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峰自然知道儿子想吃肉,可这两天忙着收拾茅屋,还得照顾女儿,确实是分身乏术。
见儿子默默流眼泪,便心疼的揉揉他的小脑袋,说道:“子衡,你先乖乖把粥喝了,待会儿爸爸给你冲点妹妹的奶粉喝,好不好呀?”
“好。”听到有奶粉喝,子衡这才止住了泪水,问道,“爸爸,那我们什么时候吃肉啊?”
李青峰想了想,不敢太轻易答应他,免得自己会再次食言,只能说道:
“爸爸答应你,等爸爸把咱们家弄好一点,有足够多的时间就弄点肉给你吃好不好?”
“好。”子衡想着奶粉,咕咚咕咚的喝了两竹筒粥。
晚间给女儿冲奶粉的时候,李青峰有意多冲了一勺奶粉,共四勺,足足210毫升的水。
往时女儿只喝一百五毫升左右。
他想着,等女儿喝饱了,剩下的给儿子喝正好。
可结果,女儿一喝起来就没停过,愣是把奶全喝完了。
子衡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越看越着急。
等奶粉被妹妹喝了个精光后,就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奶粉,我没有奶粉喝了,呜呜呜,爸爸,你为什么要给宝宝喝完,我没有奶粉喝了。呜呜呜。”
“好啦好啦,不哭,爸爸马上给你冲奶粉。”
李青峰安抚好儿子,放下女儿,又去冲奶粉。
可看着已经为数不多的奶粉,捏着勺子的手忍不住抖了抖,把一勺奶粉抖成半勺。
把半勺奶粉兑水100毫升,看起来也是白白的,奶味应该也足够了。
子衡倒是不挑剔,喝着只有淡淡奶味的奶粉已经心满意足。
夜里,等儿子女儿睡下之后,李青峰给火堆加了点木柴后也跟着睡去。
今晚茅屋里挂满了艾草,蚊子不来了。
石头床上垫了厚厚的干茅草,睡起来也特别软和。
而且茅屋前还有火堆提供光亮跟暖气,一家人倒是睡了个大好觉。
清早起床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
李青峰刚起身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何茅屋前光秃秃的?
不仅光秃秃的,还黑漆漆的,像是被火烧过。
他抬头顺着漆黑的痕迹一路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栋挨着他家老宅的破败土房正冒着袅袅青烟。
原本攀附在土砖房上的干枯藤蔓跟周围的杂草都已经烧得一干二净,如今正冒着火光的竟是土砖房内的横梁横木。
本地老宅一般长这样
不好!
李青峰猛地起身,穿上鞋子就往那土砖房跑去。
可刚跑到一半路程,就见颤巍巍的土砖房轰的一声塌了!
“哎呀,我的房子!”
李青峰呆住之际,土砖房另一侧走出来一个人影。
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
李青峰一眼就认出了老头。
老头叫卢庆林,村里有名的妻管严,比李青河还要严重。
看到卢庆林望着房子哀嚎,李青峰赶紧跑上前去,一个劲的道歉:
“庆林叔,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昨晚我烧了堆火取暖取光,结果”
“什么?”
卢庆林虽然五十多岁了,可整个人都精壮得很。脸上黑漆漆的,头发有些秃顶。
他怒目瞪着李青峰,骂道:“是你这个混蛋把我家祖宅给烧了!”
“对不起。”李青峰只能不停的说对不起。
本来,昨晚睡前他已经把火堆旁边方圆五米左右的杂草荒草全部清除干净了,还搬了不少小石头把火堆围起来。
本以为这样会万无一失,可谁知道火苗还是
窜了出去,把外边的干草点燃,然后一路烧到了卢庆林家的老宅。
卢庆林挥舞着爪子就要上前挠李青峰。
口中骂道:“王八蛋,烧我家祖宅,看我不打死你!”
祖宅对于农村人来说,不仅仅是一栋房子,更是一份寄托。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村里搞耕地置换的时候,有不少人都没要那白给的几万块钱。
“庆林叔,对不起,对不起!”
李青峰一把抓着往自己脸上挠的手,诚恳道,
“真对不起,庆林叔,您先别激动。”
“特么的,祖宅都被烧了,你叫我别激动?”
卢庆林一想到当初城里人来村里置换耕地的时候,自己嫌三万块钱太少,就没把祖宅置换成耕地,而如今却被李青峰这个混蛋一把火给烧了,气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三万块钱呐!
我的祖宅啊!
我的三万块钱啊!
卢庆林见李青峰抓着自己的手完全动不了,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捶打地面,一边哀嚎:“我的钱啊!”
?
不对!
“我的祖宅啊!我的列祖列宗啊!我对不住你们啊!”
看到卢庆林嚎得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李青峰却无计可施。
村里人得知卢庆林家的老宅被李青峰给烧了,一个个前仆后继的都赶来看热闹。
其中,李青河跟廖桂芳也来了。
不过,他俩不是自愿来的,而是被卢庆林的老婆黄明秀给抓来的。
黄明秀在村里可是有了名的泼辣。
她不仅把卢庆林给治得死死的,如果村里人惹了她,她也照样能把人家祖上十八代骂得在地府里都哑然失声抬不起头来。
她长得白皙又肥胖,大大的肚子跟套了个游泳圈似的。
把李青河夫妇撵到案发现场后,她就双手叉腰的骂道:
“天杀的王八羔子,我家好好的祖宅就被你们这么烧没了,你们说,怎么办?”
子衡跟子瑜都睡醒了。
看到家门口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兄妹二人都有些懵圈。
本来每天早上醒来必定哭一场的子瑜不哭了。
每天早上喊肚子饿的子衡也不吵着吃早饭了。
兄妹两人一个坐在石头床上,一个躺在石头床上,茫然又好奇的看着人群。
李青峰理亏,只能强忍着黄明秀的谩骂,诚恳说道:
“婶子,您先歇一下,别骂了!您这样骂,解决不了问题。我烧了你们家祖宅,是我不对。我跟你们道歉。该赔偿赔偿,我绝对不会赖皮。”
“赔偿?我呸!”黄明秀呸了一声,骂道,
“你拿什么赔?你是打算卖儿还是卖女赔?你赔得起吗?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住的破茅棚连我家鸡舍都不如,你拿什么赔?”
这边骂完李青峰,那边立马扭头去看李青河,继续骂道:
“李青河,你特么别站着光看不说话!你亲弟把我家祖宅烧了,他赔不起,你就拿钱替他赔,不然的话,别怪老娘天天去你家坐着白吃白喝!”
这正是她撵李青河夫妇二人过来的目的。
那李青峰虽说以前富裕,可眼下已经落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想要从他身上挖点钱,那就跟要寡妇生孩子一样难。
所以只能把挖钱的行动付诸到李青河身上。
这李青河的房子是村里最漂亮的,还有小汽车。
如果他不肯赔钱,就拿他小汽车做赔偿!
想到这里,黄明秀已经懒得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目的,直言道:
“你要是不赔钱也可以,把你家那辆蓝色的小汽车拿来,咱们就算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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