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间,过去了八年。
一个与世隔绝之地,封锁密闭,外人不可探查。
经过这段时间的苦心谋划,司徒临总算完成了这个任务,帮助欧阳澈洗去了过去的岁月痕迹,如此踏入外界,才不会受到天道的注意。
“幸不辱命。”
司徒临拿着一壶酒,痛饮数口,总算能休息会儿了。
“你我之间不说那些客套话。”欧阳澈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衣,长发束冠,系着一根深色腰带,脚踩一双与黑衣很是搭配的长靴,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眼中的那一点迫切之意很难掩盖:“带我过去吧!”
“你有些过分了,不让我歇息会儿吗?”
司徒临抱怨了一句。
“拜托了。”
此时此刻,欧阳澈内心深处的那份思念,达到了一个极为浓郁的地步,很快要流散出来了。
“行吧!”老友都这么说了,司徒临哪能坐着偷懒,拂袖一挥,身侧便出现了一扇布满着空间道纹的玄门。
两人相继踏进了玄门,前往了一处宛如仙境的地方。
桂花林,芳香四溢,扑鼻而来。
在其深处,有一道十分隐秘的入口,世人不可探知。
司徒临与欧阳澈并肩往前,来往修士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仿若透明,不存于这处世界。
进入了一道空间裂缝,来到了一个避世不出的小镇,其名清桂镇。
镇子的尽头是一片竹林,立着一座三层竹楼。
没等司徒临等人到来,住在此地的药姑便有了一丝感应。
本来在采摘酿酒材料的药姑,动作突然一停滞,心弦颤动,指尖发抖,唇瓣分开,瞳孔收缩。
仅是一个瞬间,心里就有了一个答案。
他,回来了。
他,还活着。
无数年的等待,终于迎来了结果。
强压着心中不断在翻腾着的情绪,药姑将手中的篮子放在了地上,下意识取出了一面铜镜。
看着镜中的自己,已无当年的年轻貌美。
进入屋内,拿出一些上等品质的胭脂,略施粉黛,尽量盖住了脸上的皱纹。
接着,换上了一件合适的束身长裙,稍加打扮了一下。
“哒”
轻微的脚步,自门外传来。
司徒临很识趣,站在较远的位置,静静观看。
这种时候,应当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诉说衷肠,表达思念。
哪怕是再好的朋友过去凑热闹,都会遭人嫌弃。
欧阳澈何尝不是精心整理了一番衣着外貌,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慢慢深入了竹林。
“沙沙”
暖风吹动着竹叶,声音幽幽,空灵悦耳,似有仙曲从天外而来,为这对有缘人送上了祝福。
此刻,竹门之上已无禁制,畅通无阻。
轻轻一推,欧阳澈打开了竹门,院落的每个角落看得一清二楚。
“蹬”
数个呼吸以后,药姑从屋内缓步走出。
当瞧见欧阳澈的这一眼,心中翻涌的万般情绪,再也压制不住了,眼眶瞬间被一层又一层的水雾遮掩住了,视野模糊。
“你来的好慢。”
药姑的声音略显哽咽,眼泪滑落,嘴角含笑。
如鲠在喉,无语凝噎。
这一抹笑容,直击欧阳澈的心灵,使之刺痛、窒息、惭愧、抱歉等等。
两人就这样相互看着,站在原地不动。
他们生怕这是一个十分真实的幻境,若往前踏出一步,很可能便回归现实,再也见不到了。
如果这里是通往地狱深渊的幻象,明知如此,我也无法抗拒,甘愿沉沦。
年少时相遇的画面,在此刻不由自主地浮现于眼前。
过往种种,像是走马灯一样回放着,从模糊到清晰,仿若昨日,历历在目。
“对不起,我来晚了。”
很久很久,欧阳澈的喉咙滚动了数下,声音沙哑,满面歉意。
他的声音还是如记忆中那般,不曾改变。
药姑的笑容更加灿烂和美好了,以往所承受的孤独与苦痛,值得了。
从一开始的相视无言,再慢慢谈及着过去的事情,思念如泉水喷涌,再也压不住了。
片刻后,两人相拥。
千言万语,敌不过这一刻的一个拥抱。
感受着对方怀里的温热,两人说不出一句话来,面颊上残留着两道泪痕。
过了几个时辰,两人说了许多的话,相见的强烈情绪暂且控制住了。
“差不多了吧!”司徒临等了这么久,是时候进来坐会儿了:“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不请我喝两壶好酒吗?”
“自己去拿。”
药姑现在只想看着欧阳澈,指了一下竹屋的某个角落。
“阿姐,我好歹是客人吧!”司徒临的语气带着几分抱怨:“哪能让客人去操劳,不合适吧!”
见药姑不为所动,司徒临又说:“为了救回欧阳兄这条命,我可费了不少心思,没想到连壶酒都讨不到,真可怜呐!”
“闭嘴,等着。”
药姑瞪了一眼司徒临,不耐烦地走向了竹屋。
三步一回头,含情脉脉。当然了,看的不是司徒临,而是欧阳澈。
很快,药姑抱着几坛上等佳酿,快步走到了前院。
速度干脆利落,不想耽误丝毫时间。
为何司徒临称呼药姑为阿姐呢?
此事说来话长,要是细谈,没天聊不完。
简而言之,年轻时的司徒临尚未开窍,相当于村里最为调皮的孩童,四处惹是生非。虽不是偷鸡摸狗与作奸犯科等蠢事,但一不小心便得罪了他人。
刚学会推演之法,说了不少人的糗事,不懂得锋芒内敛,受人记恨。
司徒临意外与药姑相识,那时的药姑已有了不小的名气,为其护道,解决了诸多麻烦。
久而久之,关系深厚,情同姐弟。
虽然司徒临取得的成就堪称万古一绝,但在药姑面前还真硬气不起来,总归是一个臭弟弟。
“阿澈,我为你准备了特殊的佳酿,足可助你恢复实力,登临巅峰,再争天命。”
面对着欧阳澈的时候,药姑温柔如水。
这一幕落到了司徒临的眼里,只能面露无奈之色,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实属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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