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太夫人告白仲泽夫妻一个弑母罪,他和他的孩子就一辈子别想翻身了不说,也没有以后了。
白仲泽瞬间哑火了,跪在太夫人面前哭哭显显的忏悔。
太夫人一直都知道老二两口子,算计颇多,看在他们也是女儿的哥哥面上,想着也算是能给女儿撑腰的,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看来还是她自己想多了,人心不足。
她坚持要分家。
白仲泽和柳氏千般不愿也只能点头答应。
白家宗族族老这时也来了。
太夫人还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何况她还是个继母,辛辛苦苦教养出来的继子,到头来给她下毒。
她还有个需要娘家的女儿,不想着二房以后能拉拔女儿,有这个把柄在二房不使绊子就行。
也是想做人留一线。
白槿桐一家人见太夫人的心思,也就没说什么。
要是真的闹大了,确实对谁都不好。
但从此以后,白孟尚是不会再因任何问题迁就忍让白仲泽一家人了。
果然如他们先前所料,白家的财产大部分都由嫡子白仲泽继承,其中就包括祖宅。
分给白孟尚的只有一小部分祖田五十亩,和五百两银子。
也是白家确实没什么钱,有这五百两已经算不少了。
白孟尚没有任何异议。
只要跟白仲泽分开了就行。
太夫人果然是要跟大房过,对外说法是,父母都是跟长子生活的。
至于白孟尚的庶子身份,那么有出息的庶子,庶子的身份早就不能去定义白孟尚这个人了。
然后白槿桐他们一家跟着太夫人,去了她买的三进宅子。
是太夫人的陪嫁这些年出息的银子买的。
“你们也不要有什么想法,安心住着就是。”
太夫人安慰有些不好意思的白槿桐一家。
宅子是她一定要买的。
怎么说白孟尚如今也是正五品,租房子像什么样子。
“母亲是儿子不孝,劳您跟着受苦。”
白孟尚是真的觉得有点对不住老人家。
人家是白家的正经主母,理应住在祖宅的。
“好了,你孝不孝顺的我知道,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就是孝顺了。”
太夫人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要不是老大一家,她说不定都活不到过年。
太夫人身边的陶妈妈还有两个大丫鬟都跟着来了,现在家里下人加上弯弯大壮洪妈妈和顺子,一共也就七个。
到新家,什么都要重新归置,就是白孟尚一家也跟着上手了。
要用力气的活顺子都干完了,正累的坐那不想动。
白孟尚看了看天。
趁着天还亮,让大壮去报了官。
叛主还弑主的奴才,当然要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顺子被差役押走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到大门口才回过神。
“老爷!
为什么抓我?
冤枉啊老爷!
我跟了您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白孟尚见顺子在大门口嗷嗷叫,左邻右舍估计都被惊出来了。
这也正是他的用意。
他直接走到大门口,对着挣扎不服满腹委屈的顺子道:“在我们之前回京的路上,我们一家四口都在一起种了炭毒。
这事是你做的。
证据,我已经呈给官府了。
你若真是有冤屈自向大人去申冤。
我要是冤枉了你,自会跟你道歉,并且补偿放你自由。”
果然,左右邻居专门有小厮婆子的在门口听着,都惊讶极了。
这是奴弑主啊!
死罪!
活该啊!
白孟尚见不少外人都听见了,就跟着官差一起去了趟衙门交代事情。
他就是要让别人都知道,家里出了一个叛仆。
而这叛仆还是白家老宅的家生子。
这个仆有爹娘兄弟都在老宅,但他却弑主,图谋的什么,只要有脑子的人稍微一想就知道。
为了太夫人和白家的颜面,他可以现在不和白宗泽你死我活,但他一定要让别人心里有点数。
这样以后再闹出什么大事,也就不会有人指责是他这个庶子和继母如何如何了。
白仲泽不是喜欢搞阴谋那一套吗?
那他就用阳谋先折他一臂。
顺子刚搬完重物,没什么力气被差役拖着走的。
到了京兆府,惊堂木杀威棒一上,吓得他不敢抵赖直接承认。
证据确凿他也抵赖不了。
想着不能拖累爹娘兄弟,就死咬口供揽了所有责任。
奴都弑主了,结果自然是个死,三日后问斩。
白孟尚谢过京兆尹,回家跟家人简单说了下经过。
“那爹你没有小厮用了。”
白槿桐心里在赞叹她爹真是老奸巨猾。
还让顺子把家里的重活都干完了,才给送去衙门。
“明天去买个没爹没娘的就是。”
白孟尚觉得自己不用小厮也行,但得入乡随俗,有小厮跑腿也确实方便。
“是要买,多买两个,也得买个厨娘回来。”
太夫人觉得这老大一家,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特别是在下人收拾东西时,那四口人竟然都卷起袖子一起干活。
看他们娴熟的样子,她当时就心疼上了。
在外那么多年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
晚饭太夫人见桌上多了四道炒菜,一看那色泽色香味俱全,一向没什么胃口的她都想食指大动。
京城有几个酒楼都是以炒菜出名,但都贵的很,一般的厨子还都不会做。
她身边的陶妈妈和两个丫鬟至少都不会。
会做的像他们这种没家什么底的,也请不来那种厨子。
一般人他们想吃炒菜,都得下馆子。
得知都是白孟尚做的,震惊的不行,下意识看向洪天巧。
男人怎么能庖厨?
何况还是个官老爷!
“母亲,您嘴里没味,尝尝这醋溜白菜可合胃口。
还有这个糖醋排骨、松子桂鱼、红烧狮子头,味道都不错。
外任时我发现挺喜欢做菜的,遇到一个会炒菜的大厨,特意学的。”
白孟尚一看就知道太夫人要说什么,赶紧夹菜给她,先堵住她的嘴。
并且说了炒菜是自己的爱好。
白槿桐和白槿桉没有说话,爹自己会解决的,赶紧吃就对了。
这两天他们都没有吃到什么好吃的,早就馋的不行。
当然,太夫人在这呢,白槿桉还记得尽量不吧唧嘴,碗筷也不发出碰撞声。
白槿桐本来就是个淑女,基本礼仪那是没话说的,加上记忆里的规矩,大家闺秀的气质自然而成。
她一想到以后在宫里可能吃不到什么好吃的,就难过的又夹了块糖醋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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