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众人玩也玩够了,吃也吃够了,便不再逗留,径直往大越而去。
五日后,他们终于站在了望越城门口。
今非昔比,如今的城门已经被言轻等人重新建造过,用的都是上等石料堆砌而成。
高大巍峨,威严肃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两扇大铁门更是气派十足,锻造工艺采用了赵云舒提供的方子,大门已然坚不可摧。
其他地方赵云舒都很满意,就是那楼顶的红墙绿瓦,显得骚包了不少。
洛寂对于城门的改造十分满意,“嗯,换了个面貌果然顺眼了许多。”
“这才像个真正的京城。”梁英也觉得眼前一亮。
裴元青还是喜欢之前那个素雅却不失威严的城楼,“感觉有点……过于夸张了。”
黄丰子更在乎重新打造城门所需的开销,“夸张一点老朽能接受,就是这……应该花了不少银子吧?”
“怕什么,姐有的是钱,姐,你觉得城楼怎么样?”
秋珩昂首挺胸,无比自豪,仿佛有钱人是他自己一样。
赵云舒盯着城楼上的红墙绿瓦有些哭笑不得。
“太过花里胡哨了。”
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还有谁的审美,简直不敢恭维。
裴元青盯着城门口位置,忽然开起了玩笑,“不用想,肯定是洛隐的功劳。”
“他还未离去?”赵云舒并未发现裴元青正在看着谁,所以没注意面前的人越来越近。
“上次我们出征时,他并未回盐城?”
裴元青指着城门里侧方向,“你亲自问问他就知道了。”
“……”赵云舒一转头,果然看见洛隐那张笑成了傻子的俊脸。
与洛隐的欣喜不同,她更多的是疑惑和不满。
“你怎么回事?”
洛隐生怕赵云舒生气,赶紧像个小狗一样走到跟前来陪着笑。
“你们这不是打胜仗了嘛,而我也亲自看着西洋人尽数离开,暂时没有什么大事可做,这才安心返回大越,想与你们团聚。”
“方才看你们在讨论城楼?”洛隐指着楼顶,笑得眉飞色舞,“怎么样,那颜色好看吧,我让搭配的。”
“……”
赵云舒无语望天。
裴元青偏头偷笑,不敢恭维他的喜好。
“赶紧给我改成黑色,不然我把你头发也染成绿的!”
“顺便把马车赶进去。”
赵云舒把马鞭扔到他怀里,没好气推开他兀自进了城。
洛隐一脸委屈,苦哈哈地面向大家,“真的不好看,我可是辛辛苦苦才凑齐了这个颜色……”
裴元青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还不错,只是云舒不喜欢,她的话,你敢不从?”
“不敢。”洛隐哪里敢不从,除非不想跟着混了。
裴元庆青笑着摇头,牵着孩子走了。
洛寂路过洛隐身边时,也无声拍了下他的肩膀,缓缓离去。
洛隐还不死心,“太爷爷……”
“秋珩,奶奶……”
然而大家都憋笑着进城去了,独留下他和几匹马在风中凌乱。
洛隐拍着马头,无奈摇头,“罢了罢了,改就改吧,等回头把盐城的城楼建成这样的也行。”
“山高皇帝远,就不信她还能管这么远,哼!”
想到这里,洛隐终于平衡了,傲娇地昂着头大摇大摆,吹着口哨慢悠悠进城去。
“皇上,您终于回来了!”
回到凌天阁,赵云舒便被言轻言凌、王旭三人和唐家兄弟围着走进了正堂。
赵云舒嗯了一声,“阁中一切还好?”
言轻点头,“目前很好,请皇上放心。”
赵云舒相信大家的能力,便不再说什么,在大家恭敬的目光下坐到了上首的椅子中。
刚坐下,她便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坐感与以往相比,好像不同了。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以前的椅子已经被替换成了龙椅。
除了上面那条威严十足的黄龙,椅子本身的颜色也改成了花花绿绿的样子,一坐在其中,就感觉被什么东西包围了似的。
赵云舒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抬头看向言轻言凌二人,“这又是洛隐的杰作?”
言轻笑着点头,“回皇上,洛城主说,您如今已是天下之主,阁中所有陈旧的东西也该重新置办一下,尤其是龙椅必须得亮眼一些,不仅要凸显出您的身份,还要让大家一抬眼就要注意到它,不由自主臣服于您的威严之中。”
赵云舒挑了挑眉,冷笑道:“他的话你们也信?”
察觉到皇上好像并不喜欢,言轻立马收了笑容,“属下觉得有理……所以才跟着照做了。”
“这个玩笑过了,会议结束,立马换掉!”
言轻闻言,忙低下头,“是。”
洛隐出的什么馊主意,差点被他害死了!
还说什么主子一定会喜欢,让大家放心,结果呢?!
等会儿再找他算账!
龙椅的插曲结束,赵云舒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都坐着议事吧。”
“是。”
所有人同时坐下。
赵云舒本欲继续提起今日的话题,洛隐及时从外面进来。
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洛隐没有察觉到某人的警告,依旧嬉皮笑脸,“议事开始了吗,我没有来晚吧?”
秋珩忙过去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将他强行按在了椅子上,“快坐下。”
“怎么了?”洛隐疑惑抬头,忽然对上堂上那双仿佛要将他扒皮抽筋的眼神,心脏忽然咯噔了一下。
云舒生气了,为何生气?
目光向下移去,就见龙椅上的龙头正被一只手紧紧抓着,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洛隐恍然大悟,云舒定然是不喜欢他精心打造的龙椅了。
唉,等会结束后,便去道个歉吧。
洛隐向她露出一个不敢惹的笑容,赵云舒白了他一眼。
依旧沉着脸,只是目光已经移开,算是不追究他的自作主张了。
洛隐偷偷松了口气。
“矿上叛变之事,你们如何看待?”
赵云舒一开口,堂内诡异的气氛终于回到了正轨。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问题上。
堂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但很快,言凌便起身单膝下跪,“是属下疏忽了,请皇上责罚。”
赵云舒嗯了一声,“责罚必不可免,但现在不是论这个的时候,可抓到幕后主使了?”
言凌站了起来,抬头正色道:“回皇上,属下已经关押了矿山中所有矿民,不如现在就将他们押上来,您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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