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定了。”
修行界是现实的,是残酷的。
以桃花仙的人生经历来判断,璇令圣地九成九的可能性不会承认。
有些不对劲啊!
喝了几杯酒,桃花仙皱起了眉头。
若是圣地认祖,明明是一件好事,但桃花仙心情不会很好,因为输了一株无上圣药。
若不认祖,就是白跑了一趟,心情肯定受到影响。即便赢得了一株圣药,也不会开心,毕竟自己底蕴深厚,又不是很缺。
“老桃,你应该反过来想。圣地认祖,你虽然输我一株圣药,但你家大业大,伤不到根基。你开心,我也开心。”
“如果不认祖,还能赢得赌注,宽慰己心。”
“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不亏。”
陈青源与老桃聊了几句,知晓了其心中所想,换了一种说法。
“有理。”
听君一席话,老桃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下来。
数日以后,战车已经驶向了更为繁华的地带。
闭目养神,静待局面之变。
“嗡”
蓦然,陈青源睁开了眼睛。
一点精光于眼底深处闪烁,夹杂着几缕淡淡的玄奥符文。
“来了。”
随着陈青源的这句轻语声落下,数个呼吸之后,战车蓦地停住了,一阵轻微晃动。
周边的星河虚空,扭曲变形,同时显现出了一片阵纹,绽放出微弱的暗金色玄芒。
圣女等人面露喜色,紧绷了数日的那根心弦,终于能够放松下来了。
璇令圣地的高层接收到了求援的信号,立即派遣了顶尖强者过来支援,未有片刻耽搁,害怕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咚!”
倏忽,战车正前方的空间炸裂了。
冒出来了一个老头,身着黑色布衣,面容苍老,皮肤黝黑。
表面看着,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没多少年可活。
外貌虽然很苍老,但气质英武,年轻时定是俊美之相。
“师伯!”
身为核心高层的伍长老,神桥五步的圣女护道人,面对现身于此的黑衣老头,恭敬至极,躬身拜礼。
“拜见太师父。”
圣女苏浅然身着一件浅白色的长裙,给人一种清新柔美的印象。
“老祖。”
其余人高呼一声老祖宗,眼神炙热,无比敬畏。
很多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老祖,既激动,又害怕。
黑衣老头名为于然,贵为太上老祖,上任护宗大长老。其权力之高,可想而知。
至于实力,足可称得上是璇令圣地的前三,极为强大。
“嗯。”
于然轻轻点头,免了众人之礼。而后,将目光移向了从前殿缓步走出来的陈青源,暂时没动手,也未言语发难,心平气和:“道友从何而来?”
“去了圣地,再与你细说。”
今天的陈青源,穿着一身青衣,风度翩翩,一脸淡然。
桃花仙并未出面,待在前殿的一间屋内,独自饮酒,感慨过去。
“好。”于然沉吟道:“璇令圣地必将以贵客之礼相待。”
来人不惧,敢以身犯险,那么圣地肯定会好生招待。
摸不清陈青源的来历和实力深浅,于然不可能贸然动手。
虽然此次事件起了冲突,但没闹出太大的乱子,若可化敌为友,自然最好。
若不能化解,璇令圣地底蕴雄厚,必将倾尽全力来维护圣地的尊严。
“出发。”
于然老祖一声令下,战车继续行驶。
第一次见面,没有剑拔弩张,算是不错的结果。
接下来,于然通过与圣女等人的聊天,得知了具体的情况。
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
之所以没在第一时间动手,除了拿捏不准陈青源的实力之外,关键在于其来历。
近些年,苍御州的秩序规则明显有变,十大圣地派遣高手共同商议,未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搞得人心惶惶,异常紧张。
也许,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会与秩序规则的变化有一点儿关联。
“太师父,还有一件事要禀报给您。”
雅间之内,苏浅然没有人前的高冷与遥不可及,站在桌边,端茶倒水,很是乖巧。
“何事?”
于然很喜欢苏浅然这个丫头,天赋好,心性佳,未来必能成为璇令圣地的扛鼎人物。他的徒弟,便是现任圣主。
当代圣女,自然就是圣主的亲传弟子。
“不知该如何说起。”
苏浅然张嘴结舌,略显为难。
“莫急,从头讲起即可。”
于然对待别人甚是严肃,可现在却一脸慈祥。
“此事得从泷虚宗的松竹阁开始讲起”
紧接着,苏浅然将调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
起初,于然的神情比较淡定,兴致不错的饮着茶水。
可听闻了陈青源与桃花仙在松竹阁的那段对话之时,眸光一凝,握着茶杯的左手轻微一震,脸上骤然浮现出了一点异色。
调查到的消息,正是桃花仙曾经当着许多人的面,说着指点过璇令圣地始祖的言论。
“你所说之言,确认无误吗?”
于然抬眸,凝视着面前的苏浅然,严肃到了极点。
很少瞧见太师父这般肃穆之样,苏浅然微微惶恐,神色正肃,肯定道:“关乎圣地之事,不敢有一句虚言。”
沉默了很久,于然摆了摆手,声音沙哑:“退下吧!”
“是。”
虽不知太师父为何这般心事重重,但苏浅然没敢多问,听令行事,欠身一礼,退到了屋外。
房中仅剩自身一人,于然眼神深沉,喃喃自语:“没这个可能吧!”
身为圣地的顶层掌权者,于然显然知道很多事情。
“桃”念叨了几遍这个字,迫切想看一眼与陈青源相伴而来的那个人。
一个时辰以后,于然推门而出。
带着几壶好酒和上等茶叶,决定招待一下两位客人。
原本是打算抵达了圣地再慢慢探寻底细,不必急于一时。
可是,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便压制不住心中的躁动了。
回去的路程还有十余日,实在是有些难熬。
“道友,可否聊聊?”
于然已经过了两万五千岁的门槛,气血逐渐枯败,枯瘦如柴,步履蹒跚,来到前殿的一间雅阁之外,轻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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