子上,不跟他斤斤计较罢了,若真要计较起来,他少不了脱层皮!”
听到这里,顾赤痕也回忆起了往事,更加觉得老六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偏偏他不服气,仗着是掌门的小舅子,就在门派中胡作非为搞欺凌那一套,掌门至今未出关,看谁还让着他,而且你已不是门派中人,他还这般拎不清,活该被打受虐!”
黄丰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却也不忘吐槽,“年纪一大把了还如此嚣张,那老朽必然要让他吃吃江湖的苦头才行。”
“原来傅崇光还有这样的背景,洛老以前肯定过得很憋屈吧?”
车外的赵云舒和裴元青突然吃到长辈的大瓜,都很兴奋地想要听下去,然而里面却再无回应。
“驾!”
赵云舒耸耸肩,继续认真驾车。
后面的马车不明白她为何加了速,但也加速追了上去。
车厢内,吴戈频繁看向双目紧闭的男人,神色相当复杂。
魏延舟早就察觉到他的异常,缓缓睁开双眸,似笑非笑看过去,“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主子恕罪!”
吴戈立马低下头道歉,以为是自己打扰了主子休息。
“说。”
“是主子!”听出主子语气中的不耐和疲惫,吴戈也不打算拐弯抹角,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赵云舒得了金矿,盐城很可能也被她掌握在手中,难道我们真的不准备做些什么吗?”
“做什么,反正金矿不要想了,到她手里的东西就别想再抢回来,至于盐城,她想夺也夺不走。”
吴戈深深皱起眉头,前半句他听懂了,可后半句不太懂,“主子何出此言,还请明示属下。”
“她以为清除了前城主的势力就可以高枕无忧,安心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说到这里,魏延舟突然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来,“朕自然是留了后手。”
后手?
“难道……”吴戈顿觉身体里每一寸都兴奋了起来,双手握拳躬身行礼,“从内部逐渐瓦解对方势力,从而架空洛隐,真是个好办法!”
“皇上未雨绸缪,属下实在佩服。”
魏延舟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甚感欣慰,“哈哈哈,你能猜到朕的下一步棋,也很厉害。”
吴戈谦逊摇头,“属下还有许多要向您学习的地方。”
马车行了大半个下午,天空又飘起了大雪。
赵云舒和裴元青全副武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而车厢内已升起了炭火,十分暖和,与车外冰冷刺骨的气温形成鲜明对比。
顾赤痕就坐在门框边上,颠簸了大半天,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丫头,还有多久到达下一个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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