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桐见柳氏的脸色,就知道这菜和汤的问题,她肯定知道。

    饭后白槿桐借故留下,爹娘哥哥自然也是跟着她一起留下。

    等二房的人都走了,太夫人看出大房的人有事。

    “什么事,你们说吧。”

    “祖母你是不是夜间觉少,白日困乏,精神不济,嘴巴泛苦吃不下东西,有时候还胸口闷痛。”

    白槿桐已经给太夫人把了脉,发现太夫人已经有中毒的迹象,看来那柳氏早就开始给太夫人下毒了。

    她说了最明显的几样症状,细的就没说了。

    比如太夫人白头发肯定也是突然比以前多多了。

    按理说年纪大白头发多是正常的,可实际上太夫人也才五十岁出头。

    她又不像农民百姓需要下地劳作,也不用愁生活那些,应该保养的挺好的才是。

    这都是她体内的毒素引起的一些反应。

    “二丫头怎么知道的?

    莫非你会把脉?”

    这些症状也是这两天才出现的,就陶妈妈知道,胸口闷痛她以为是没睡好的缘故,陶妈妈也不知道。

    “这孩子小时候就喜欢学大夫把脉,在外上任的时候认识一个老大夫,那老大夫无亲无故的,还就真把毕生所学都教给她了。

    她也算是懂点医理的。”

    白孟尚立即给闺女无中生师傅。

    “家里人生点什么小病都靠她。”

    洪天巧也给闺女贴金。

    “你祖母这些小问题,能治好吧?”

    “能。”

    白槿桐点头。

    太夫人有些疑惑了,既然白槿桐会医术,那他们一家人路上怎么会中炭毒的?

    随即又想到那种事一个马虎就中招了。

    “那晚饭上那碗汤里是不是有问题?”

    太夫人也不是傻的, 想到白槿桐不让她喝汤的事。

    “确切的说,是祖母你吃了那些菜后,再喝汤,才会产生食物相克的毒素。

    那些菜和汤,单吃都是没有问题的。”

    太夫人脸色一下就难看了。

    “我们第一天回来的药里和饭菜里,也都被这样下毒了。”

    白孟尚觉得太夫人挺好的,不想瞒着她。

    也因为他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准备收拾白仲泽了。

    太夫人早晚得知道。

    “还有我们回来的路上一家人都中炭毒的事,也非偶然,是人为。”

    太夫人这下是坐不住了。

    “你有证据吗?”

    不用问也知道,这事估计跟二房脱不开关系。

    但是事没查清之前,她也不想妄下定论。

    “有。”

    这几天白孟尚上班的同时,忙着学占卜神棍那些之余,就在收集证据。

    “此事你打算怎么做?”

    太夫人很快冷静下来。

    她知道大房受了罪,但还是不想让兄弟俩闹的太难看,对谁都没好处,甚至两人都可能丢官。

    白孟尚的职位别看是个没实权的通侍大夫,但还是有不少人惦记的。

    他能好运气的升到这个位置,也是因为宗室那些人抢的太厉害了,皇上一气之下点了外任期满一直都没错处的白孟尚。

    有的是人想拉他下来的。

    太夫人想到的,白孟尚自然也想到了。

    他这几天上班有不少人一直想方设法的给他小鞋穿,好在他长脑子后,都巧妙的避开了。

    “我要跟他分家,再在一个屋檐下,迟早要生乱。

    我和妻儿也不能一直都高度警惕防着那一家人。

    俗话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若是不然,为了活命,也只能报官了。”

    白孟尚说着把一直带在身上的证据,拿出来给太夫人看。

    “何况他还参与了党派之争。”

    太夫人看的是心惊胆战的。

    “行,明日你们早些下衙后回来,到时候宗亲会过来主持分家。”

    白孟尚掏出一沓证据看的那母子三人瞠目结舌。

    这人真是干大事不吱声啊。

    白槿桐给太夫人开的药方也写好吹干。

    “陶妈妈这些准备好得我过目一下。”

    陶妈妈知道二姑娘的本事,哪有不应的。

    “是!”

    陶妈妈让小厮快速去买了药回来,送到白槿桐那过目,都亲自保管着,煎药时,也是自己亲自盯着才放心。

    太夫人心哇凉哇凉的。

    她一辈子在白府兢兢业业的当祖母,用真心养继子,到头来反而是要被毒死的下场。

    当然也不会全然就信大房的人说的。

    她私下里都会去核实。

    不过眼下这个家是必得先分了,以免出大乱子。

    太夫人这边解决好,白槿桐一家人回了自己的小院。

    二房见他们才回来,本想阴阳两句的,结果大房院门直接关上了。

    “不知所谓!”

    白仲泽气的甩袖去了妾室那边。

    柳氏独守空房把白家人除了自己的儿女,全都诅咒个遍。

    洪妈妈已经给白槿桐后天要进宫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要是分家了,我们是不是不能再住这里了?”

    白槿桐想的是爹虽然是已故白老太爷的长子,但是是庶子。

    分家产的话没有多少的。

    祖宅就不可能给他们家。

    一家人这时才想到这头等大事。

    “没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大不了我们先租房子住。”

    原身一家在外任回来时,也没什么营生,家里大头是靠白孟尚的俸禄和一些田产出息,回来时把家当全都变卖了,手头上也不过两千两的银子。

    在京城来说算的上是穷人了。

    买宅子是能买到,但一家人不能就不吃不喝了。

    白槿桐和白槿桉都要读书去,笔墨纸砚那些都是大钱。

    “暂时也只有租房一途了。”

    合计好,一家心大倒头就睡。

    第二天族老来主持分家前,太夫人叫来二房的人宣布要分家。

    白仲泽和柳氏是震惊又愤怒的,当即就不愿意。

    白孟尚直接拿出他手握的那些证据,白仲泽心里一凉,这庶子果然早有准备不安好心。

    “啪!”

    白仲泽直接一巴掌甩在柳氏脸上。

    “都是你这恶妇,如何管家的?

    府上有如此歹毒的下人都不知道?”

    太夫人的嫁妆可是丰厚的很,他这些年对上面的打点也大多靠太夫人的帮忙。

    只是太夫人把嫁妆一直紧紧攥她自己手里。

    现在要分家,要是太夫人要跟着大房那边过,那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柳氏当然也想到分家的严重性,是敢怒不敢言,默默扛下所有。

    她扑通跪倒太夫人面前:“母亲,您就原谅儿媳这一回吧!

    儿媳以后一定好好管理后宅,再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呵呵,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想推给下人顶包。

    太夫人也不想跟他们纠缠。

    “你们要是不同意,那我也不是不能报官处理,届时就不是简单的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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