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老查理盯着海面上远去的快船,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
管家小心翼翼上前,“王上不该将真相告知于对方。”
老查理昂首挺胸,嘴角挤出一抹笑容,“你放心,赵云舒还需要我给他们带路,不可能不管我们的死活。”
回到大船上,几人坐着继续商量。
裴元青回想方才赵云舒和老查理的对话,不禁有些疑惑,“云舒,你真不打算管老查理的死活了?”
有了应对之法,赵云舒不再焦虑,翘着二郎腿舒坦地靠在椅子上。
“管他干什么,既然能往返这么多次,老查理的经验必定比我们充足,只不过要牺牲一点性命罢了,西洋人的性命与我何关?”
停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说道:
“我们这次去的目的便是要拿下西洋国,对方的人在中途牺牲得更多,不是正合我意?”
黄丰子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迎合,“不错不错,老朽也是这个意思,出门在外,只管好自己人就行了,千万不要多管闲事,更何况对方还是敌军,更没有怜悯同情的必要。”
他以为裴元青是起了同情之心才问出了这句话。
其实,裴元青也不希望赵云舒帮助西洋人。
洛寂看出裴元青眼底的神色,忙帮着解释,“老夫相信元青没有同情敌人的意思,不过是想知道赵云舒的计划而已。”
裴元青点头,“正是此意。”
黄丰子疑惑地嗯了一声,丢下糕点坐直了,恍然大悟地向裴元青道歉。
“老朽就说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西洋人来了,原来是老朽误会了,元青,别见怪啊。”
裴元庆青笑着轻轻摇头,“无妨。”
赵云舒双手枕在后脑勺,被暖烘烘的阳光照着,她舒适地闭上了眼睛。
“行了,今日暂且在原地等着,观察少年是否有大动作,若没有,我们明日再出发。”
梁英征求大家意见,“要不,今晚去那个岛上附近探探?”
赵云舒睁开眼睛,偏头望向岛屿方向,“探探也好,寻找一个漩涡最薄弱的地方再进行冲关,稳妥一些。”
秋珩有些等不及了,“可如此一来,晚上才去岂不是什么也看不见,还不如现在就去?”
“对啊,现在去吧?”梁英拍了下孙女的肩膀,“云舒,你觉得呢?”
赵云舒没有起来,“已经要到中午了,还是吃过饭下午再去吧,不急于一时。”
的确到午时了,大家没再继续商量此事,而是耐心吃好午饭,歇一歇几人便开着快艇出发了。
船上,赵云舒掌握着方向舵,裴元青坐在副驾驶上,三老和秋珩坐在后面,洛隐守着大船,并未跟上。
看着越来越近的岛屿,几人的心情又激动又紧张。
不止他们,老查理的船队随时也在观察着赵云舒的动向。
见快船往岛屿而去,老查理忙派人开船跟了上去。
梁英无意转头一看,立马发现了尾随的船只,“云舒,后面有船跟着,是否甩掉他们?”
眼看前方就是旋涡横行的位置,赵云舒取下墨镜认真起来,“要跟着就跟着吧,我没时间与之纠缠。”
几人闻言,不再多说什么,专注力都放在了旋涡之上。
然而快艇还未靠近,几人便感受到了一股邪风忽然迎面袭来,快艇受到了阻力,速度慢下来了三分之一。
裴元青的双袖被风吹得鼓了起来,他忙用束腹带捆起来,以免耽误事。
“没想到风的阻力如此大,难怪老查理一提起快船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若换成平常的船,速度岂不是更慢了不少?”
速度一旦慢下来,如何能顺利通过旋涡密集之地?
赵云舒指向一处地方,“他并未说谎,此旋涡的确危机四伏。”
几人随之看去,便见到那处的海面不像其他地方那样轻轻泛着涟漪,而是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漩涡组成。
最大的直径已然超过十米,最小的旋涡直径也有一米左右。
周围的海水不断向漩涡中心的黑洞流入,旋转速度极快,仿佛要吞噬掉周边一切。
此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根三人粗的枯木忽然引起了大家注意。
只见它由缓到快地像漩涡靠近,不过一息之间,便被卷入漩涡之中,肉眼可见地粉碎成无数块,迅速消失在黑洞尽头,最后连渣都不剩,仿佛幻象一般,从未存在过。
几人看得入了神,身上的汗毛忍不住竖了起来。
裴元青神色恍惚,“那么大一根木头都被搅得粉碎,若船开过去,还不得也跟着碎了?!”
赵云舒呢喃道:“我的船不是用木头制成,碎还不至于,但会不会被吞噬,还有待考量。”
梁英提醒,“此处不能过,再看看其他地方。”
“嗯。”
赵云舒继续开船,却并未再靠近漩涡圈一步,而是在其附近来回周旋。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们总算找到一处薄弱之地。
老查理一行人跟了上来,见快船徐徐往薄弱处靠近,管家急了。
“王,赵云舒等人发现了我们以往经过之处,现在是否阻止他们通行?”
老查理摇头,“阻止了又有什么用,她不会借船。”
管家浑浊的眼中忽然闪过杀气,“此处离船队甚远,对方也就六个人,而我们足足有上百人,何不在此灭了他们夺船?”
“嗯?”老查理转身看向他,若有所思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反正她的船离这里远着呢,就算发现了不对劲,想要支援也需要一段时间,我们的胜算超过了百分之八十!”
反正他原本的计划也要在海上消灭了赵云舒的船队,何不现在就实施计划?
“王英明。”管家微微勾起嘴唇,“有了那艘快船,我们便能一箭双雕,既可以减少大量伤亡,还能灭了赵云舒,岂不快哉!”
一想到赵云舒几人会葬送在此,老查理瞬间激动起来,“速速派人运来大炮,准备开炮!”
“是!”
然而赵云舒几人未意识到危险降临,仍旧在讨论如何通过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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