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阳州一听,这我熟啊。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在你屋……。”

    潘乌抬手就捂住了对方的嘴,俩眼一闭,嘴快得像机关枪:“别别别,别说出来,老倪你这人说话特别靠谱,一个唾沫一个钉,我担心说了就成真的了。”

    倪阳州震惊于自己给舍友竟然留下的是如此光伟正的形象,一时不舍得打破对方的美好幻想,几下扒拉下潘乌的手:“我不说,它该啥样也啥样啊。”

    潘乌印台发黑,看上去颇受折磨:“我这一生光明磊落,行侠仗义,没谈过对象没动手打过小孩,这叫什么事,怎落在我头上?”

    倪阳州拍拍对方的肩膀,安慰着:“咱们国内的妖魔鬼怪啥的都讲究个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东边岛国那种全员恶人的激进分子,应当不会无缘无故来这么一遭,好好回忆回忆有没有什么关于小孩子的事吧。”

    潘乌抱着脑袋冥思苦想,抻长了四肢倒在下铺的床上,从幼儿园开始跟哪些同学打过架都捋了一遍,倪阳州看着对方显得实在颓废,球鞋都一样色一只,出声提醒道:

    “要是想不到什么自己的事,那就想想家人。”

    ……

    没声音。

    这么难想吗?

    倪阳州转过头去一看,潘乌手臂搭在眼睛上,已然睡着了。

    看来是真没少受罪。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青年拍拍潘乌的腿,给大个子一激灵拍醒,潘乌都没意识到自己睡着了一会儿,还嘟囔着:

    “小时候个儿没窜起来,净让人家揍了,我也没干过什么亏心的啊……”

    倪阳州笑道:“送佛送到西,走,咱们控制一下变量。”

    潘乌脑袋发晕:“什么变量,这邪乎事还得做数学题吗?”

    倪阳州道:“你在宿舍就能睡下,在家里就不能安眠,是因为多了我这个舍友呢,还是学校人多阳气重,这样的睡觉环境影响?”

    “去找个安静的宾馆,你开个钟点房睡一会儿试试,我在外头看一会儿,有不对劲就叫我。”

    潘乌一拍脑门,心想真是缺觉影响智力,自己怎么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到,当即晃晃脑袋起身:

    “走,老倪,咱们去宾馆。”

    倪阳州捞起电脑跟着大个儿出了门,出了学校随便找了家偏远的宾馆,等潘乌心事重重地在屋子里躺好,倪阳州就拿着房卡来到走廊里,借着昏暗的夜色继续赶单。

    屋里没什么动静,青年侧耳听了一会,依稀能听到大个子的呼噜声。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倪阳州轻笑一下,刚要画图,手机嗡嗡嗡猛得震动起来,从裤兜里拿手机这么会儿功夫,手都要震麻了。

    电话和微信弹窗一个接一个的争抢着屏幕小小的视野,备注的名字都是那同样的三个字。

    颜琮之。

    倪阳州想点接通,结果又一通电话打来,手一歪,来电就被挂断了。

    短暂的沉寂后,手机彻底像疯了一样震动。

    青年瞄准终于戳中绿色通话键,那边的男人嗓音十分严厉,诘问般的句子似乎要顺着信号过来扑到倪阳州的脸上:

    “阳州你在哪?和谁一起?”

    “为什么去了酒店?”

    “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宿舍!”

    青年把手机拿远,捏着自己造型古早的杂牌小坚强看了半天,外表看不出有任何改动,屏幕上的软件也就那些个熟悉的,没多新东西。

    虽然什么也没看出来,倪阳州还是心情一点点变好,他慢悠悠地把话筒贴到嘴边,反问道:

    “师傅。”

    “您……监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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