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大门口,夏桉的马车在府门外停下。
折腾了多半天,夏桉有些疲累地被琥珀搀扶着下了车。
越过影壁,进了府,她直接朝正厅走去。
与她想象的一样,正厅里现在正热闹着。
夏光淳起身,正要准备进宫,却见院子中,夏桉正安然无恙地朝着正厅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自己回来了。
夏媛正要严辞阻止父亲,见到夏桉自己好模好样地回了府,目光一下就怔住了。
魏氏和夏舒纬此时同样诧异非常。
只有夏老夫人眼里流露出惊喜的光亮。
就说桉儿不会那么随随便便出事。
夏桉进了正厅,朝着各位长辈一一施礼:“祖母、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夏光淳颇为惊讶:“你不是去宫里认罪,怎么就回来了?”
夏老夫人道:“难道,是陛下放你回来的?”
夏桉点头:“嗯,是的,让父亲和祖母担忧了。”
魏氏十分不解道:“你,你犯下此等罪过,陛下如何就放了你?”
夏桉笑笑:“母亲,你这样说,莫非是质疑陛下的决断?”
魏氏赶忙道:“母亲哪有,陛下圣明,母亲哪里敢质疑。母亲不过是,不过是见你没事,一时太过高兴罢了。”
夏舒纬看着夏桉:“三妹妹,你回来了,那欧阳姑娘呢?”
夏桉朝着夏舒纬略有深意道:“回兄长,欧阳姑娘也和我一样,好好地回欧阳府了。兄长不必担心。”
夏舒纬眸色深了几许,垂眸略有所思。
夏媛很不死心地质问道:“你们毕竟是犯了大错,此事不会就这样了了吧?”
她猜,定是有什么别的责罚,夏桉自己不肯说。
夏桉勾唇笑笑:“二姐姐果然聪明,的确还没有彻底了,不过,今日的晚些时候,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即便圣上金口玉言,封了她们淑人。
册封的旨意也要等到优昙婆罗花被盛枷他们安然移到陛下面前,才会下来。
魏氏和夏媛对视一眼,纷纷挑了挑眉。
就说皇上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她呢?
果然,事情都还没有彻底结束呢。
哼,犯错就是犯错,一顿责罚定是免不了了。
且等着陛下最后的裁决吧。
夏老夫人看着夏桉,关切道:“你今日折腾到了这会儿,应该也饿了吧,赶紧吩咐厨房你给弄些吃的吧。”
夏桉笑着谢过夏老夫人,这种时候,只有祖母关心她的肚皮了。
她觉得心里一阵暖融。
-
夏桉回到云芷阁。
喜鹊和琥珀为她布好了膳食。
琥珀今日也跟着她折腾了多半日,夏桉命她坐下跟着自己一起用膳。
琥珀知道夏桉的脾气,便也没有拒绝,她在夏桉身旁坐下,一边帮着她夹菜,一边自己也用一些。
喜鹊和琥珀都跟着夏桉经历过大场面,此时不显得有多心慌。
她们现在的衡量标准是,只要姑娘不慌,那就定没有什么大事。
说不定结果还非常好。
现在夏桉面色平静地大口大口吃着饭,就说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喜鹊只一个劲地给夏桉夹菜:“姑娘你多吃一些,折腾了一天,都瘦了。”
夏桉好笑道:“哪有如此夸张,不过一顿饭没有按时吃而已。”
喜鹊道:“明明就有,早晨出门时,小脸白净水嫩的,回来时脸色却还是又暗又黄,明显比早晨的时候丑了些。”
夏桉无奈地喝了一口汤。
“丑就丑吧,我又不相看什么郎君。”
过了一会儿,她漫不经心地问两个丫鬟:“诶,你们觉得我这个人,身上有讨人喜欢的地方吗?”
两个丫鬟闻言,均是瞪大了眼睛。
琥珀道:“姑娘,您把‘吗’字去掉,您身上讨人喜欢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喜鹊跟着道:“您又懂医术,又会经商,还会弹琴、茶艺也了得,不管是哪一点,都是十分迷人的。我若是个男子,早就被你迷住了。”
夏桉默了默,觉得她们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所以,即便自己无察觉,可她确实还是有些优点在身上的。
所以,盛枷难道真的是喜欢她?
-
宫里的旨意迟迟没有下来。
这一个下午,夏府内气氛一片沉寂。
没有看到夏桉最终的惩治结果,夏媛不甘心离开,一下午都陪魏氏待在琼栖阁等消息。
直到天色将擦黑,宫里的马车终于停到了府门口。
牛公公手持圣旨,进了夏府。
阖府闻讯,全部神情肃穆地出来接旨。
夏媛是出嫁的女儿,此时不能出面,她躲在一个大树后面,目色阴冷地盯着夏桉。
连圣旨都下来了,可见惩治定是非同一般。
牛公公仔细展开圣旨,对着众人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夏府次女夏桉,才德兼备,毓秀端然。今日历险,觅得祥瑞神花,昭示大乾盛世安泰,海清河晏,乃有灵秀聪慧之姿。今封为淑人,以彰其功。钦此。”
夏媛身子往前跨了一步。
什么?
怎么变成了封赏?
此时,夏光淳带领众人道:“谢陛下隆恩。”
他此时也是懵的。
一直惴惴不安不知是何结果,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是赐封。
如此,夏桉闯入禁地之罪,岂不就一笔勾销了?
牛公公道:“夏淑人,接旨吧。”
夏桉伸出双手,恭敬道:“臣女接旨,谢陛下隆恩。”
送走了牛公公,所有人又回到了正厅。
夏老夫人端着圣旨看了半晌,十分不解地问道:“桉儿,何为神花?”
夏桉抿了抿唇:“其实,我与欧阳不小心掉入禁地的一个崖洞里,在那里面,看到了一片发着白光的花。那片花,当是优昙婆罗花。”
夏媛惊诧不已:“优昙婆罗花?”
夏舒纬不禁低低出声:“千年一现的祥瑞之花,寓意大吉。”
夏桉道:“之前圣上的旨意没有下来,女儿不敢乱说。其实我与欧阳之所以会误入禁地,正是因为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不知不觉就掉下崖洞。
神花现世非同小可,圣上和舟尚书都觉得,我们俩应是被优昙婆罗花召唤去的,所以,免去了我们的责罚。”
夏舒纬目色犹疑地看夏桉:“如此,欧阳从霜,此时也应收到了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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