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靠岸!飞鱼卫随我上岸迎敌!”
屠百狩高声喝令,粗犷的声音破开凛冽的寒风,在飞鱼卫每个人耳边炸响。
“迎敌!”
“飞鱼卫上岸迎敌!”
号令通传,飞鱼卫的船队中很快响成一片。
但即使是提前下令枕戈达旦,带甲而眠,依然不可避免产生了混乱。
在所有人惊慌中还未理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高高腾空而起的火球呼啸着砸进了船队。
“轰隆!”
“轰隆隆~~”
脸盆那么大的火球重重的砸在中段京营船队的甲板上,直接砸穿,有火油从中爆开,立时燃起熊熊大火。
船舱立时传出凄厉的惨叫。
火球准头从一侧树林袭来,尽管准头不佳,大部分落进江水中,但依然有三艘船被击中。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紧接着又是十几枚火球腾空而起,再次呼啸砸来。
“飞出击!”
屠百狩大怒,大吼一声一跃下船,冲向山林。
……
这是一场丝毫谈不上激烈的战斗。
当屠百狩领着两百余飞鱼卫冲进山林,并不太深,便看到一大群衣衫褴褛,面黄肌肉的“白莲暴徒”,他们拥挤在一起,手持各种农具,有锄头、粪叉子、长柄的柴刀、削尖的竹竿,扁担,面色惶恐,人数足有千余。
当中许多人正忙碌的操持投石机,乱哄哄的,不像是军队,反倒像是一群乞丐。
几名头戴黄巾的白莲妖人大声吆喝,喝令“暴徒”们加快速度,十几台简易投石机在轱辘的绞动下缓缓垂下弹杆。
“杀!”
屠百狩猛然出现,周身煞气鼓胀,犹如实质,周遭两丈之内,草木纷纷折断。
两百余飞鱼卫一跃而出。
接下来的战斗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白莲暴徒”哪里是飞鱼卫的对手,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飞鱼卫来了,快跑”便轰然崩溃。
几名白莲妖人脸色大变,急忙摘下标志性的黄巾一丢便混入人群争相逃命。
没几下,千余人便四处溃散。
飞鱼卫斩杀一阵,留下了三四百人,便收了兵。
但这并没有结束,紧接着京营也上岸了,追着“白莲暴徒”的身影一路杀进了附近的镇子。
紧接着便是一场兵灾。
京营官兵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杀,尸积如山。
屠百狩也无法阻止,此次京营南下只是随行,与飞鱼卫并无统属。
京营督军太监陆宗林为阉党心腹,更无需卖屠百狩多少面子。
白莲妖人藏身暴民村落,截断运河,攻击大军,威胁后路。
就这一条,无论京营杀多少人,都只有功,没有过。
匪过如梳,兵过如剃。
抢劫是官军捞取钱财的重要途径,若是过于约束,刀口向着谁可就难说了。
屠百狩干脆眼不见为净,令飞鱼卫斩断拦江铁索,扬帆南下。
陆宗林这才急忙收兵回船,因为迟了航道就冻上了。
而这时,被蹂躏的村庄早已没了生气。
……
两个时辰之后,一骑疾行如风,从北边赶至,牛蹄踩在泥地上,溅起阵阵泥土,牛上之人看了看满地的尸体,疑惑道:“什么情况?”
来人,正是秦河。
一顿饱餐后又睡了一觉,一觉起来天光大亮。
一路紧追,船队没瞧见,冒烟的村庄和倾倒在河边的船倒是远远就看的清楚。
“爷,好多尸体。”
趴在牛头上的大王八道,它在牛头两角之间找了一个很好的位置,正好可以把王八壳卡进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骑牛术,两个字,稳当。
秦河张目四望,现场遗留的痕迹非常清晰,官军所为,应该是船队遇袭了,横尸的中间,还有未焚烧干净的一面白莲大旗。
这让秦河吃惊,这里隔着鲁地界还有数百里,叛乱都燃到这来了。
这与自己来的那个时空的历史大不一样。
自己来的那个时空,好像根本就没有这场叛乱,至少秦河是不知道的,即使有,规模也不会大。
这让秦河不禁都惊疑起来。
会不会是自己干涉了狄虏入寇,提振了一下大黎的气运,然后天道转头就给大黎安排了一场大规模的暴乱给抵消了?
这就叫大势不可逆?
或者说,历史的惯性?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秦河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未深思。
因为这个时空的历史走向确实与自己来的那个时空不太一样,大势相同,但枝节却多有出入。
摇摇头,秦河回到眼下。
满地的尸体,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粗略估算,少说也是千余人,就是可惜,庄子几乎被焚毁,没多少可烧的东西。
不过秦河自然也不可能千余人都烧了。
一千场皮影戏直接在脑海里面演绎,十个秦河也非疯了不可。
只能是挑有最有价值的烧,其余的挖坑埋了算。
于是一人两兽分工,两兽收拢尸体,秦河挥铲子挖坑。
等尸体收拢完,坑也挖好了。
秦河开启望气术,只选了当中的三十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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