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县衙,云风并未急于去见云浮,而是独自漫步在石板路上,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的心中仿佛有千丝万缕的思绪在交织,每一个念头都指向了一个事实——这一切的背后,定隐藏着某个不为人知的阴谋,而目标直指他自己。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将精力浪费在一个看似无害的“傻小子”身上。
相比现在去见那个傻乎乎踩入阴谋陷阱中的云浮。
他现在更想看见一下当初被他们救下那对母女。
他心中暗自揣测,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那么那对母女,是否会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
但转念一想,事情又怎会如此简单明了?
就在这时,云雷的脚步声悄然接近,打断了云风的思绪。
“三哥,你是要去见那对母女吗?”
云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笃定,显然已经猜到了云风的心思。
他现在已经不看好大皇子那方了。
骄兵必败,那一方太骄傲,无论他如何努力示好,对方始终未将他放在眼里。
特别是刚才云骇那眼神,让他预感,一旦对方得势,自己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而云风这一边,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他觉得取得信任很难,但是加入并不是很难。
云风虽看似深沉,却并非狭隘之人,这让云雷下定决心,要紧紧跟随云风的步伐,不再做那随风摇摆的墙头草。
“三哥,我觉得这件事明显是冲着你来的,而四哥,恐怕只是被无辜卷入,成了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云雷直言不讳,将自己的分析娓娓道来。
云风闻言,只是轻轻点头,对于云雷的洞察力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云雷不同于云浮那样傻乎乎的。
大皇子心狠手辣,能顺利活到成年的皇子都不简单。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那对母女,或许能从她们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
而此刻,云浮躺在阴暗潮湿、恶臭熏天的监狱之中,双目无神,仿佛灵魂已游离于这腌臜之地之外。
若是在以往,这样的环境足以让他崩溃,但经历了东越监狱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后,他竟觉得自己强的可怕,甚至有种莫名的自豪感。
这监狱的条件,虽差到了极点,但与东越那暗无天日又不给饭吃的地牢相比,至少他无需再咀嚼那些令人作呕的稻草来维持生命。
他的适应能力之强,连那些经验丰富的狱卒都感到震惊。
刚被投入监狱时,他竟径直走向一个堆满稻草的墙角,躺下便睡,没有叫喊,没有闹事,安静得如同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
狱卒们心中不禁嘀咕:“这真的是皇子吗?怎么比那些地痞无赖还熟练?这分明是地痞们为了节约体力而采取的生存策略啊!”
不知过了多久,云浮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猛然意识到,自己只是嫌疑人,并非已定罪的罪犯!
这里是大夏的监狱,而非敌国的囚笼,他本无需这样啊!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苦笑,暗自埋怨那段悲催的记忆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身体里,形成了一种难以摆脱的本能反应。
他猛地爬起身,踉跄着走到牢门边,大声呼喊起来:“来人,给老子来人啊!我是嫌疑犯,不是罪犯啊!”
他的喊叫声在空荡荡的监狱里回荡,让看守他的狱卒们打了个寒颤。
他们原本以为云浮会安静地接受现状,没想到他突然之间又发起了脾气。
这让他们原本松了一口气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狱卒们心中忐忑不安,他们深知云浮的身份尊贵,杀人对他来说或许只是小事一桩,迟早会被释放出去。
而他们只是普通的大头兵,怎么敢得罪这位看起来睚眦必报的皇子呢?
然而,皇帝的命令又怎能违抗?
一时间,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堆满笑脸走到云浮面前。
“殿下,敢问有什么吩咐吗?”狱卒张山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是嫌疑犯,又不是罪犯,就给我安排这么一个臭烘烘的牢房吗?”云浮面色不悦地质问道。
另一个狱卒李四苦着脸回答道:“回殿下,这已经是监狱长权限中能给您安排的最好的房间了。陛下有旨,一切都要按最严厉的标准来对待您,我们也不敢违抗陛下的旨意啊!”
云浮闻言,面色一沉,心中暗自咒骂皇帝卸磨杀驴、不近人情。
他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父皇你们得罪不起,难道就得罪得起我了?”
两个狱卒闻言,赶忙跪下求饶,其中张山说道,
“殿下,小人不敢啊!只要殿下不走出这个监狱,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我们都会尽量满足殿下的。”
云浮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故意刁难道:“什么要求?难道我想要女人你们也能给我弄进来?”
两个狱卒面面相觑,心中苦不堪言。他们没想到云浮会提出如此荒谬的要求,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李四苦着脸说道:“殿下,这是牢房,是重要的地方。这里只有一些女犯人,我们上哪给您找女人啊!”
云浮此刻心中郁闷难舒,只想找个人或事来发泄一番,于是他毫不退让地继续说道,
“我不管那么多,你们刚刚可是亲口说过,什么都会满足本殿的!我现在这个要求,怎么就过分了?”
狱卒张山闻言,心中叫苦不迭,悔不该当初多嘴承诺。
他苦着脸,几乎要哭出声来,却又不敢公然违抗云浮的命令。
另一个狱卒李四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缓和气氛,
“殿下,以我们两人的身份和地位,就算能给您找来女人,也恐怕难以入您的法眼。不如小人给您准备些好酒好菜,让您先解解馋?”
然而,云浮却毫不领情,撇了撇嘴道:“不行,光有酒菜怎么行?没有美人伴舞,这饭吃得也没滋味!本殿可是习惯了吃饭时看着美人跳舞的。”
云浮这番话,明显是在得寸进尺,但这也是他作为纨绔子弟的本性使然。
张山闻言,眼睛却突然一亮,仿佛看到了转机:“殿下,只要有女人跳舞就成?”
李四见状,连忙拉了拉张山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但张山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神采奕奕地看着云浮,仿佛只要云浮一声令下,他就能立刻找来美人一般。
“当然!”云浮顿时也来了兴致,他并不是真的想刁难这两个狱卒,只是无聊至极,逗这俩狱卒玩玩而已。
张山得到云浮的肯定后,当即甩开了李四的手,恭敬地说道:“殿下还请稍等!”
说完,他不顾李四的拉扯和劝阻,径直向着牢房深处走去。
李四看着张山的背影,心中顿时明白了他要去干什么,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见张山已经去了,为了避免牵连到自己,他决定出去准备酒肉。
“殿下不知道对酒肉有何要求?”李四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浮挥了挥手,满不在意地说道:“你们当地最好的就行!”
对于酒肉,他还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因为再好吃的东西,也比不上云风那里的吃食。
“好的,殿下!”李四也不再多说,逃也似的离开了监牢。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云浮的嘴角微微翘起,他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张山的举动明摆着是想巴结他,而能从这戒备森严的监牢内部找出女人来,绝非易事,见李四那害怕的样子,想来这位女子定非寻常罪犯。
云浮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他倒想看看,这究竟是怎样一位不同寻常的女子。
不多时,张山便带着一名女子回到了云浮的牢房。
那女子一出现,便如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瞬间吸引了云浮的全部注意力。
她皮肤白皙如雪,即便是身穿着那粗糙的死囚服,也依然难以掩盖她那曼妙的身姿。
她低着头,长发如瀑,遮住了半边脸颊,让人无法窥见她的真容。
但云浮何许人也,他阅女无数,仅凭一眼便能断定,这位女子绝对是位美人。
云浮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奇心驱使他开口问道:“此女究竟犯了何罪,竟会被关押在此?”
张山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云浮见状,面色一沉,不悦地说道:“让你说你就说,难道在这九原城中,还有我云浮得罪不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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