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刚才偷袭自己的竟然是个造型非主流的‘少女’!
乱蓬蓬的头发,涂满油彩的巴掌小脸,毛茸茸的皮草抹胸和短裤,呃,前车灯倒是不小……
不过这也不是你能偷袭我的理由!
伯恩眼神微眯,身形一晃,两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少女眼睛蓦然睁得老大,似乎还在惊讶伯恩的速度如此之快,但她反应也不慢,双腿猛然蹬地,像装了弹簧一样身子向后弹去。
虽然被伯恩一招逼退,但少女也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只见她小嘴微张,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和咬在牙齿中的三根细小吹管。
“噗噗噗”
伯恩瞳孔微缩,一招铁板桥,身体急忙后仰,于间不容发之际躲过了这一波攻击,三根比大头针还小的吹箭,几乎是擦着伯恩的鼻尖和脸颊射过去。
“卧槽,好险!”
伯恩惊出一身冷汗,心悸之余又怒火中烧,含恨之下动作凌厉了三分。
他上身也不抬起,顺势一个转身,双手在地上用力一撑,身体像利箭般朝退后的少女射去。
少女计谋得逞,脸上的笑容还未敛去,伯恩的追魂脚已经袭来。
这一脚酷似蝎子甩尾,倒挂金钩,鞋跟自下而上狠狠磕在少女的下巴上,将少女踢得脑袋后仰,露出白皙纤细的脖子。
一招得脚,伯恩身体180°旋转,右脚凌空抽射,踢在少女头侧。
少女被踢的两眼翻白,身体飞撞在旁边一间办公室的木质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又反弹砸在对面的墙上,这才落地。
最后在地板上随着惯性滚了两圈,不动了。
伯恩连看都没看已经昏死过去的少女,直接跨过她的身体,朝洛玛他们所在的办公室冲去,因为,那里已经传来“乒乒乓乓”的枪声。
转过拐角,果然有三个匪徒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朝屋里倾泻子弹。
“砰砰砰!”
伯恩毫不犹豫,拔枪射击,三名匪徒后脑爆开血花,应声倒地。
以防万一,伯恩走上前,给倒地的三人又各自补了几枪,这才站在门口,朝里面轻声喊道:
“洛玛,我是伯恩,敌人已经被我干掉,你们还好吗?”
“不太好,伯恩,你先进来吧!”
走进屋子,提姆先从办公桌后站起身子,他的额头被一颗流弹划破,看着血流满面,但伤势最轻;夹墙入口,膝盖中弹的琼斯坐在地上,这次是他最先发现敌人,露在外面的左肩中了一枪;
最后是在夹墙最深处躺平的洛玛,他倒是没有中弹,但是一截断裂的肋骨刺穿皮肤,白花花的骨茬暴露在空气中,场面很是渗人。
“康奈就出去了吗?”洛玛有气无力地问道。
作为现任队长的他,始终把责任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救出去了!”伯恩肯定地点点头,“班宁已经和外面确认过了,要不你再和上面联系确认下?”
“提姆,你去尸体上收集武器和弹药,琼斯,你和雅各布斯主任再联系确认一下,伯恩,我有话对你说。”
知道洛玛这是支开自己,提姆和琼斯相互搀扶着走出办公室在拐角处把风,伯恩走上前仔细查看洛玛的伤势。
“怎么搞成这样?”
伯恩撕开洛玛的衬衣,看着刺破皮肤的骨茬,皱眉道。
“我在屋里警戒,一个女孩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袭击我,我开枪惊走了她,胸口却被她一脚踹中,就成了这个样子,然后我们就被听到枪声赶来的敌人堵在屋里,幸好你及时赶回来了。”
洛玛努力睁着双眼,不让自己睡着,找着话题说:“对了,班宁呢?”
“回来的路上遇到搜查队,他把人引走了。”
伯恩随口答道。他正小心地将洛玛错位的肋骨掰正,同时右手众妙之门加速伤口的愈合。
豆大的汗珠从洛玛的额头滚滚滑落,但是这个铁打的汉子一声不吭,直到伯恩将一件去了陶瓷挡板的避弹衣罩在他的身上绑紧,他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你很幸运,洛玛,骨头是朝外穿刺,没有伤到你的内脏。但是抱歉的是,我只能先把你的肋骨先对上,让伤口不再流血,至于愈合,我还办不到!”
“你救了我两次了,伯恩,我欠你两条命!”洛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那你就好好活下去,养好伤,才有机会报答我!”伯恩调侃道。
“呵呵,”洛玛咧嘴一笑,牵动伤口,笑容顿时成了苦笑。
“我们必须转移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不愧是总统卫队长,纵然重伤倒地,头脑依然十分清醒。“伯恩,你叫提姆和琼斯过来,我有事吩咐他们。”
伯恩出门换两人进屋,自己在过道上把风,顺便找点工具,给洛玛做一个担架,肋骨骨折的伤员是不能轻易移动的,好在经过自己的催化,断裂的骨头被固定住,伤口也不再流血,所以做一个简易担架拖着洛玛行动,还是不成问题的。
在经过刚才的楼梯口时,伯恩发现被自己踢倒在地上的少女竟然没有死,只是失去了知觉昏倒,胸口仍在缓缓起伏。
这,又是一个怪物吗?
伯恩不由得咋舌,脑袋被两倍于常人力量的自己短时间连续两次踢中,又在墙上撞了两次,不但没死,连血都没流,这是多么强悍的体质!
最起码伯恩觉得自己遭受这样的打击最少也得脑震荡,口鼻耳出血是免不了的。
那么,是不是自己可以薅点羊毛?
反正这都是个怪物了,即便她长着少女的身体,但那也是怪物!
伸出右手按在少女的心口,对方强健有力的心跳表明这个少女仍然是鲜活的,感受着掌心少女蓬勃的生命力,伯恩有些犹豫:这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就在这时,少女“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蓝色的眼眸如同湖水一样清澈,怔怔地看着伯恩。
呃,这就有点尴尬了,我说我摸摸你的心跳,你信吗?
忽然,雾气自少女眼中氤氲而起,很快就形成大滴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这——虽然你是敌人,但是,我还真没法下死手。
在战斗中打死敌人是一回事,欺负一个少女俘虏是另一回事!
看着少女的眼泪越淌越多,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伯恩想了想,谨慎措辞道:
“你——”
哪知刚开口,少女猛地做直身子,吓得伯恩立刻站起,小腿一紧,已经被少女死死搂在怀里。
嘴里的话也变成了“——你干什么?”
少女头贴在伯恩的大腿上,泪水很快打湿了伯恩的裤子,只听少女小声呜咽着重复一个词:“爸爸!”
得,这是把少女踢傻了?踢出个女儿来?
可我真不是你爸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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