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楼梯的时候,伯恩就收到了扎克发来的那两位重点关注对象信息:女的叫做詹·萨姆斯,休斯顿大学历史系教授,到德国做学术访问;男的叫布莱恩·迈尔斯,是名空警,两人都很正常。
飞机上机组9人,三名驾驶员,6名空姐,130名乘客都有正当职业,看起来真的很安全。
但是,伯恩还是不放心,他决定坐在这两个大麻烦附近,方便万一出事就近处理。
然而,四五个小时过去了,飞机上一切安好,没有任何状况发生。放眼望去,乘客们都已陷入梦乡,伯恩心中的两个大麻烦也闭上了眼睛,两人头枕着对方的肩膀,似乎也是睡着了,温馨的一幕让伯恩提起的心终于放下大半。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伯恩低头看了下旁边的座位上已经呼呼大睡的扎克,不由得露出无奈的笑容,是自己虚惊一场,看来前世的一些记忆也做不的准,没准这是张得像呢?外国人都长一个样!
正当伯恩打算坐下,也学着扎克一样来个小憩时,广播里突然想起空姐的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很抱歉打扰大家,现在发布寻人广播,飞机上走失了一名小女孩,她的名字叫茱莉娅·普拉蒂,六岁,身穿海军蓝色上衣,如果她在您附近,或与您孩子一起玩耍过,请按服务铃与我们联系,她的母亲十分担心,谢谢!”
“熊孩子到哪里都是熊孩子,这是第几条找孩子的广播了?这些家长真心大!”
伯恩嘟囔了两句,戴上了眼罩。
……
凯勒·普拉蒂此时已经快要急疯了,自己的女儿不见了!
自丈夫去世后,女儿就是她唯一的寄托了,这次送丈夫的棺椁回德国老家,也有让女儿在爷爷奶奶家住一段时间,散散心的想法,哪知她只是睡了半个小时,自己的女儿茱莉娅就不见了。
起初还以为女儿是因为在登机前,到处乱跑被自己训斥而生气,故意躲起来,但找遍了整个机舱,也没见到女儿的踪影,她这才让彻底着慌了。
凯勒·普拉蒂失魂落魄地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广播已经反复播放两遍,机长也很配合地让除驾驶员以外的所有人员搜索了包括但不限于厨房、乘员舱、货舱等所有她提出的地方,但是女儿还是杳无音讯。
甚至她还想发动乘客帮忙寻找,但是除了几个小孩子,并没有人愿意帮助她,毕竟大人都知道:这是三万英尺的高空,一个小女孩能跑到哪里去呢?
空乘人员更是拿出了她只有一个人登机的证据,加上她最近也在吃氯硝西泮,结果,被机长说的哑口无言。
“这架飞机上我还能相信谁?”。凯勒·普拉蒂绝望地想。
“等等,还有一个人,他可以为自己作证!”凯勒·普拉蒂看到前面座位上一名戴着眼罩呼呼大睡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突然精神一振。
空警基恩·卡森一脸头痛状地跟在凯勒·普拉蒂的身后,他是实在没想到这个女人能闹出这么大动静,刚才她竟然突然去撞击驾驶室的舱门,结果让乘客以为遇到劫机了,差点引起骚乱。
真不愧是着名的飞机设计专家,认真、执着、还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不过,幸亏自己早有安排。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得意,精神也有些放松,结果就见到凯勒·普拉蒂浑身一软,瘫坐在过道旁的一个空座位上,双眼紧闭,似乎晕过去了。
“女士,女士。”空警基恩·卡森轻声呼叫了两声,凯勒·普拉蒂好像心力交瘁晕过去了,没有半点反应。
看了眼晕倒的凯勒·普拉蒂旁边,一个青年戴着眼罩睡得正酣,基恩·卡森终于放下心来,他要开始他的大行动了!
……
伯恩睡觉质量一向很好,从来不做梦,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有人在脑中低语,“找女儿的女人是个疯子,她是一个人上的飞机,她根本没有什么女儿!”
如果是普通人在睡眠状态,这种喃喃低语听多了也许会受到影响,但是,伯恩精神力高达19,几乎是普通人的两倍,因此他只觉得一只苍蝇在脑子里嗡嗡的,让他烦躁无比。
正当伯恩忍不住要摘掉眼罩,站起来走走的时候,他突然发觉有人正拉着自己的胳膊猛烈摇晃。
“什么情况?”
伯恩急忙抬起自己的眼罩,这才发现一个泪眼汪汪的女人此时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
这不是那个长得像朱迪啥的女人吗?
自己只是跟她简单说过几句话,是不是认错人了?
“女士,你不是和你的侄女在一起吗?怎么跑到这里来,就不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伯恩大脑还有迷糊,生怕女人继续拉扯,说道。
哪知这句话不说还好,刚说出口,就见到眼前的女人眼中暴射出激动的光彩,双手更是紧紧抓住伯恩的胳膊,手指如此用力,以至于指节都有些发白。
伯恩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抓的手臂生疼,刚想用力挣脱,眼前的女人却忽然松开了双手,一把抱住了他,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位置,嘴唇凑近他耳边,低声道:
“我说,你做!现在,把眼罩拉上,盖住一只眼,装做自然睡着的样子。”
不明白女人要干什么,但这没什么难的,伯恩先照做,看这位女士究竟想干什么。
眼见伯恩老实,女人继续道:“抱歉,但是我现在只能依靠你了。
我叫凯勒·普拉蒂,是这架飞机的设计师。我丈夫一周前从六楼坠亡,我这次是送他的棺椁回德国老家,同行的还有我的女儿茱莉娅,就是我说是我侄女的那个女孩。
一个小时前,我睡着了,醒来茱莉娅就不见了,我十分确信我的确带她上的飞机,她在玻璃窗上画的心,还有她藏在毯子下小熊,能证明这一切。但是,登机记录却没有茱莉娅的名字,机舱各处也没有,机长更是说我的女儿跟丈夫一起去世,之前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我不信!
你见过我的茱莉娅,知道我没说谎,所以,请你帮帮我,他们,他们都不相信我!”
说着,凯勒·普拉蒂的声音哽咽了,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女儿现在在怎样一个冰冷阴暗的环境,会不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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