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裴瑾和樊女史急匆匆地赶到了客舍小院,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刘绰等人的眼中。
简单扫了眼院中布局,裴瑾直奔那间从外面上了栓的屋子。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阻止李德裕和张七娘的“好事”。
她不能费尽心机却给他人做了嫁衣。
樊女史紧随其后,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脱离了她们的掌控。
屋内弥漫着催情香的甜腻气息,不过几息间,就让人头脑发胀,隐约有女子的娇喘声从屏风后传来。
裴瑾焦急万分地总上前查看,然后呆愣当场。
大床上,张七娘正衣衫不整地躺在那里,姿态不雅地自己为自己疏解着。
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愤怒,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樊女史也是一脸震惊,不止李德裕不在,连刘谦也不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绰···刘绰呢?”裴瑾只觉得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恍惚,她甩了甩头,强打精神问。
樊女史也有些站立不稳,头昏脑胀道,“在···在隔壁,奴婢···这就去看···”
她扶着屋内陈设,摇摇晃晃走到门口,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又关上了。
奇怪,县主刚才进门时可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的。
她分明记得,这门是大开着的。
“怎么回事?”樊女史用力拉了拉门,却发现根本无法将门打开。
是梦么?
为什么她眼前的东西开始摇摇晃晃的?
裴瑾也走上前帮忙,她一边用力拉扯门把手,一边粗声骂道:“你用的什么香,怎会如此厉害?”
竟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拉扯的其实是樊女史的胳膊,根本不是什么门把手。
樊女史视线模糊,也根本听不清楚身边的人在说什么,脑中只有一个疑问,她现在到底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
这感觉很奇妙,她仿佛看到好多小人在她眼前跳舞。
很快,门便不再晃动,屋内传来家具器物摔砸的声音。
胡缨回屋复命,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之色,“娘子,这‘一帘幽梦’真的好厉害!那主仆俩在里面又笑又叫的,就是不知道出来!”
“一帘幽梦?”刘谦躺在床上问,“这就是绰绰让你给他们加的料?”
看见李二和顾若兰也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刘绰解释道:“这是我在麻沸散的基础上改进的,里面又加了曼陀罗根,桂枝和柏子仁。我原本只是想,研制出一种不让人昏迷就能减轻病人痛苦的止疼药,它算是意外收获吧。这药能让人产生幻觉,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清醒后也记不得自己干了什么。所以,我才给它取了这个名字,你们也可以叫它‘幽梦散’。”
“就叫一帘幽梦,这名字多琼瑶啊!”顾若兰笑得别有深意,这个梗怕是只有她们两人能听懂,“绰姐姐,真有你的!”
她将刚才抢走的迷药小纸包堆到桌子上摊开,急切地问,“绰姐姐,快告诉我,这里头哪个是‘一帘幽梦’?”
刘绰指着其中一个红色的纸包说道:“这个便是。不过这药还没经过太多测试,只在病坊里给得了疫病的百姓用过,健康的人配上催情香一起使用,药效如何,持续多久,我也不确定。今日就算一次试验了。”
此时,隔壁屋内的裴瑾和樊女史已完全沉浸在幻觉之中,时而大笑时而哭闹。
亲耳听到害人者自食恶果,刘谦心中的怒火和燥热感又轻了许多。
他道:“不知道她们此时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李二道:“每个人心中的执念都不一样,这梦境应该也是因人而异。”
就在众人说话间,一身酒气的李攀,跌跌撞撞地进了院子。
他将带路的小厮轰走,从腰带里取出两粒小药丸服下,淫笑着直奔那被上了栓的屋子。
“小美人,等急了吧?爷这就来疼你!”
李攀关门转身,只觉得屋子里有几个身影在晃动,却看不真切。
裴瑾和樊女史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李攀一把抓住,半拖半抱地拉向床榻。
在催情香和迷药的双重作用下,李攀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想要释放体内的火焰。
“他倒还知道关门!”顾若兰贴在门边赞叹,原本她还以为李攀会屋门大开地直奔主题呢。
“绰姐姐,我看他进屋前好像吃了什么不知名小药丸,这玩意儿吃多了,不会出事吧?”
胡缨在屋外守了一小会儿,见李攀根本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将木栓用力扔出了院墙后就回屋了。
隔壁屋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床榻的吱呀声、女子的尖叫声和李攀的粗重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这边厢的少年男女们颇有些尴尬,个个红了耳根。
若是只有单一性别,也没有自己的心上人在侧,他们说不得还能吃着瓜子讨论讨论。
可现在····
此等活春宫可不是容易见到的。刘绰和顾若兰很想贴墙细听,却又实在抹不开面子。
刘谦本就药性未散,哪受得了这刺激,他想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却发现手上有针不好移动。
一双微凉的手附上他的耳朵,“静心,不要听,更不要想!”胡缨有些结巴道。
李二也红着脸,皱着眉,轻声道:“绰绰,你过来!”
刘绰不明所以地靠近,李二忽然伸出大手给她捂住耳朵,“非礼勿听!”
他有些后悔了,应该
“那你也不许听!”刘绰愣怔了片刻,也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两个人面对面那么站着,小脸通红地含情脉脉对望。
“哎吆我去!”顾若兰哀嚎一声,鬼使神差地自己给自己捂住了耳朵。
院门口,祁国公夫人一行碰到了取衣服回来的石榴。
朱氏虽没见过石榴,却也猜到她是刘家的人,刻意提高了音量问道:“你是哪家的?”
石榴忙让路行礼,“奴婢是刘舍人家的,我家县主被人泼脏了衣裙,正在客房等着更衣呢!”
朱氏立刻惭愧地笑着道:“哎吆,如此真是我们招待不周了!快去吧,可别让县主等着急了!”
“奴婢告退!”
看着石榴离去的背影,朱氏又满脸歉意道:“国公夫人恕罪!这回母亲的寿宴办得着实有些仓促,想不到明慧县主也在院中更衣!”
裴氏客套道,“偌大的宅邸,如云的宾客,这都是难免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突然,院中传来石榴的喊叫声,“不好了,快来人啊,我家娘子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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