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父子震惊对望,潘乌以为是自己亲爹出去干了啥对不起妈妈的坏事,自己喜当哥。
潘和贵觉得是刚上大学的儿子成长的太快,大一刚开学就给他整了个揣娃的儿媳妇儿回来。
“不是,我可没有!”
潘乌先一步反应过来,自己赶紧否认。
潘和贵也忽然意识到儿子的大脑瓜儿里在想什么,一时气愤地直拍大腿。
也喘着粗气道:“你瞎琢磨什么!”
倪阳州十分好事儿,偷偷转移到颜琮之后方,低声询问道:“谁的喜事?”
离得近,热气嘘在男人的脖颈旁边,带着些微的痒意。
颜琮之下意识躲了一下,又觉得不该如此反应过度,只是略微一颤便没有再后撤。
正好侧头的耿艺全程看到了两人的互动,青年的脸和自家老板的脖子中间的缝隙极小,只容得下他震惊的目光和头发丝都要倒立起来的悚意。
仿佛电影运镜一般,视野拉到背景里无辜的路人npc,耿艺不动声色地转回了头,连呼吸都没敢变化,平稳着慢慢缩小瞪圆了的双眼,像个见多识广的老和尚,恍若双手持荷目光远眺,心中默念几字箴言,道破玄机。
谁的喜事。
我觉得像你俩的。
……
老板结婚,助理用不用随礼呢?多少合适?
上次老板发的红包数额够不够,要不要再加点?
同性结婚,不会影响老板的事业吧。
嗯……
应该没事,奇人必有异相。
老板异的是性向罢了。
不知道短短几秒钟时间里,助理的思维已经跳跃到青年和男人年华已过白发苍苍,而他作为一个见证者揉着满是皱纹的含泪眼睛为老板的绝美爱情流泪的未来。
颜琮之只是忍着痒意微微摇了摇头:
“不知。”
看得风水气运,又不是看得dna检测报告,何况目前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孩子。
颜琮之看着潘性父子俩纷纷投注过来的目光,也摇了摇头。
“我……”
“别我我我的了,”潘乌倒是挺利索,“您要是没干亏心事,赶紧给我妈打个电话,陪着去医院检查一趟。”
潘乌的妈妈也是个女强人,早些年跟着潘爸摸爬滚打,生意有了起色也没退居幕后,而是分片区拓展业务了,到现在也是全国各地到处飞,反而比他爹固守本地混得还风生水起。
“哎,好,那宴大师……”
潘和贵真是紧张了,拍着儿子的肩膀让孩子处理,自己道别后匆匆忙忙出去打电话。
屋里剩下的几人互相看看,还是倪阳州先张了口。
“宴老师。”
颜琮之又听到这个称呼,抬眼看向青年,青年早就站直了身子,处在男人半个身位后。
“没有鬼魂作祟,为什么潘乌他夜里总是听到小孩儿哭呢?”
潘乌一听此言,也想起来自己这请人来的原因。
可是颜琮之依旧摇了下头:“不知。”
“这……连您也看不出来吗?”
潘乌觉得有些无措,倪阳州顺着师傅的话音,有了一些猜测。
像自己师傅这样的性格,对待外人,向来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次却蹦出来个“不知”这样的回答,难不成师傅如今和自己一样,也没什么法力傍身?
和自己一样,看不到别的东西?
是个普通人?
倪阳州越想越觉得可能,不禁悄悄问起了系统。
“三哥,这个世界里,我师傅能见鬼吗?有法力吗?”
103回答道:
【宿主,这本书还没有名称、简介和大纲,我无法得知是否有灵异标签,也无从得知人物设定。】
倪阳州微微颔头,也不算失望。
【但是,】103有些自豪道:
【我刚才为您统计了周围三米的能量波动数据,没有任何变动,目前推测,应该对方和您一样。】
“好的三哥!”
倪阳州在心里表扬系统100回,兴奋地消化了这个好消息。
不错!
两个人之间已经是人和人的关系,不再是凡人与修仙者了。
阶级鸿沟都难以跨越,更别提这样悬殊的人物设定。
倪阳州窃以为两人之间少了一大隔阂。
之前他还暗戳戳想过,要是自己干了点什么“欺师灭祖”的事情,发生些变故,这个世界没有灵力,师傅没办法直接掏出古剑就御剑飞走,但若是气急了给自己使个鬼啊怪啊的困住,那自己可就有口难言了。
这下好了,俩人现在都在跑道上,谁也别想蹦跶飞了。
倪阳州觉得自己应该加加速,感情上努努劲儿,猛超他一把,圆圈跑道转过个儿来,俩人迎着面奔赴才好呢。
青年面色轻松,潘乌却是愁苦又爬上了脸:
“那……我,我这……”
爷儿俩一发愁,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让通顶的鱼鳞柜一照,显得像个面色惨黄的不得志老农民。
倪阳州看着鱼鳞柜,小时候曾经看过的一栏节目忽然闯入脑海。
连见多识广的师傅都通过陈设说了没有阴魂,却也不知道声音来源,那这事……
倪阳州走到柜门前,突然问道:
“老潘,你在卧室里翻过没有?”
潘乌摇头:“没什么可翻的,孩子哭声我听得真真儿的,房间里没有能藏小孩,或者什么电子设备的地方,当时放柜子,我爹都说了他是亲自监工看着搬家公司给挪的衣服。”
倪阳州挠挠下巴:“不是玄学,就是科学,咱们把这个难的都排除了,要不试试这个现实点的?”
潘乌此时也束手无策,一听提议,干脆点头,俩人上手就干,连耿艺都跟着一起翻腾东西,寻找是否有可疑之处。
从衣柜到床底,三个男人一通收拾,整整找了一个小时,没有任何问题,正当几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直坐在轮椅上的颜琮之看着窗外的阳光落满衣柜,柜子表面好似波光粼粼的湖面,边缘一圈朱红色装饰沿墙贴地,宛若红鱼游动。
男人思考片刻,开始沿着柜门侧边转动轮椅,一片片方砖轧过,金属的脚踏“哒”一下放到地面上,细微的声响与实心的瓷砖有所不同。
颜琮之一抬头,望着不明所以的三人,指了指地上的方砖。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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