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君居住在青宗,这个消息可没外传出去,仅有少数人知晓。
当时跟着陈青源回来,被秘密安排到了一个合适的雅院。饶是青宗的高层,也仅有几个人晓得。
这事没必要传扬了出去,低调一点儿比较好。
当然了,不朽古族的老东西多半可以推算出来,但有着青宗这块金字招牌,暂时不会有谁来找麻烦。
前些日子,守碑人正在悟道,不清楚宗门来了一个很特殊的客人。
“谁?”
通过这道传音,守碑人捕捉到了源头,神识一探,发现是个年轻人。再瞧了几眼,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居然看不透。
“开个门,请我喝杯酒。”不久后,叶流君走到了守碑人的洞府之外:“我要是高兴了,倒是可以指点你一下。”
“好大的口气。”守碑人没有小瞧门外之人,只是很好奇这人的来历。
犹豫了一下,将大门打开,让其进来。
同时,守碑人发现了一枚玉简积攒的消息,乃是林长生的传音。
神识探入玉简,得知了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
其中几条很重要,绝顶之宴,诸帝论道,火灵古族的始祖暂住于青宗。
轰隆!
守碑人脸色霎变,五雷轰顶,惊目骇言:“火灵古族的始祖,转世重生,并且在青宗暂时落脚?”
门外来人,莫非就是
守碑人的心脏快速跳动,呼吸急促,眼神闪烁。
数百万年前的至尊,转世至今。饶是以守碑人的心性,得知这则消息,也很难保持冷静,满面惊色,眸中荡起千百道波光,尤为激烈。
门开了。
一身锦服的叶流君,慢悠悠走了进来。
雅院湖畔,玉桌美酒。
穿着朴素的守碑人站在桌旁,凝望着从大门方向踏来的叶流君,瞪大了双眼,心情复杂,言语不可描述。
“怎么称呼?”
叶流君走到了湖畔,与守碑人相距不远,神态淡然,开口问道。
“刀九。”
这个名字,是守碑人给自己取的名字。过去的人生已经结束了,应当展望未来,开始新的生活。
与一尊古老的至尊近距离相视,守碑人的压力自然不小。按理来说,自己应当行大礼一拜,可是从没想过会碰到这种状况,心里多少有一丝质疑和警惕。
叶流君毫不客气,径直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椅子上面。端起桌上的酒水,先是闻了一下,香气扑鼻,满意一笑。
再饮了一杯,回味无穷。
“你的方向没错,只是少了一些东西。”
虽然叶流君转世重修,但其毕竟是旧古时期的至尊,眼界和手段非世人所及。
就算守碑人布置禁制,结界封锁,可也瞒不过住在附近的叶流君之眼。
以叶流君目前的修为,确实看不破禁制,但其随身携带着的那个棺材板,自然能察觉到周围的情况。
“什么东西?”
守碑人依旧站着,声音嘶哑。
“垫脚石。”
叶流君说道。
守碑人眼神变化,大概明白了。
方向没错,需要磨砺。
如今的守碑人,境界已达神桥八步初期,欲至八步中期,可惜始终没能成功。
前些年,陈青源与守碑人见了一面,赠予了很多修炼之法。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长靖侯一脉的传承。
“请前辈指点迷津。”
守碑人控制着自身的情绪,抱拳而道。
“闲着也是闲着,我来当你的这块垫脚石吧!”
叶流君喝了一杯酒,微微一笑。
“咯咚”
闻声,守碑人心脏一震,瞳孔收缩了一下,表情明显有变。
以古之至尊为垫脚石,感悟道法,修行破境,这辈子从未有过这般大胆的念头。
“我与前辈素未谋面,为什么?”
守碑人第一反应不是兴奋和欢喜,而是疑惑。同时,心底还生出了一份浓浓的警惕。
“你乃长靖侯之后,又是青宗的客卿。”叶流君大方的说明了原因,毫不隐瞒:“见你修行受阻,出手相助,算是结个善缘。”
说完,叶流君喝着酒,再无其他言论。
“就这样,没别的了?”
守碑人诧异道。
“这两个原因,已经够了。”叶流君淡然道:“虽说你本身的实力还过得去,但还不足以让我重视。”
神桥八步确实是当世的顶尖战力,可还不至于让叶流君过于看重。
放眼历史的长河,八步尊者何其之多。唯有能力强大的准帝,才可在史书之上多添几缕笔墨。
哪怕是目前状态下的叶流君,也不会畏惧神桥八步的大能。逼急了他,掏出棺材板,一拍一个死。
“确实。”守碑人并不觉得被轻视了,点头同意这个观点。
“坐下来聊吧!”叶流君指着面前的空位:“你是主人家,站着多不合适。”
“请前辈指点。”
守碑人落座以后,举杯一敬。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叶流君待在了这里,为守碑人指出了哪里有错,且布下了特殊的棋盘,以神识之力交锋,引导守碑人冲击着修为瓶颈。
结下这段善缘,对叶流君并无坏处。
守碑人身为长靖侯之后,未来或许能走到其祖上的高度。
多少与太微大帝扯上了一点儿关系,为了守碑人的破境登高,叶流君愿意充当一次垫脚石。
帝州,旧土之外。
近些日子,不朽古族正在努力进行着迁族之事,欲将祖脉根基搬移到合适的资源地带,迎接神州再塑的新时代。
抢占资源领地,各族之间势必会发生冲突,也会对帝州的本土宗门带来巨大的灾难。
战争时常发生,腥风血雨,厮杀不停。
最为倒霉的一方,莫过于生活在最底层的平民百姓。
高高在上的修行者,岂会在乎凡俗生灵的死活和痛苦。
古族之间的竞争,动辄影响一片星辰的秩序运转。死伤生灵,不下亿万。
很多年前,南宫歌便预料到了会是这种局面,所以召开绝顶之宴,打算让不朽古族合理分配资源,不要闹起了太大的风波。
可惜,南宫歌被天道审判了,自然没法让古族好好商谈。
“确实有些过分了。”
北荒之地,某个角落处。
酒楼内,一个满脸胡渣的糟老头子,腰间挂着一柄竹剑,听闻了帝州动荡之事,眼神闪过一抹锋芒,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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