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要这么贪心……”
“你的下辈子已经预支给我了,说要当牛做马。”
“那就下下辈子?”
“行。”
孟汀意外好说话地同意了。
“还有啊,孟哥,你怎么还能玩火呢?”
大街上没人,孟汀又一捻指尖,火苗“嗖”一下又亮了。
“哇!”刚才在房子里,倪阳州只是透过衣料往外看,看得并不清楚,现在整个脑袋都露在外边,火苗正好悬浮在指尖上。
“太帅了!”
小纸片人挥舞着手臂,试图想靠近火源。
孟汀又“嗖”一下收了火。
“你现在是纸,遇火会燃。”
“啊,这样的火跟普通的火一样?也能点着?”
“上坟烧纸总是找不到火柴,所以才练的这个法术。”
“……好吧,我这样寄居了灵魂的也能点着?”
“对,不仅烧纸,还能燃魂。”
倪阳州缩了缩,躲进口袋,只有声音传了出来。
“那你还会什么?瞬移?撒豆成兵?袖里乾坤?”
孟汀在黑夜的深巷中走着,脚步踏着低沉的嗓音节奏。
“我是灵师,不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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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清晨。
奔跑的小孩拿着零钱买完包子,顺着狭窄的过道一溜烟跑了出去。
差点撞到邻桌的豆浆。
男生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倾斜的杯子,但仍然不可避免地撒出来一点,浸湿了一小片桌面。
小男孩感觉好像撞到了东西,转过头来脆生生地道歉。
“没事,注意安全。”
小男孩抬头看了眼帅得不像真人的孟汀,不好意思地笑着跑开了。
“老少通吃。”
倪阳州边吸香气边吐槽道。
“快吃吧。”
旁边仍有一些吃饭的顾客,孟汀的声音压得很低。
待倪阳州终于饱餐完毕,孟汀才终于开始吃饭。
被吸走香气的“贡品”其实就像被吸走了“灵魂”,再吃,是没有味道的。
豆浆如水,包子像蜡。
但孟汀毫不在意,三两口解决完毕。
二人回到小区里散步。
走到对面四楼,倪阳州摸摸男生的胸口:
“就是这里四层。”
孟汀点头,慢慢步行走了进去。
“就这么光天化日地进?”
倪阳州震惊于男生的胆大妄为,心想不愧是徒手爬楼,勇敢玩火的男人。
完全忘了自己也干过同样的事。
走到四楼,孟汀才慢慢悠悠地回答。
“不进。”
只见孟汀走到四楼,却并不停下,继续往上,到了五楼的中层台阶,确定四楼402开门也看不到时,才停下脚步。
过了早晨上班上学的高峰时段,按说现在家里应当是没人的。
孟汀反手掏出一张黄纸,几下叠成了一个小人。
和口袋里的倪阳州形神具似,就是没有五官。
倪阳州道:“这是要给我换衣服?哦不,换身体?”
孟汀摇头,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右手,咬破了食指,在新纸人上画了两下。
随随便便就咬破了食指,看得倪阳州一阵肉疼。
“不能带点红墨水?掺点血?”
“要新鲜的,时间长了,附着在上边的灵力就消散了。”
“好吧,”倪阳州从口袋里向上望,试图看一看男生的虎牙。
“看什么呢?”
孟汀的声音凉凉的。
倪阳州低头,看像纸片:“这是……”
“一对括号?”
孟汀满头黑线:
“耳朵。”
说罢,不待倪阳州继续乱说,就把仅画了耳朵的纸人放到地上,小纸人顺着楼梯往下爬,到了402,刺溜一下钻了进去。
倪阳州看着小人的背影,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是这样进的孟汀妈妈的卧室。
“原来我只是你小黄人纸兵中的一员……”
“你不是撒豆成兵,你是折纸成人啊……”
“嘘,”孟汀制止倪阳州的话,让他竖起耳朵仔细听。
倪阳州凝神静听,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哪有……”
“哎?有了。”
只听着一段带着纸间摩擦的窸窣声响,和一个女人正在讲话的声音。
“……是的,医院通知我去办理后事了,让我联系殡仪馆……”
压抑着还有断断续续的哭声。
“我真没想到……原本说情况有所好转了,但是……”
“……没抢救过来……”
“对,好的……”
女人应该是正在打电话,只有她自己的声音传过来,听不到对方的回答。
“是,好,那我等你。”
一声电话挂断,女人的哭声仍在继续,而且愈演愈烈。
都不用小黄纸片人传递了,二人在楼道里都能听到。
“看来他老公死了。”
倪阳州早就和孟汀说了四楼盗窃伤人案的前因后果,也提到了女人正是焦凯云的姐姐。
“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倪阳州自己琢磨着,拖了这么久才死,一直在icu挣扎,这男户主比自己还惨。
况且住院费会是非常大一笔开销。
这家家庭情况如何,支付得起这样高昂的费用吗?
之前焦凯风说这个姐姐对他哥有大恩,焦凯云又一直很忙,还抢了那个断眉王哥的货,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倪阳州越猜测越深入,好像隐隐摸到了一丝苗头。
但这和我的谋杀案有什么关系?
倪阳州一直低头不语,没注意到耳边的声音逐渐停止。
小黄耳报神的灵力消散殆尽,不能再传出声音了。
孟汀见状,看了下手表,接近九点半,便带着倪阳州往商业中心的酒吧赶去。
这下可不能再走着去,打车到时,正好十点。
酒吧并没有开着门,孟汀刚下计程车,小六就从里边走了出来。
“焦哥临时有事。”
“让我转告你们,明天同一时间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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