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贤带着南宫翎离开草庐并没有立即前往云天之巅,而是来到一片水泊,租了一只小船慢悠悠地荡在湖面之上。
“师父,我们这是去哪里?”南宫翎不明白余贤来这一片水泊做什么。
“去救花白凤。”余贤边撑船边说。
“可她不是被云天之巅抓走了吗?”南宫翎对此极为疑惑。
“公子羽住在云天之巅,可杨夫人没有,除了一些特殊的日子去见儿子和最近外出杀人之外,就一直住在这里。”余贤看着这水天一色的风景不知不觉放慢了船只的速度。
“所以,花白凤是被她抓到这里囚禁起来了呀!”南宫翎是不理解争风吃醋有什么好的。
“不错,现在说不定还能见到杨夫人。”余贤是真不想跟这脑子有病的女人打交道无奈受人之托不得不来。
南宫翎只觉得自从离开草庐之后,师父的话突然多了起来,说的都是江湖上各种危险危机以及人心人性这些。师徒两人就在一叶孤舟上悠闲地聊着,不知道到划了多久,在落霞满天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座湖心岛,上面是几栋典雅朴素的阁楼。
小船轻轻靠在码头上,余贤将其拴好后,提着唐刀短刃在手慢慢向阁楼走去,身后的南宫翎也是有样学样拔刀在手准备应对可能的偷袭和机关。她对师父和自己的武功很自信,可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保不齐有什么未知的机关。
事实证明他们的想法是对的,在应付了七八个机关陷阱后,两人来到已经掌灯的阁楼面前。
“我这个地方,除了向应天来过一次便再没有人到过了,你们的本事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啊!”南宫协抱着一把琴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看着两人慢悠悠说道。
“少在那里装模作样,我今天来是要带走花白凤。”余贤冷冷说道。
“你说那个勾引杨常风的贱人,我已经把她给杀了扔湖里喂鱼,你们来晚了。”南宫协抱紧了怀里的琴咬牙切齿说道。
“拉倒吧!杨常风怎么个德行你心里有数,他若是无意怎么可能会与魔教公主有交集,连孩子都生出来了。”余贤边说边观察这些阁楼的布局寻找可能囚禁花白凤的地方。
“你胡说,杨常风心里就只有我,是花白凤华白云这些不知廉耻的贱人,是她们自荐枕席送上门的。”
好歹还是南宫家的大小姐,怎么一遇到杨常风情变这事就变得跟骂街的泼妇没区别了。
“那什么,我徒弟在这里你好歹注意一下形象。”余贤无可奈何提醒道。
“形象?想我南宫协是南宫家的大小姐,是护庄的神女,世间的男人除了杨常风有谁能入我的眼。可是他竟然不知好歹,我不顾哥哥的苦苦哀求,背弃了在南宫家列祖列宗前发下今生不嫁的誓言,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为他生了孩子。”南宫协不复最初那雍容温婉的形象渐渐变得狰狞起来。
“可是他是怎么做的,在外面找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甚至连我婢女也不放过。是我让向应天联络对他不满的人杀了他,这样他就不会再去外面找女人,就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了。可是我没想到二十四年过去了,有两个小贱种活着,还说要为他报仇。”
“只有我的羽儿才是杨常风的孩子,那两个小野种凭什么!本来向应天出手就已经要把他们弄死了,可是你凭什么要掺和进来,坏了我的好事!”说到这里南宫协指着余贤咬牙切齿道。
“姑姑,我知道你的苦。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去伤害无辜的人?”
南宫翎感受着眼前人血脉带来的悸动以及她口沫横飞的狰狞,心乱如麻。
“呵呵,我的小侄女,你还是太天真了。能在这江湖上成名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每一个人都是恶人,好心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南宫协看着这张像极了自己年轻时的脸也愤恨起来,当初自己也是这么单纯才被杨常风的花言巧语所打动,才有了现在的凄凉光景。
“你胡说,这些天你冒充师父杀人,那些人有什么错,还有之前峨嵋派的华白云,她都已经退隐江湖多少年了,你还是要杀了她,又是挖眼又是分尸的,南宫家从来没有这么残忍过!”南宫翎大喊道。
“怎么从来没有?我就做过!当年杨常风死后,我将他的尸体烧成了灰,然后一点一点的和茶喝下去。这样我们就永生永世都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南宫协说到自己处理杨常风尸体的方法后,声音温柔甜腻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女子。
余贤和南宫翎听到这话再看她此刻那娇羞的神态只觉得毛骨悚然,一阵阵寒意从脊背上升起。
“而你们,居然会为了花白凤和那两个小野种出头,如此不识时务的人,活着简直就是天大的罪过,你们去死吧!”南宫协突然收起那副令人恶寒的羞怯对站在院中的余贤和南宫翎咒骂道。
随着南宫协这话一起的是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在她看来武功再高的人也无法应对成百上千弩箭的无死角射击,不枉她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布置这么多连弩。
然而南宫协终究还是失望了,只见余贤收刀双手在胸前结印后再打开,一道外放的劲气化成若隐若现的罩子将他和南宫翎护在中间,来势汹汹的弩箭撞在上面后力量尽数卸去掉落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功夫!”南宫协的脸色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
“天罡童子功,里面有一招万川归海。”余贤为了水字数也是挺拼的了。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江湖上啊!”
南宫协听到这闻所未闻的武功陷入了迷茫,然后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双手再抱不住古琴任其落在楼下的草坪上。
“翎儿,师父对不起你!”余贤边拭擦着刀身上的血迹边低下头说道。
“师父,你可以不用这么做的。”南宫翎自然知道余贤杀人是为了什么。
父亲南宫博参与了杀死杨常风的默林之役,自己与傅红雪决斗化解了这段仇恨,可姑姑南宫协并不简单,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将南宫家拉下水的机会,只能是将她神不知鬼不觉杀掉,余贤选择做了这个坏人。
“我杀的人多了,不在乎手上再多几条人命,可是你和南宫家不一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开开心心的活着,哪怕没有人陪伴。”余贤看着漫天繁星幽幽说道。
“师父,翎儿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南宫翎抹了抹眼泪,她只觉得有什么要永远离自己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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