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哄:“夭夭不哭,我带你去找娘亲。”
哪知她哭得更厉害了:“啊——娘亲——夭夭要娘亲——”
忽然,樨木把手伸到她面前,手指上,开出了五朵颜色各异的花花。
风夭夭一下子不哭了,抽着鼻子看:“花,花花……”
樨木趁机从我怀中抱走了风夭夭,用花花一边逗风夭夭一边看向我:“你对她来说是陌生人,她很害怕……”
我不由自主地,朝樨木伸出了大拇指。
不愧是极品奶爸!
樨木那张木色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粉红色,就连他手中的花也开始变色。
风夭夭匆匆擦擦眼泪,去抓:“哇……花花变颜色了……”
“还是你带着吧。”我果断把孩子丢给樨木。
樨木粉红的脸也变得有点郁闷。
风夭夭把花花从樨木手上拔掉,小心地握在手中。
樨木柔声哄:“夭夭不怕,姐姐是带你去找娘亲的,她知道你娘亲在哪儿。”
“恩……”听到娘亲,风夭夭又开始抽鼻子,她看向四周,“娘亲到底在哪儿?”
樨木朝我看来。
风夭夭也顺着他的目光眼泪汪汪看着我。
有了樨木的哄,风夭夭也见我不再害怕。
我也放柔声音:“你娘亲在比较远的地方,可能要好几天才能到,她有事先走了……”
大概……吧。
四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风夭夭听了,倒是乖巧点头,小鼻子一皱,变得有了小小心事:“娘亲……是不是不要夭夭了……”
四岁的孩子,忽然有了这样沉重的想法。
“怎么会?你娘亲最爱你了,我们都知道。”我赶紧安慰这小小的孩子。
风夭夭擦擦眼泪笑了。
“砰!”忽然,一团雪砸在了我脸上,冰冰凉。
倒是把风夭夭给逗笑了:“哈哈哈——”
哪个狗崽子敢丢我?
我抹掉满脸的雪看,就看见花脸这狗崽子吐着舌头在雪里蹦。
周围的雪已经开始消融,花脸这是想在最后一刻耍一下。
我立刻抓起一把,揉了揉,也朝花脸扔去。
花脸开心地张嘴一口叼住。
他叼得很小心,像是怕咬碎了。
“夭夭也要玩!”风夭夭开心地从樨木身上下来。
花脸也给面,将雪球叼回吐在风夭夭面前。
风夭夭抓起愣住了:“哇……这是什么呀?”
对了,高高在上的灵族,四季如春,都没见过雪。
“这是雪。”我说。
风夭夭开心地丢了出去。
一时间,一四岁孩子和一条黑狗在冰雪的天地里玩起了雪。
樨木似乎能感应到哪片雪里的阴力被大地之心力量驱散,他带着风夭夭去那比较安全的雪堆里玩。
绿色的力量慢慢消融着冰雪世界。
雪水流淌,冰霜化开,竟是有嫩绿的芽从原本白玉的地面里钻出。
灵杖的力量向四周一波一波扩散,像是一夜春暖大地,万物复苏一般,离灵杖最近的地方已经满地仙草。
风夭夭他们就追着没消融的雪玩。
玩雪,真是孩子和宠物的天性。
我也滚起了雪球,堆起大大的雪人。
风夭夭看见又好奇了,开始跟着我一起堆雪人。
樨木也帮着我们越堆越高,有了个人形。
“姐姐,我们给她穿上裙子好不好。”风夭夭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又大又萌的眼睛,清水凌凌的可爱,让人很难拒绝。
樨木已经递出了一条裙子了。
忽地,樨木陷入戒备,看向高空:“有人来了!”
“谁?”我话音刚落,一抹白影就倏然而下,站到了我们的面前。
那一刻,我们都呆呆地看着他。
他也,呆呆地看着我!
他手里还提着那个鱼皮袋子,头发有点凌乱,脸上是一个已经泛黄的白骨面具。
是……白骨!
他这四年也没离开吗?
风夭夭有点害怕地躲到了我的身后。
樨木见是白骨松了口气。
花脸已经上前闻白骨的屁股。
白骨看见了风夭夭,僵硬地抬手指向我:“风……潇潇?”
“恩。”我点头。
他又呆滞了,又看一眼风夭夭:“你怎么有孩子了!谁的?司御旻还是凤崎的?”
“吭哧。”樨木低脸掩唇笑了。
我忽然有种想抽人的冲动。
我直接上前,一巴掌呼白骨脸上了:“你想什么呢!我那时才十二岁!”
“吧嗒。”白骨的面具竟是被我给呼掉了,落在一旁。
而我,也在那刻呆滞,白骨的脸,痊愈了!
他的眼神开始闪烁,仿佛拿掉他的面具像是扒掉了他的外衣一样,让他心慌不安。
他匆匆捡起戴回面具。
“你脸好了?”我惊讶着。
“恩。”他低低答,声音也不再沙哑,“在炼化那个老混蛋的灵根后,我就好了。但是,我更希望熵泽死了!我只是云妮,老叔他们眼中的白骨……”
他懊悔又痛苦。
我平静地看着他,明白他的想法。
因为他找回了善,所以对曾经自己做的恶有多么地后悔与痛恨。
曾经的他有多可恶,现在的他,就有多不想面对。
他想重新做人,但熵泽的过往却又无法抹除。
他抽了一下鼻涕,又不正经起来:“十二能生娃了,这孩子看起来像四岁,时间刚好对上……”
“她是风夭夭,大公主的孩子!”
白骨在我的话中再次愣住,拿着鱼皮袋子的手指向风夭夭:“她怎么没长?”
“她休眠了,所以没长。”我答。
白骨又一次愣住,像是信息太多,他一时无法消化。
他拔开了鱼皮袋子的盖子,要喝。
“你还没戒酒?”我拧眉。
他看看我,喝了一口:“早戒了,里面是枸杞仙参。”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
四年不见,白骨又变成了,变得像是个中年大叔,开始喝枸杞参茶养生了。
“你不在,我这条命都没人管了,呵。”他轻嘲地说,然后,看向我,“说吧,现在你想用我这条命干什么。”
我静静看着他,虽然外面的时间过了四年,但我看着白骨,依然昨日。
虽然这四年他明显又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而且对我的承诺,他也遵守了下来。
他没有因为我的“消失”而趁机逃离,而是继续守着外面,等着把他的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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