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若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妇人拉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好声好气的劝道:
“大娘,我没见过你闺女,你再问问其他人吧。”
妇人一听顿时不依,紧紧拽着她的袖子,哀声道:“不,不,怎么会没有见过呢?她很可爱的,和你一样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穿着绿色的衣裳,怎么会没有见过……”
她们动静不小,周围围了一圈儿人,不少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路若更是无奈,她真的不认识这个妇人,也没见过走失的小姑娘。要说有,那也是师兄师姐带回来的小男孩,不是小女孩呀。
墨柒和秋露凝刚刚从路若上一个逛过的摊子前过来,手里拿了不少东西。看到路若突然停下,周围又聚集了一圈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上前查看。
“若若,你没事吧?”墨柒一脸担忧,手里的东西被随意放在地上。秋露凝也赶紧过来,驱散了围观群众,护着路若。
路若本来听得一脸茫然,嘴里一直在说:“大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手里也一直在推搡。但是看着妇人蜡黄的肤色、羸弱的身躯,她又不敢用力,只好一直和她纠缠。
妇人看到墨柒过来,顿时眼前一亮,一下子扑上前,紧紧抓住她的裙摆,声嘶力竭道:
“是你!你们是一伙儿的,我知道!我明明地看见你们这群人从我们镇子上出来的,我亲眼看到的,你们走后不久我们献给神灵的祭品就被偷了!一定是你们,你们偷走了我们给神灵预备的祭品,这才导致神灵发怒!你一定知道先前的祭品去哪儿了,求你们把它还回来好不好?我的闺女今年本不应该被选上的,求求你,把他还回来,救救我的女儿……”
她因为悲痛太过,嗓音断断续续,时不时就要咳嗽两声,艰难地说完这段话,她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们,哽咽地道:
“我的女儿啊,妞妞,我苦命的孩子,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啊!把她还给我,好不好……”
听到这话,墨柒脸色一变。眼见周围被秋露凝驱散的人群又开始聚集,急忙扶起妇人。
妇人不愿意起来,一直在哀求把她的女儿还给她。墨柒一时无奈。秋露凝见状急忙凑到妇人面前道:“大娘,我知道你女儿在哪。”
妇人眼睛顿时亮了,欣喜欲狂地正要追问,却见秋露凝对她摇了摇头,轻声道:“这里人太多了,大娘,你跟我们走,我就告诉你她的下落。”
妇人勉强按下急躁,点了点头,眼里是满满的期待。
墨柒心下不忍,但也知道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默许了秋露凝的做法。
于是,秋露凝搀扶着妇人,路若和墨柒拿着刚刚买的零碎物件儿跟在后面,几人一起往客栈走去。
男孩儿正拿着糖葫芦慢慢地舔着。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透过他亮晶晶的眼睛,墨白就知道他很开心。
乌惜文和明之武并没有打算买什么,也只是陪着墨白和小男孩儿逛了逛,给男孩儿买了些小零食就回客栈了。
所以,当墨柒她们带着妇人进入客栈找到墨白时,看到的就是男孩儿在墨白身侧乖巧地吃糖葫芦,明之武和乌惜文坐在一旁喝茶聊天的画面。
看到路若几人回来,墨白他们正要打招呼,视线里却突然闯入一个蓬头垢面的陌生妇人。
这妇人一看到坐着吃糖葫芦的小男孩就飞快的冲了过去,拉着小男孩的手就要往客栈外面走,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好你个小贱种,原来你躲在这里!快随我回去,把我的女儿换回来!”
墨白看她状态不对,急忙伸手拦住她。
男孩早在妇人冲过来抓着他要往外面走时,手里的糖葫芦就掉在地上,沾满了泥土。他顾不上可惜,被妇人拉扯的手臂生疼,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屋子里顿时一片混乱。
乌惜文迅速出手点了妇人的穴道,她立刻停在了原地,保持着咒骂小男孩的怨毒表情和正在往外走的滑稽姿势。
墨白掰开妇人紧紧捏住小男孩儿的手,男孩细小瘦弱的手腕上早已乌青一片,淤血凝滞在一起,十分骇人。
男孩哭的直打嗝,泪水糊了满脸。众人原本以为他只是害怕,没想到妇人下手竟如此之重,仅仅是握了一下,男孩手臂上就一圈淤青。看来她在见到男孩的第一眼起就下了死手,拿捏他的动作更是毫不留情。
一看她这架势,秋露凝和墨柒她们就知道先前是被她骗了。她哪里是找不到自己的女儿了,她分明是目标明确,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路若正在安慰一直哭泣的小男孩,抱着他坐到床榻上,找出疗伤药品给他涂抹药膏。她边涂抹药膏边柔声安慰他:
“乖孩子,别哭了,姐姐给你抹药,马上就能好了!不痛啊不痛,姐姐给你吹一吹,痛痛就被赶跑啦!呼呼——你看,是不是没那么疼了,姐姐一会儿再给你一只糖葫芦好不好?”
秋露凝关上房门上好门闩,墨柒已经落座,她就坐到墨柒的旁边。
乌惜文给众人倒了茶,放在每个人面前,只是现在谁都没有心情喝。他也有些搞不懂现在的状况,不过他知道眼下并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于是只是安静的坐着。
明之武受到的冲击有些大,他呆呆看着众人不同的反应,愣了一会儿才惊悚道:
“这疯婆子是谁啊?”
“你才疯婆子,你们全都是疯子!还我的女儿,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妇人只是被限制了行动,并没有被点到哑穴,所以她这会儿还在疯狂地咒骂。
“你总说让我们还你你的女儿,可是我们并没有带走她,我们甚至没有见过她,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们跟你女儿的失踪有关?”墨柒不解的道。
“嗬!你们是没有见过我女儿,可是她的失踪与你们脱不了干系!”妇人愤恨地道,眼里像烧起了两团烈火,从鼻孔里喷出呛人的浓烟。
她怒气冲冲地看着被路若抱到床边的男孩,咬着牙道:“这个小贱种就是最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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