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还是那天原主妈妈走了的样子。
房主还没有来退房收拾,倪阳州从口袋里爬出来,攀到位置最高的电视背景墙突起上。
“孟哥,给这里拍拍照吧。”
倪阳州怕遗留什么有可能的线索,让孟汀拿着手机把房间的每个边边角角都拍了一遍。
趁着男生拍照,倪阳州顺着房间走遍了每个角落,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最后倪阳州站到窗户前,远远地望着对面的四楼,402。
焦凯云应该是早就带着他姐姐去医院办手续了,短时间内回不来,按说也没什么可观察的。
但倪阳州就是想看看,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抽屉里有原主留下的望远镜,倪阳州好不容易爬到书桌前钻了进去,自己却拿不起来。
“孟哥!孟哥?”
沉闷的呼唤从木质抽屉里传来,孟汀无奈地停下拍照,去解救困在抽屉里的倪阳州。
抽屉拉开,小纸片人正拖着个单筒望远镜,笑得见牙不见眼
“孟哥帮我放好吧,我要在窗户那里看!”。
孟汀依言,倪阳州如愿以偿在窗户前摆好了架势。
调好焦距,倪阳州透过对面半拉着的窗帘往里看。
还是那幅熟悉的婚纱照,大电视,柜子,温馨的客厅。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倪阳州用细长的胳膊腿转着镜筒,扭来扭去想看得更清楚。
“你知道吗?”
孟汀的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把正在努力思考的倪阳州吓了一个激灵。
“孟哥,不要偷偷走过来看我,好吓人……吓鬼的好吗?”
孟汀用手指戳戳倪阳州单薄的肩膀,“你这样用望远镜偷窥。”
“你才像个小变态。”
……
倪阳州无语,在转过头来看,也的确实在看不到什么了,只好收了心思。
“怎么样,都拍完了?”
孟汀点头:“都拍了。”
倪阳州接过手机检查,一直翻到今天相册的第一篇,再往前,就是之前原主被解开锁的落日相册了。
“咦?”倪阳州低头看看手机,又抬头看看窗外。
“孟哥你看,”小纸片人的手指向了手机屏幕。
“这是不是对面四楼。”
孟汀接过手机对比,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一样的,同一个角度。”
倪阳州挠挠脑袋,一张一张认真翻看起了原主的隐藏相册。
所有的阳台落日照片都被挑选出来,倪阳州眼尖的发现其中有几张照片,照出了模糊的四楼身影。
拍照时,四楼402的客厅有人。
人影高壮,面部模糊不清。
倪阳州看到过402的婚纱照,男户主女户主都不高,这些照片里的人影,哪个都不像。
倪阳州点开照片详情,有人的时间点大多集中在下午三、四点。
正好是原主被停课在家休息的那段时间。
倪阳州正要说话,大门被敲响了。
孟汀透过猫眼往外看去,还是李奶奶。
“哎,小倪的同学?”
孟汀开门:“奶奶我在。”
“哎呀太好啦,那老电视又不出人了,帮我再调一下吧!”
男生跟着进了对面的屋子。
倪阳州抬头看向卧室的钟表。
下午三点三十四分。
一个念头窜过他的脑海。
孟汀回来时,总是张牙舞爪四处乱蹦的小纸片人竟然还在窗户前坐着,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
听闻声音,倪阳州回了头,嘴角上扬,像往常一样,对着男生开口:
“孟哥,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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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点,两人准时出现在酒吧门口。
倪阳州这次没有在小纸片里,而是用的纸扎人身体。
衣服裹得严实,一路上没有任何人看出什么端倪。
倪阳州能走能跳能说话,恍若活人。
站在酒吧门前的倪阳州看着眼前,被太阳照得发亮的牌子,平静地走了进去。
小六过来接人,看到多了一个,警惕地说道:“帽子、口罩摘下来。”
倪阳州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门推开,焦凯云正好进来。
“小……孟来了?这位是?”
孟汀说道:“我的助手。”
小六接着问:“露出脸来。”
孟汀声线很冷:“不是活人,见不得光。”
倪阳州惊叹于男主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张开的嘴又闭上了,一言不发地站在孟汀身后。
后边的焦凯云发话了:“既然如此,那跟着吧。”
二人随着焦凯云绕过弯弯曲曲的内部走廊,后边小六尾随着,一路碰上几个酒吧的工作人员,都恭恭敬敬地喊了句“焦哥好。”
出了后门,四人坐上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倪阳州和孟汀坐到了后排,焦凯云竟径直坐到了主驾驶位上,小六坐到了副驾驶。
老板自己亲自开车?
倪阳州暗中思忖,面上不动声色。
车一路往北,开到了一家私人医院。
焦凯风正在里边的单人病房休息。
把人带到门口,焦凯云摘下一直带着的皮手套,语气温和地说:
“你们先和小风聊一会,我去找医生谈一谈。”
孟汀点头,倪阳州看着焦凯云穿着西服的背影走远,却没打算跟着进去,一屁股坐在了病房门口的椅子上。
小六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神色不虞。
孟汀一个人进了病房。
焦凯风的伤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伤的重。
肋骨骨折,戳进肺里,才做完手术没几天,腿也高高的吊着,这么久了脸都还没消肿,被纱布包着,像个大馒头。
精神倒是还可以。
孟汀进来时,焦凯风一脸严肃询问倪阳州当时的情况,他哥已经提前说过了。
“不能让老倪这么不明不白地走。”
焦凯风攥着拳头:“我已经请我哥在查了,到时候警察找不到我们也肯定能找到。”
孟汀礼貌性地说了谢谢,问了问那天周五的情况。焦凯风俱实以答。
和张敏那边得来的消息没有什么不同。
焦凯风一人断后,一对多,自然是打不过,但是为了给女生拖延时间,焦凯风是真发了狠,被他哥哥的人救下时,就还吊着一口气。
肋骨断得不是地方,伤及内脏,差点真的一命呜呼。
“好,我知道了。”
孟汀身上带着一张只有耳朵的小黄纸人,病房外的倪阳州也借着灵力听得一清二楚。
正待出门,病床上半躺着的焦凯风有点犹豫地又开了口。
“老倪……真给你托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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