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穆青这模样,萧选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穆青虽然袭爵但是在姐姐的庇护下过得无忧无虑。这下穆霓凰不在身边盯着,加上萧景睿和言豫津两个玩伴,在南境那地方天高皇帝远,能好好处理军务才见鬼。
之所以派出夏冬作为监军,是因为他们几个从小被夏冬打到大,一个个都有心理阴影。而夏冬这个人除了对自己足够忠心,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她是一个女人,不可能掌控南境的军队。
这天下很大,可就只有一个穆霓凰能带兵。
“我们都老了,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独当一面的时候,趁现在我们这些老骨头还动得了,还能替你们挡些风雨。”萧选看着眼前的儿子和将军们,难得说了句人话。
“臣等定不负圣命。”
金陵城外的小河,萧景睿被言豫津约到这里打猎。
“景睿,你相信我吗?”言豫津一点都不像出门打猎的样子反而是忧心忡忡。
“这可不像你啊!都说宁国侯府变故让人心烦,你才带我出门散心,怎么看起来你自己心事比较重。”萧景睿看着好友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金陵是个伤心地,我们去南境如何?”言豫津开口问道。
“豫津,现在侯府发生变故,我如何能远行。”萧景睿叹道。
“可,若是圣旨要你过去呢?”言豫津看着好友的脸认真问道。
“圣旨要我去那里做什么。”萧景睿只觉得这话荒唐。
“这些天皇上因为楚国要出兵北上攻打大梁而心烦,为此,让已经袭爵的穆小王爷返回南境,他要你我同行,一起去南境建功立业。”言豫津言辞恳切。
“这事你早就知道?”萧景睿知道好友不是开玩笑。
“金陵就要起风了,我想带着你躲得远一点。”言豫津话语间有些哀伤。
“恐怕,这不是你的主意吧?”
从小一起长大,萧景琰知道这个玩伴几斤几两。
“是我的主意!”
萧景睿被这话吸引过去,一个消瘦的身影坐在小河边的石头钓鱼,身边插着一把造型古朴典雅的剑。
“他是?”萧景睿的语气有些发抖。
“刮风的人。”言豫津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翻身下马。
萧景睿见状也跟着下马,两人将马匹拴在树上,便来到余贤身边。
“坐吧!萧景睿,想不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世?”
言豫津和萧景睿一座下,余贤的话将两人给唬得不轻。
“先生,这我知道,景睿他要么是宁国侯的儿子,要么是天泉山庄庄主的儿子。”言豫津插科打诨。
“其实,他们都不是。你们可知道在多年前,楚国送了一个皇子到金陵为质?”余贤问了两人一个问题。
“当年是有这么回事,可这与景睿的身世……,先生景睿他……”言豫津不敢说下去了。
萧景睿心里更是翻起滔天巨浪:“莫非……”
“不错,这个质子与莅阳公主相爱,后来质子返回楚国,可是他与莅阳公主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两人分开之时,公主珠胎暗结。”余贤看着萧景睿将往事说出。
“原本的约定,质子返回楚国之后,便马上遣使来求娶。可是,皇太后为了巩固娘家的权位,不顾公主有孕在身,或许她不知道。强迫公主喝下情丝绕,与谢玉有了夫妻之实。谢玉对公主的事一清二楚,可他极会伪装,私底下花钱找杀手将新出生的婴儿杀死。”
“所以,那个晚上不是意外?”萧景睿只觉得浑身发冷。
“不错,谢玉没想到会遇到天泉山庄的卓夫人也在庙里生产,两人都是在晚上生下孩子,又因为天气不好,两个孩子被稳婆放在一起照顾,因此杀手下手的时候,并不清楚哪个婴儿是公主所生。所以,被杀死的是卓鼎风的孩子。”
“可也因此谢玉结识了天泉山庄,这些年他投靠太子之后,便哄骗天泉山庄为太子做事。比如护送一对老夫妇进京告御状,再比如截杀调查庆国公侵地的夏冬,以及除夕晚上在皇城外截杀外出送菜的内监。”
“而谢玉和卓鼎风以及卓青遥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是将你瞒得死死的。”
“先生,那景睿的生父现在怎么样了?”言豫津赶紧将话题转移走。
“楚国晟王宇文霖,在得知莅阳公主另嫁他人后,便在楚国皇帝的安排下,也很快娶亲,他有一个女儿,名念。是琅琊榜高手岳秀泽的徒弟,如果你不去见她的话,她很快就要来找你了。”余贤拍了拍萧景睿的肩膀。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萧景睿已经是控制不住眼泪。
“你是一个好孩子,自然要清楚自己的来处,免得糊里糊涂被人利用了。另外,卓鼎风是我打伤的,当初他们截杀夏冬的时候,我警告过天泉山庄不要再为太子做事,可他们充耳不闻。”
余贤倒是坦荡,就是萧景睿有点难以接受,卓鼎风被谢玉欺骗,但是天泉山庄的卓鼎风夫妇和大哥卓青遥对自己的好,是真的。
“现在这样也好,至少与朝堂里夺嫡的事切割开来。”萧景睿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其实,若我今日不说出来,日后也会有人告诉你,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状况,会超出你们的预料。”余贤叹了口气。
“你们若有怀疑的话,去妙音坊找宫羽姑娘,就想她打听一个外号叫相思的杀手。”余贤给江左盟一个惊喜。
“这个和宫羽姑娘有关系?”言豫津问道。
“你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得尽快,要是晚了你们就得收拾东西去南境,再见不到她了。”余贤打趣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南境?”萧景睿突然觉得眼前这人不只是武功高强这么简单。
“因为,是我安排的,你们一出生便接受这世间最好的教育,饱读诗书,才能出众,若是一直在这金陵城里醉生梦死太可惜了。”余贤看着眼前的少年感慨。
自己有这么好吗?
两人怀疑自己的时候,余贤已经收好鱼竿,拾起佩剑便离开了。
萧景睿看着余贤刚刚坐的石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豫津,这是人是鬼?”
“先生当然是人,不过是武功高了一点而已。”言豫津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余贤这样走路。
“走吧!咱们去妙音坊看看。”萧景睿咽了咽口水。
难怪卓庄主被被废掉武功,他那把锻造精良的长剑被斩成两截,插在那块石头上,武功最高的卓青遥都拔不出来。
在未见面之前,武功这么高的人,一定是个白发飘飘的老头子,说不定有一百岁了,等见了面才发现这人年轻得不像话。
“景睿,想什么呢?”言豫津看到萧景睿还在发愣。
“我在想,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萧景睿看着余贤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
“他让你去南境,就有他的道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言豫津两手一摊。
“也是,咱们去见见宫羽姑娘。”萧景睿收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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